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帮小富豪就要跟着大富豪特朗普一起上车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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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CF40）综合

【导读】

特朗普的内阁——尤其是经纪班底，已经将“有钱”两个字刻在了脑门上。由华尔街高管、投资大佬、企业家组成的经纪团队在金融和商业领域经验丰富、擅长交易，并普遍对特朗普经济计划表现出支持和推行的态度。

特朗普当选以来，已经陆续提名20多名内阁候选人，其中包括国务卿提名人雷克斯·蒂勒森（Rex Tillerson）、商务部部长提名人威尔伯·罗斯（Wilbur Ross）、财政部部长提名人史蒂文·穆努钦（Steven Mnuchin）、贸易代表办公室代表提名人罗伯特·莱特希泽（Robert Lighthizer）……此外，特朗普还宣布组建新机构——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对华鹰派人士彼得·纳瓦罗（Peter Navarro）被任命为该委员会主席。

一方面，特朗普的内阁——尤其是经纪班底，已经将“有钱”两个字刻在了脑门上。由华尔街高管、投资大佬、企业家组成的经纪团队在金融和商业领域经验丰富、擅长交易，并普遍对特朗普经济计划表现出支持和推行的态度。另一方面，这个富豪内阁也是一个“充满对手的团队”，混杂着不同理念不同背景的人，除了共同希望服务于特朗普政府，似乎就没有什么共同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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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届政府，最终会形成什么样的战略共识？这个问题可能连特朗普自己都不知道，至少从他一个多星期前那场“车祸”般的记者会中，我们没有看出任何端倪。不过，“八一八”特朗普的这帮小富豪们的经历、特点、政治主张、对华态度……或许能让我们对这届美国新政府的政策取向管窥一二。

一个基本没啥从政经验的新内阁

首先简要介绍一下美国的政权组织形式。美国国家组织依据三权分立与联邦制度而定，根据宪法，三权分为立法、司法、行政。其中，立法机关是参议院和众议院并设的二院制议会；司法机关以联邦最高法院为首。

本文的重点是行政机关，行政机关由总统、副总统、总统行政办公室及内阁组成，而内阁由国务院、财政部、国防部、商务部等15个行政部门组成，其中美国总统拥有行政决策权，其主要职责为“监督法律之忠实执行”，而其余行政部门主要负责管理公共事务。

商人出身的新任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官员任命上既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总体来看，新班子呈现如下三大特点：

“外行领导内行”

特朗普此次提名的许多候选人都并没有任何从政经验。

这其中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国务卿人选雷克斯•蒂勒森。他作为成功的能源跨国企业高管，商业履历可谓过硬，但是对外交与国家安全事务的了解却不见得比得上美国普通的参议员，而他却要领衔美国庞大的外交官队伍。而且，最令国会议员担心的是，这位能源企业高管2015年公开反对奥巴马政府因乌克兰危机制裁俄罗斯，而且媒体报道，他与俄罗斯总统普京来往频繁，并曾获得俄罗斯“友谊勋章”。难怪共和党大佬、参议院军事委员会主席麦凯恩公开质疑对蒂勒森的任命，称其如果想要在国会通过任命，必须讲清楚与普京的关系。

不过在1月11号参议院听证会上，雷克斯•蒂勒森否认了他的亲俄举动，声明其领导的埃克森美孚并未游说国会反对美国对俄制裁，而是致力于“如何构建制裁”，媒体报道的埃克森美孚游说反对制裁之说“不准确”。

与此同时，始终强烈主张自由贸易的他，表明其不反对TPP的态度，公开和特朗普的言论唱起反调，声明其支持《北约共同防御公约》。但同时也说他和特朗普一样担心贸易对美国劳动者有影响。

除此之外，特朗普提名的新任教育部长贝特西•德沃斯，一直以来主张大力推动“教育券”项目，从而让学生使用纳税人的钱去上私立学校。对此，美国教育联合会主席加西亚声明说：“对德沃斯的任命显示，特朗普政府对什么样的工作对于学生、父母、教育者和社区才是最好的，缺乏足够的认识。”

强烈的“反奥巴马”色彩

国家安全团队中，出身军旅的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以及候任中央情报局局长蓬佩奥都是奥巴马对伊朗政策的强烈反对者，曾谴责美国与多国达成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伊朗核协议。而马蒂斯这位绰号“疯狗”的将军曾因“以射杀为乐趣”言论引发争议，却被特朗普赞赏为“将军之中的将军”。

