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生活着一个特殊的华人群体。
当然,不仅是欧洲,他们的足迹遍布整个世界。他们虽然是中国人,却不太说普通话,法语肯定说得也不是很流利。这帮人穿着打扮和周围人比起来有些土气,可却是名副其实的法国最有钱的华人群体。
他们便是温州人。
温州人在法国社会中充当的角色非常多样。从打黑工的到银行主,从餐厅老板到上市公司董事(巴黎林氏集团),甚至市政厅都会有他们的身影。
这些温州人是如何在没有根基的西方世界站稳脚跟的呢?今天的文章就带你一探这个奇妙的地下世界。
登陆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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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人来到欧洲的方法充满了某种上不得台面的色彩。
八十年代托人办苏联的公务证还比较方便,于是大批温州人通过火车穿越苏联一路到达了黑海沿岸。
通过专业偷渡的蛇头,他们从黑海沿岸港口经过土耳其海峡(包括博斯普鲁斯海峡、马尔马拉海和达达尼尔海峡 )到达了意大利北部地区上岸。
温州冷战版丝绸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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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这些温州人从提心吊胆地打黑工开始,等待大赦洗白身份。由于最早的打工生涯就是服装黑工,这一批早期的温州移民后来转型成了服装商。温州老板已经在像佛罗伦萨这样的城市垄断了廉价服装批发。
佛罗伦萨某广场广告牌跌落
砸伤三个人
一个董事长和两个总经理
并且都是温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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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批数量更多的温州人,沿着现在海上丝绸之路,经过马六甲、印度洋、亚丁湾最后穿过苏伊士运河,经过几十天的航运到达地中海。紧接着,他们也选择在意大利北部上了岸。
据说
意呆利是欧洲帝国主义最薄弱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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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意大利本就是犯罪之都,不光有泰斗级的老黑帮,还有跟随移民和难民潮到来的北非与黑人团伙。
温州人的到来让局势一下子变得更加复杂,各方势力在意大利纠结在一起,让温州人根本没法做大规模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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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疲弱的意大利国内市场也很难满足温州人巨大的生意胃口,他们的生意规模始终都只能维持在一个比较低下的水平上。
经过权衡,温州帮决定,北上去欧洲更富庶的国家碰碰运气。
南意大利看不起北非
北意大利看不起南意大利
德国看不起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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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的第一站就是中立国瑞士。
有句话这么说的,“没有钱,瑞士人不会为了任何人卖命。”瑞士人正是靠着为有钱人卖命的雇佣兵行当发了家,后又因其忠诚的金融业闻名于世,自己成为了最有钱的国家。
财富值相当高的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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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私营企业发达,而且税率比较低。就算是打工,瑞士的最低工资也是美日英法德这些主流发达国家的两倍以上。
不过对于温州人来说最致命的是,瑞士的规矩实在太多。在移民条例、环保要求、产品品质上的商业法律法规多如牛毛。
温州人想在瑞士做些可以快速发家致富的买卖,就像带着枷锁在跳舞,是几乎不可能的。
失望的温州人最终选择离开瑞士,可能也是一种必然。灰心离开瑞士的温州帮最后把目光,瞄向了阿尔卑斯山的另一头——崇尚自由的法兰西。
财务自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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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渡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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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翻越阿尔卑斯谈何容易。
这可不是比喻意义上的翻越,而是温州人靠体力重走汉尼拔和拿破仑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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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冬季的阿尔卑斯山脉平均海拔三千米,平均气温零下二十度。对比有着充足补给的古代翻山大军,温州人的准备少的可怜。他们缺少燃料和食物,在山间跋涉可谓是步履维艰,甚至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位于瑞士伯尔尼高地的少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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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在巴黎美丽城华人区的温州老人,有时会少一根或是几根手指。这一普遍现象正是在翻跃阿尔卑斯山的时候出现的。
由于极度低温,许多人冻掉了手指脚趾。不幸运的那些人甚至没能活着看到法兰西。
一路抛下冻僵的尸体,还是有很多温州人爬过了雪山,并且一路北上到达了巴黎。
翻山越岭去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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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巴黎的方式多种多样,出卖体力翻山越岭终究还是比较低端的方法。对于稍微有点钱的温州人,偷渡的蛇头会有高端定制。
蛇头会向新加坡、香港的伪变造护照组织购买假日本护照,然后把手上的客人包装成日本人。
这个包装过程就很复杂了。
首先是聘请日语老师教他们几句基础日语,紧接着要培训日本人的动作和走路姿态。老师们还会到欧洲各地拍日本旅客的录像和照片,揣摩研究他们的装扮。
