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波波夫
要想了解一家公司财报背后的秘密，不妨听听老板们的公开演讲。毕竟，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早有忠告：“请注意你的思想，因为它将变成言辞；请注意你的言辞，因为它将变成行动；请注意你的行动，因为它将变成习惯；请注意你的习惯，因为它将变成性格；请注意你的性格，因为它将决定你的命运。”
本届世界互联网大会期间，正值各大公司三季度财报披露之时：阿里腾讯继续保持40%以上的营收增速，而百度则遭遇了上市以来的首次负增长，BAT冷暖自知。嘉宾演讲场次的安排，也显示了企业地位的浮沉。马云是本届互联网开幕式中唯一致辞的企业家，而李彦宏的演讲则被安排在全体会议，同时还参加 了次日的“互联网+智慧医疗”分论坛。
从演讲主题的基调上看，马云较为明朗，李彦宏则较为灰色。
马云的明朗，一如既然地体现他的乐观主义判断，对过去，“三年来，互联网世界发生的变化，产生的进步，我想至少相当于过去的十二年。对未来，“未来30年，是新技术融合到传统行业的方方面面，是人类社会天翻地覆的30年，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身处哪里，我们所有每个人都会是这场大变革的一部分。”
李彦宏的灰色基调，最突出地体现在他对移动互联时代已经终结的判断：“两年前我来乌镇的时候还在讲,我们怎么样去适应移动互联网时代，今天我要讲的是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如果今天这样一个公司还没有成立或者是做大，靠移动互联网的风口已经没有可能再出现独角兽了，因为市场已经进入相对平稳的发展阶段，我们的互联网人口渗透率已经超过了50%。”
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是否终结，阿里、腾讯的财报已经给出答案，而错失移动互联网的百度也在财报里作出了回答。新的独角兽是否还会诞生，滴滴、陆金所、美图一批公司则是笑而不语。
这种灰色的基调，还包括了李彦宏演讲中对社交网络的抨击：“在今天的互联网上，在社交媒体上，那些被传播极其广泛的，很多是阴谋论、假新闻和各种各样极端感情的抒发，我觉得特朗普正是抓住这样一个互联网传播的特点，充分利用了Facebook、Twitter等网络媒体，获得了足够多人的支持。”在一个科技大会上，作为企业家，讨论国际政治议题是否恰当，也是可以再斟酌。
再看演讲的立意和层次，马云侧重“道”，容“术”于“道”，而李彦宏恰恰相反，仍旧是专注做好百度推销员，“道”为“术”服务。
马云的演讲，时间跨越人类历史数千年，整篇演讲的核心是人，而人正是“道”的终极目标，所谓人是万物的尺度。最典型的表述是，“未来30年是用好互联网技术的公司，是用好互联网技术的国家的天下，是用好互联网技术的年轻人的天下。我们必须同把互联网技术，互联网资源能够普会化，才能成为造福人类的巨大的福祉。”
马云的全篇演讲只有一处提及阿里的电商业务，但他的判断是“过去电商从无到有，未来会再从有到无；互联网也会经历一个从无到有，再到无的过程。”把电商放在互联网的背景下来说。马云也间接提及人工智能，但却巧妙地将其上升到一个哲学问题：“过去二十年，机器变成人，人变成机器。未来的教育不仅仅传授知识，更注重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培养 ?”
回头再来看看李彦宏，八分钟演讲，一共提及图片搜索、自动驾驶、在线翻译、语音识别四项百度具体业务，这当然是一个合格的推销员所为，但未必是一个称职的大会演讲言者应有的姿态：比如“今天的百度翻译已经可以支持20多种语言、700多种方向的相互翻译。”按说广告至此大都换个产品接着广告，但是李彦宏选择再做一次预言：“未来的若干年，我们很容易想象语言的障碍会完全被打破，现在做同声翻译的人可能将来就没有工作了。”
这正是被社交网络研究所证实：那些负面、消极的信息更容易被广泛传播。同样是谈人工智能，马云在反思“人的异化”，而李彦宏选择了给自家产品背书。这就是差别所在，以至于在讲演的收尾处，李彦宏依然沉浸在对商业的想象中：“所以每每想起来这些可能性,无论是to C的可能性还是to B的可能性，我都觉得很兴奋。不仅仅是我个人，我觉得我们在座的每一个人，你们所处的每一个行业、你们所在的每一个国家,会因为人工智能时代的到来而发生巨大的改变,我们需要重新想象每一件事情、每一个行业、每一个市场。”
马云是这样结束他的演讲的：“过去是知识驱动，未来是智慧驱动；过去把人变机器，未来把机器变人。过去是以制造为中心，未来就是以创造为中心。以制造为中心的时候，需要能源、电、石油；把一切非标准的变成标准。而未来以创造为中心时，需要的是数据、智商、情商，把一切标准变成非标准，变成个性化。只要你对未来有想象，我相信谁都有机会。需要是你敢不敢对未来有想法！”
阿里为何还在高速增长，而百度则遭遇营收滑坡，两位老板的演讲就这样透了一点儿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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