总统国家安全顾问迈克•弗林曾担任国防情报局长，2014年底因与当局“政见不合”被迫离职，其后接连炮轰奥巴马政府打击“伊斯兰国”不力。对上述人士的任命，或许意味着特朗普将彻底推翻伊核协议，并且以更加激烈的手段清剿“伊斯兰国”，中东安全局势或因此发生重大变化。

而内政团队的变化或许是最让奥巴马揪心的。这其中，新任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长汤姆•普莱斯在担任众议院预算委员会主席期间，曾是废除奥巴马医改法最为激烈的鼓动者，想必他就职后奥巴马医改法凶多吉少。特朗普任命的环保署署长斯考特•普鲁伊特，在担任俄克拉荷马州总检察长时，一直反对奥巴马政府的环保政策和应对气候变化的措施。有分析认为，对普鲁伊特的任命凸显特朗普准备全盘否定奥巴马的气候变化遗产。

华尔街“全面接管”美国经济

共和党初选激战正酣之时，特朗普曾经严厉批评党内竞争对手克鲁兹受到高盛集团的“操控”，因为他的妻子之前曾在华尔街的这家金融公司工作。然而，时过境迁，当选总统特朗普已经将他“涤荡华盛顿污浊”的竞选誓言抛在脑后，先后任命前高盛银行家史蒂夫•班农为总统首席战略顾问，前高盛银行家史蒂文•努钦为财政部长，以及高盛集团总裁加里•科恩为白宫国家经济委员会主任。不仅如此，特朗普还将商务部长一职交于华尔街投资商、亿万富翁威尔伯•罗斯。

众多来自华尔街的前银行高管掌握美国核心的经济和贸易部门，难怪媒体惊呼华尔街已经“攻陷华盛顿”，正在“全面接管”美国经济。特朗普如此重用银行家，有分析认为是其巨额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迫切需要华尔街的融资支持。

而且，上述人士不乏华尔街反向操作高手，或将通过“双反”调查和世贸规则推行贸易保护主义措施，打压外国竞争对手，为美国企业在海外开疆拓土，实现和维护美国的经济利益。

总而言之，看似缺乏章法的人事任命实则透露特朗普重要施政目标，对内发展经济、增加就业，对外专注反恐，并为美企拓展市场。商人出身的他似乎对企业高管和军人情有独钟，似乎也是看重他们以目标为导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特质。然而，对奥巴马政策的全面否定以及“外行领导内行”也可能打破既有的利益分配格局，破坏官僚体系的专业性，从而引发更多的冲突与争议。

经贸班子普遍对华“鹰派”

财政部长提名人史蒂芬·努钦（Steven Mnuchin）和商务部长提名人威尔伯·罗斯（Wilbur Ross）将联手领导特朗普打造的一支由华尔街高管、投资大佬、企业家组成的经济团队。

即将掌管经济大权的两位部长提名人，此前均未在政府部门担任过公职，缺乏政治舞台上的决策经验，但在金融和商业领域经验丰富、擅长交易，这延续了特朗普对组阁人选的偏好。

他们已相识三十多年，两人都与特朗普颇有渊源。努钦的基金曾投资过特朗普的项目，而罗斯在上世纪80年代曾为特朗普房地产业务解困。

1. 财政部部长提名人：史蒂文·努钦（Steven Mnuchin）

财政部长是美国总统内阁中专责美国经济、财政的最高长官。据美国有关规定，财政部长是美国总统首席经济顾问，专门就处理经济问题提出建议，并就美国的经济、财政、税收、政府开支作出最关键的决定。具体职责包括制定经济政策、财政政策，管制对外贸易，发行债券等。

Steven Mnuchin

过往经历：

上世纪80年代，毕业于耶鲁大学的努钦在所罗门兄弟公司以培训生身份开始其职业生涯。1985年，他进入高盛工作并为之服务了17年，同华尔街各方关系紧密。2002年离开高盛集团后，努钦从高盛离职，短暂为索罗斯工作过一段时间，后创立了自己的私募基金，还曾出资资助过《阿凡达》、《疯狂麦克斯》等多部好莱坞电影的拍摄制作。今年5月，他被任命为特朗普竞选团队首席筹款人。

政策主张：

就汇率操纵议题，努钦在接受CNBC采访时表示，其将与未来的商务部部长、美国贸易代表密切合作，如果商务部、美国贸易代表均认为有必要认定汇率操纵国，财政部将会依照职责认定汇率操纵国。

就贸易问题，努钦反对多边贸易协定，支持双边贸易协定。他主张通过税收和贸易改革实现美国经济增长。

就对华贸易政策方面，努钦较少表态。但根据特朗普竞选期间努钦发表的言论可知，努钦是特朗普贸易政策追随者，强调其他经济体需对美国开放市场，其认为自由贸易应该是市场的双边开放，而不是美国单方向开放市场。同时，就对中国征收45%关税事宜，努钦认为这是一种谈判筹码。