可以,这很互联网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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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偷渡客们要先转移到出关相对容易的非洲做准备,蛇头可以买通黑非洲国家机场的海关人员,让他们给予通关放行的方便。
坐飞机到达巴黎机场以后,这些假冒的“日本人”绝对不敢贸然去检查护照的柜台入境。
他们一般先潜伏到咖啡厅和自助餐厅,等待真正从日本飞来的航班。一旦真日本人旅行团下了飞机进入航站楼,这群“温州日本人”就尾随其后,让真日本人们打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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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日本旅行团正如今天的中国旅行团一样,是世界各国旅游业的主要客户,而且名声还不错。
法国海关人员看见日本旅行团来了,都表现得极为热情,一般抽查第一位和第二位的护照,后面的就不查了。日本人只要手里亮一下日本护照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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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来自温州的假日本人也浑水摸鱼跟着他们鱼贯进入了法国。蛇头们用这招屡试不爽,一批一批地成功带入了大量温州人。
巴黎这个或许是世界上最包容的城市,逐渐接受了苦命的温州“难民”。温州人也凭借吃苦耐劳的精神,“回馈”了开放的巴黎。他们用或明或暗的各种竞争方法,渐渐控制住了二区、三区和十一区。
这种控制,其实给巴黎市民带来了不少实惠。
以下两张为猫在巴黎第三区亲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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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人的商店通常周日不开门或者只开半天门,休息天人们反而没有地方去消费。无论是阿拉伯人,黑人,还是白人,都很少会早上八点以前工作,还不时需要根据宗教文化传统进行休假。
唯有温州人几乎不需要休假。他们主导的美丽城给巴黎带来了从不打烊的夜生活,商店也随时开门迎客。
美丽城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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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制造业方面,温州人在巴黎用低于百分之十以下的毛利润恶性竞争,用超负荷工作急速完成订单,用野路子打跑了许多犹太人。到现在,巴黎纺织业的70%是由温州人控制的。
商业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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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温州人都会通过打黑工赚钱。等积累到了一定程度,这些人就开始自主创业。
在法国的温州人大多选择经营鞋服生产厂、中餐厅、宾馆和华人旅行社,也许正是因为他们早年的生涯里和这些行业过从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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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到来,温州商人的经商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有的打压竞争对手、用拼命三郎精神压榨生产力的方法不奏效了。他们必须想出获取更多盈利的办法,才能在新时代立于不败之地。
为了满足国内逐渐增长的网络经济需求,很多在法国的温州商人兼理网店,其实也就是往国内倒卖外国货。这些所谓的“新”商业,背后的主导策略却依然是压缩成本、薄利多销。
这里有的,某宝上都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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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法国和上游供应商谈价格是非常困难的,温商甚至没法从厂家直接进货。这些厂家设在中国的经销商会想尽办法利用商业法律的条文,阻止低价正品从温州人之手进入中国市场。
在正统的商业法律下玩不过别人,温州人自会想办法解决问题。
这里以药妆产业为例:为了得到供货,温州人自己在巴黎开了药妆店,佯装通过合法途径在供应商那里获得货物。
实际上,这些药妆店都是形同虚设,很多货物根本就没有卖。凡是国内比较紧俏的产品,都截了下来供应往国内市场,这样利润会高很多。
根据去年国内新出台的有关海外电商的法律,像温州人这样的行为是违法的。用正常的商店货柜往国内供货,却不交关税,被海关部门发现后必定受到重罚。价格战打习惯了的温商不可能把关税的蛋糕让出去。
既然正常通关通不了,那只能黑色清关,这也正是大部分温商现在还玩的把戏。
温州人的药妆店
楼上就是温州人开的华人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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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海洋运输的偷渡把欧洲的廉价药妆护肤品奶粉运往国内,这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这条中欧黄金航线大约需要26天时间。空运虽然成本比较高昂,但一般四天便能保证到达浙江。
看似通过海洋运输成本低运量大,但是实际上每个货柜里面相当于一笔押了货的现金。这笔钱在货物到达港口之前是不能动的,无论是船只延误还是最终被海关扣留,这前后一个月的等待对温商来说就是买了不知盈亏的期货,让人焦心。
航空运输的资金压占时间短,最多五天以后可以重新收回成本进行下一轮的“投资”。
互联网经济时代越来越强调速度,航空运输在时间成本上的优势,使得温州人的货物通过高速度占领市场,铺满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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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对几家航空公司施压,温商最终与荷兰航空签订了长期服务合同:从阿姆斯特丹到香港的航班,为温商提供2.5欧元每千克的空运费用。这比普通的货物递送便宜了一半都不止。
最重要的是,这条通往香港的航线可以在关税问题上动手脚。
香港是一个自由贸易港口,许多货物到香港免税。更重要的是,货物进入香港不需要各种文件审批,省钱省事。货物随后从香港通过走私船到浙江。
然后,就有了你在某宝上看到的琳琅满目的正品欧洲便宜货了。
温州人作为一个天生擅长经商的种族,把奶粉卖出了白粉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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