中国经济空心化与债务膨胀“爆米花”

中国经济空心化与债务膨胀“爆米花”
2017年12月19日 10:42 财经新干线

图:过度投资的共享单车已成社会毒瘤,有点像债务,可能会成为需要抛弃的社会垃圾,只有被抛弃,才能变废为宝,重获新生。

作者:宁国强

忠言逆耳利于行。

“通货膨胀现在在全世界不是主要现象,资产的膨胀、金融的膨胀才是一个大问题。”全国政协副主席陈元12月18日在第十九届北大光华新年论坛上表示。

陈元现年72岁,曾经担任央行副行长、国开行行长及董事长。陈元最近的一个发言,引发了不少有识之士的共识,但是有识之士在中国是个稀有的群体。因此,我认为如果不能将他的发言白话话,是不足以引发社会共知的,而这种社会共知将成为我们进行社会管理的力量基础,也是我们社会成员的权力。

陈元认为,在财富和资本的膨胀中,财富的膨胀是一种泡沫,变成一种需要解决的新问题。因为全球各国的货币和资本的膨胀非常严重,除了资本市场外,房地产、土地市场都会形成泡沫。现在出现了泛债券化的经济循环。经济当中最多的是债务,最少的是股本。陈元建议,股债矛盾风险的最终出路是要增强股权的来源,增股化债,使股债之间的关系平衡。

但是,根据以往的中国经验,试图增股化债,或者说债转股,可能也需要时间和途径,往往这种过程的成本并不很低。而且最为恐怖的事情正在发生,那就是《P2P、现金贷泛滥的根源:居民总负债以3倍于收入的增速在增长》所言。这是一篇来自于自媒体求释财经的报道。

根据该媒体整理的数据,2017年42万亿的居民总负债是海通证券的姜超提供的数据,相比2014年,这三年居民总负债增加了20万亿,翻了一番。

上图可以直观的看到,居民负债增速基本是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的2-3倍,而且越到近几年,人均收入增速越低,而负债增速越高。这样发展的后果是居民总负债占可支配收入的比重将越来越高,现在是92%,再过一段时间,超过100%指日可待。

根据国家统计局和中国人民银行官网上查询了历年居民总负债的数据及其增速,以及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速情况见上表。这个数据较为清晰的显示了负债增速稳步上扬,可支配收入增速下降趋势明显,而且结合负债总量看,42万亿的数字正在快速膨胀。换言之,互联网金融、P2P、现金贷等债权活动越膨胀,中国居民就会越窘困,经济增长的后劲就会越低,储蓄率及储蓄的质量就会越危险,传统银行储蓄业务就会受到冲击,银行处境就会更加艰难。

十年前,笔者在做记者采访谢国忠的时候,关于热钱流入中国的话题,他曾经说过一句,流入不可怕,有一天制造业回流美国才痛苦。如今,美国特朗普总统所采取的“调结构、促增长”政策,就是通过大幅降税,吸引投资和制造业回流美国。

而且,可以预见的是,这种措施显然将严重威胁“世界工厂”中国的外贸前景。结合上文来看,大格局上美国发挥其制度优势,大幅减税,未来对于中国逆差有望收窄。中国经济空心化明显,同时对于债权控制完全没有监管能力,很多属于法律规范的问题,如现金贷,变成了摧毁中国经济金字塔基础的储蓄率和负债结构,那么就是陈元所讲的资本、债务的膨胀。债务这个东西特别神奇,它自己会膨胀,会利滚利,虽然从前在中国经济较为均衡的时候,银行成为了社会财富的支配者,但是当经济发展失衡的时候,债务的膨胀也会殃及银行。这也就是为什么过去把高利贷纳入刑法规范,而非金融监管的根本原因。

高利贷这种模式,不仅不能化解风险,而且对放贷人与借款人形成风险双杀。借款人还不起,咒骂政府不执行法律,放款人收不回足额本金收益,也会陷入风控危机。所有的不满,全部最终都是在透支政权的生命与信誉。而且,高利贷的高利本身就是让债务爆米花的关键,而且如果政府不逮捕放贷者,这种债务就是有效的,法律规定就会成为一纸空文,那样问题就复杂了。

而且在中国,房地产泡沫也开始出现破掉的迹象。以北京等核心城市房价看,出现的下跌十分不理性,基本否定了中国城市化和城镇化的发展趋势。一个稳定的社会应该是金字塔形的,但是当失去广大底层群众的无私奉献时,游戏就近乎于庞氏骗局的崩塌了。底层群众是最需要国家法律保护的人群,依照法律的设置,很多债务应该直接依法免除,出借人应该对自己违法放贷负责。回首古代孟尝君,他通过对无力偿还者免债赢得了口碑,而这些债务本身就是他自家所拥有的合法债权。换言之,解决债务问题,不仅要依靠陈元所言的股权发展,事实上一场真正的革命的进步性,就是在于对于无力偿还者的破产保护。而这种宽容,是国家与社会重新回归稳定的关键。所以企业、个人破产法及破产保护才是关键和中国社会欠缺的一环,也是把政府从过度作为和法律缺位中解救的关键。

陈元在谈到对于今后国际发展趋势的分析和认识。

第一,当前金融膨胀、资产膨胀成为大问题。PPI、零售物价指数是有限的商品组合,各国政府都会采取增加供给、保障平衡的方法,但是有限的组成部分并没有代表整个以金融为代表的财富膨胀的问题。对于资产膨胀各国并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在中国,我们担心资产泡沫、金融泡沫,资本和零售物价的关系越来越分离,资本出现多元化、衍生、迅速膨胀的新的方向,CPI被牢牢管住和调节。现在全球各国货币和资本膨胀非常严重,除了资本市场,还有其他资产,比如房地产、土地都会形成泡沫。

第二,股债矛盾的风险最终出路是增加股权的来源,增股化债。债转股是探索的部分,高科技电商平台企业几乎没有债权,几乎都是股权,国内外都是这样。企业需要设法走出债务矛盾的漩涡,把恶性的漩涡打破。

第三个矛盾,是当前国际货币的问题。大家关注美联储在加息缩表,表面看美国加息是膨胀,但实际情况并不是完全这样,这里边有股权债权关系的因素,如果把债权化为股权,对美元过分扩张,量化宽松就会从新的角度加以理解。

陈元称,全世界商业机构对于货币有需求,但并不是全球商业机构只需要一种货币、货币的一种性能就够了。多种货币由于国家经济因素产生的,这种局面下货币的运转关系使得一种货币成为全球货币,别国都根据其调整自己,构成了全球经济当中的不平衡,需要我们认真加以研究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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