2.商务部部长提名人：威尔伯·罗斯（Wilbur Ross）

根据美国白宫官网，美国商务部的具体职责包括：促进经济增长与技术进步，通过协助与执行国际贸易协定以促进出口等。具体到贸易与投资方面，商务部主要职责为美国本土企业开拓全球市场，促进美国出口，增进高效率直接投资，促进公平贸易竞争环境等。

Wilbur Ross

过往经历：

威尔伯·罗斯是私募股权投资公司W.L.Ross & Co.的董事长兼首席战略师。他在竞选期间曾担任特朗普竞选团队的核心经济顾问，帮助制定了包括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下调企业税税率、扩大基础设施建设支出等经济政策。罗斯因擅长杠杆收购倒闭的钢铁、矿业、纺织公司，并将之重组出售而有“破产企业之王”之称。

政策主张：

就贸易政策，罗斯认为自由贸易就像不可能存在的免费晚餐，贸易实质上是一场零和博弈。在其被提名为商务部部长后，罗斯明确表示需要减少中国对美巨额贸易顺差，同时批评区域贸易协定对美国存在诸多不利。有趣的是，根据美国CNN媒体报道，罗斯曾于2015年签署支持TPP协议的信件，但2016年其改口称TPP为极其可怕的协议（horrible deal）；早在2012年，罗斯曾发表言论称就业机会将不会重返美国，即使中国经济出现下滑，就业机会也将由中国向越南、泰国等低成本的国家转移。

就人民币汇率政策议题，早在2015年9月，罗斯提出人民币存在高估， 2016年5月，罗斯仍持人民币高估的观点。但是在其被提名为商务部部长后，认为中国通过人民币低估获得了不公平的贸易竞争优势。针对人民币汇率制度，罗斯抨击中国固定汇率制度。

就行业关注方面，罗斯主要关注钢铁、煤炭、纺织、造船等行业。这或意味着，除钢铁外，未来中美贸易摩擦领域将同时聚焦于煤炭、造船等行业。

3.贸易代表办公室代表: 罗伯特·莱特希泽（Robert Lighthizer）

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是总统行政办公室的一个机构，主要负责制定和实施贸易政策，其具体职责主要有世界贸易组织内的所有事物。此外，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代表还担任海外私人投资公司（OPIC）的副主席，是进出口银行的非表决成员，也是国际金融和财务政策国家咨询委员会的成员。

Robert Lighthizer

过往经历：

莱特希泽曾担任美国世达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并且曾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里根政府中任职于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由于他当年在钢铁贸易谈判中，以强硬姿态见称，因此被称为“钢铁老兵”。

政策主张：

根据BBC报道，与特朗普一致，掌握涉外经贸政策制定和执行权的贸易代表提名人莱特希泽也是对华强硬派。他认为中国存在汇率操纵、补贴、专利窃取、及其他各种形式的国家支持补贴、政府组织的不公平贸易行为，导致美国巨额贸易逆差及失业问题，并主张对中国征收惩罚性关税。

可见莱特希泽不仅是一个坚定的贸易保护主义拥护者，更是一个坚定的对华鹰派代表人。同时，莱特希泽熟悉且不满当前世界贸易“游戏规则”，更加强调通过美国国内贸易法施压他国，以减少美国贸易逆差。

4.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主席：彼得·纳瓦罗（Peter Navarro）

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是由特朗普宣布新建成立的机构。据悉，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将在贸易谈判方面为总统提供具有“革命性战略”的建议，协同其他机构评估制造业生产率与国防工业基础，帮助美国失业者重获合适的就业机会。这意味着白宫国家贸易委员会在特朗普对外贸易政策制定和谈判中将扮演重要角色。

Peter Navarro

过往经历：

纳瓦罗是著名的对华“鹰派中的鹰派”。他陆续出版“中国三书”：《即将到来的中国战争》《被中国杀死》和《卧虎：中国军国主义对世界意味着什么》，冲到散布“中国威胁论”的前线。他常年来不断警告美国正在与中国进行一场经济战争，应该对中国采取更强硬的态度。

政策主张：

首先，就中美贸易对美国经济的影响而言，纳瓦罗将中国“不公平”贸易行为视为“万恶之源”，并认为中国对美国巨额贸易顺差是美国经济问题的症结所在。在对华经贸政策方面，他认为中国对美国巨额贸易顺差是美国经济问题的症结所在，同时中国存在诸多不公平贸易行为：出口补贴、汇率操纵、专利侵权、血汗工厂及环境污染等。具体而言，他认为克林顿政府同意中国加入WTO组织是美国百年史上最糟糕的政治和经济失误，这为中国进行“不公平”贸易行为提供了便利。同时，他认为中国的不公平贸易行为是导致美国经济增速放缓的主要原因之一。1947-2001年，美国经济年均增速为3.5%；但2002-2015年，在中国加入WTO之后，中国通过补贴出口行为侵占了美国市场，导致美国经济年均增速仅有1.8%。除经济增速放缓外，纳瓦罗同时将美国工厂倒闭、美国失业问题及工资下降等问题归咎于中国对美贸易顺差。他认为，自中国加入WTO以来，美国有70000家工厂倒闭、2000万美国人面临结构性失业；同时中国大量劳动力流入，导致美国家庭平均收入中位数下降，工资水平未见增长。

其次，就中国的不公平贸易行为，纳瓦罗认为突出表现在汇率操纵、出口补贴、专利窃取、血汗工厂、环境污染等多方面。就中国的补贴行为，纳瓦罗认为中国存在多种不公平补贴行为，如出口退税、运用外储补贴国内企业、国有银行的不良贷款等行为。针对出口退税，纳瓦罗认为：中国征收增值税，但同时对出口企业税收返还的行为实质是出口补贴。就中国专利侵权行为，纳瓦罗声称中国专利窃取行为每年给美国经济带来3000亿美元的损失。同时，中国存在强迫技术转移行为（forced technology transfer），以通用为例，如果通用公司想要在中国本土进行生产，那么其需要交出发动机相关专利。

最后，就人民币汇率议题，纳瓦罗认定中国是汇率操纵国，人民币仍然存在低估，美国应征收惩罚性关税以抵消人民币低估带来的不利影响。除认定中国存在汇率操纵行为外，纳瓦罗对人民币汇率制度也颇有微词。

综上分析，纳瓦罗实质上是一个全面对华鹰派，其担任美国白宫贸易委员会主席释放出特朗普对华经贸政策强硬的信号。

一个“充满对手的团队”

特朗普内阁看起来是一个“充满对手的团队”，美国政治新闻杂志Politico评论道。混杂着不同理念不同背景的人，在国防、贸易、法律等问题上存在颇多分歧，这或许对新的美国政府提出了挑战。

在国防问题上，侯任国防部长马蒂斯表示并不看好特朗普在竞选中不断提及的在美墨边境建墙的提议。特朗普强调称建墙可以阻止非法移民从墨西哥进入美国，但是马蒂斯在听证会上表示，只建一座外在的墙是无法解决美国边境安全问题的。在他看来，维护边境安全还需要美国与包括秘鲁在内的拉美多国建立密切的合作关系，严格打击毒品及人口走私等活动。与此同时，特朗普曾表示，伊朗与世界大国签署核协议是“灾难性协议”，呼吁重新谈判，但未来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却认为，美国应满足该协议。

在贸易问题上，未来国务卿蒂勒森强烈主张自由贸易，不反对跨太平洋贸易协定（TPP），而特朗普则多次发表反对贸易协议的言论。蒂勒森还表示，他支持北约组织共同防御的承诺。他说，作为国务卿，将不会为了向北约盟友施压，迫使他们增加国防开支而违反《北约共同防御公约》第五条。然而，特朗普在竞选期间曾将北约说成是过时的东西，还表示可能会放弃对北约盟国的自动保护权。

在法律问题上，作为候任司法部长的塞申斯在听证会上表示会严格执行法律，在一些具体问题，如宗教自由和酷刑上约束特朗普。同时他明确表示不会执行特朗普此前提出的反对穆斯林入境美国的禁令。虽然塞申斯试图缩小他与特朗普的分歧，强调特朗普提出的禁止穆斯林进入美国是指“限制那些从窝藏过恐怖分子的国家来的穆斯林”。但是，塞申斯依然表示拒绝上述禁令，并且也不支持特朗普提及的实行穆斯林入境登记或者监视清真寺的政策。

特朗普在评价他所组成的内阁时说，这是“历史上最好的”，美国很多年已经不会和人谈判了，被中国、日本、墨西哥等国占净便宜，蒙受数千亿美元的损失，他所任命的人，将知道如何代表美国，让美国更加强大。

而即将担任白宫新闻发言人的Sean Spicer也在记者会上表示，特朗普寻找的人都是非常成功的人，无论是在政府、商业界、学术界或是在社会其他领域。特朗普选择这些人来实施他的计划，而不是任何其他人的计划。而当前在内阁已有巨大分歧的情况下，特朗普能否顺利实施他的计划呢，这或许需要时间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