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达沃斯论坛:中国向世界发出什么声音?

2017达沃斯论坛:中国向世界发出什么声音?
2017年01月16日 19:50 港股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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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杨杰东,香港财华社自由撰稿人。

时间:4月18日(周二)

地点:香港JW万豪酒店

网址:www.top100hk.com

每年的这个时候,一个叫达沃斯的瑞士小镇,都会吸引全球政商界名人前来,安保严密,周边酒店价格飞涨。他们来这里不为在阿尔卑斯山滑雪,只为参与一年一度的世界经济论坛(WEF)。

▲2017年的瑞士达沃斯。图片来自路透社ArndWiegmann。

今年的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格外引人注目,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首次出席。而根据美联社的报道,他并将在1月17日的开幕仪式上致辞。而中国代表团的规模也创历来之最,在公布的3000名随行名单中,包括阿里巴巴集团董事局主席马云、万达董事长王健林、百度总裁张亚勤、华为董事长孙亚芳、中国电信董事长杨杰、HTC董事长王雪红、国家电网董事长舒印彪、中国国电董事长乔保平、中广核董事长贺禹、中远洋总裁万敏、招商局总经理李小鹏等。此外还有财经界学者,清华大学教授、经济学家李稻葵、北京大学教授林毅夫、香港中文大学教授、前中国银监会主席刘明康,以及大提琴演奏家马友友和现代舞蹈家金星等。

今年世界经济论坛的主题为“领导力:应势而为勇于担当”(Responsive and Responsible Leadership)。在过去的2016年,全球见证了世界的不平静。叙利亚战云未退,难民依然源源不断涌向欧洲;英国公投决定脱离欧盟,改写欧盟成员只进不出的命运;爱打嘴炮的特朗普当选新一任美国总统,成了年末全世界最爆炸的新闻,作为美国最有权力的人,他的上任将给世界带来哪些不确定性,各界引颈以待;而特朗普将在1月20号正式就职,他的政策始终是本次论坛绕不开的话题。除了美国之外,全世界其他地区的经济未见稳定的迹象:欧元区继续深陷低通胀的泥潭,施行两年的负利率看来也是成效不彰;中国新公布的出口数据继续下滑,外需疲软,内需拉动也尚待时日;大宗商品价格持续低迷,需求不足仍然是困扰的主要原因。

对全球经济和发展来说,若2016年是非常不平静的一年,2017年迎来的挑战也丝毫不容小觑。特朗普的胜选振奋了欧洲的右翼政党情绪,适逢选举年的欧洲在政党的光谱上有哪些变化,变成新的不确定性。

中国国家主席首次出席,代表中国官方对于论坛的重视程度为何。作为世界经济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中国增长放缓这种“新常态”一直是国际经济论坛上热议的话题。中国将如何引导世界重塑全球贸易新秩序、令全球经济重拾增长动力,顺理成章成为西方媒体的最大看点。德国全球与地区研究所(GIGA)亚洲所的中国问题专家玛戈特·舒勒(Margot Schüller)在接受媒体访问时认为,习近平的出席凸显中国的重要性,尤其在全球化受挫,许多政治人物重新拥抱贸易保护主义之时,中国对全球合作与贸易的支持,主张积极引导全球化进程向包容普惠的方向发展,非常有意义。他认为,中国提出“普惠包容”的概念,源自中国的自身经验,他认为中国是全球化的受益者,通过外贸、资本流动和技术转移,得以获益于全球化体系,也希望成为其他国家的榜样。同时更重要的是,中国表示出愿意接受全球化挑战的意愿,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

在论坛开始之前,中国国新办主任蒋建国发表题为“2017中国如何影响世界经济”的文章。在文章中他提到,“中国经济正经历前所未有的深刻变革”,“‘创新、统筹、绿色、开放、共享’不只是中国应对当今经济问题的解决之道,也是长期发展的明确方向”,他称,中国在增加人民可支配收入、消除贫困、解决就业问题和铁路、公路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取得进步。而根据IMF的数据,2016年中国对全球经济成长的贡献占比39%,与2015年比较上涨了14.2个百分点。对于与全球经济的联系,他指,“中国人民不再希望建立长城,而是建立一条丝绸之路,‘共识、共建、共享’这些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概念获得国际社会的越来越多的认可”。

▲国新办主任蒋建国:“中文中的‘经济’一词的意涵是‘为社会繁荣,令人民受益’”。

展望2017年,蒋建国认为,“经济全球化和贸易自由化继续是全球经济发展的潮流”,“国家主席习近平的参会将推动中国与其他国家建立命运共同体与世界经济的复苏,共享发展成果”。

今年世界经济论坛的主题的“领导力”,中国受到空前重视,归因於各方看到中国在继续推动全球化和自由贸易可能扮演的领导者的角色。世界经济论坛供应链和交通运输行业主任Wolfgang Lehmacher 在其文章中直指,“中国将领导下一阶段的全球化”。他认为,特朗普宣称推动一系列反对全球化的措施,将政策目标收回美国本土,中国作为全球化的最大受益者,正好获得重塑全球化的领导机会。他引用IMF的数据指,虽然美国仍然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但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中国在2016年已经超越美国,这是一个强烈信号。根据英国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的一份预测,到2030年为止,中国在世界经济的占比将超越美国,冲到第一位,占比为18%,美国的地位相对下降至第二位,占比由高峰期(1973年)的18.6%跌至10.1%,印度则后来居上,超越其他工业国家,升到第三名的位置。

▲世界经济占比前三位的国家,依据经济总量在世界GDP的比重,贸易和出口。

毫不意外,最令Lehmacher 有信心中国将占据领导地位的是中国的一带一路战略。一带一路是个很强力的“互联互通”概念,它横跨的区域包括55%的世界GDP,70%的世界人口和75%的已知能源储备,所涉及的投资项目达到约300个。举例来说,中国在非洲大陆引领基础建设投资,有肯尼亚的标准轨道建设,西非国家塞内加尔首都达卡尔、坦桑尼亚最大城市达累斯萨拉姆及东非国家吉布提的深水港,这些都可能发展成为工业枢纽。中国还可能与俄罗斯合作建设跨西伯利亚铁路,建成横跨欧亚大陆的铁路循环。

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成为中国阐述自己理念,共谋发展的场合,而中国的实际行动也很快速。笔者曾经出席在柏林自由大学举办的中国欧洲经济合作的工作坊。工作坊上令笔者意外的是,中国推动的与16个中东欧国家合作的“16+1”构想竟然得到欧洲非常大的关注。来自德国全球与地区研究所(GIGA)的Margot Schüller博士阐释了中国与欧盟在中东欧铁路基础建设领域的利益分歧:中国提供资金和技术支援,聚焦在国家与地区层面;而欧盟则要确保相关合作在欧盟统一监管的框架之下,符合欧盟的一般通行政策。

虽然欧盟机构是绕不开的,但中国已经试图在“16+1”的合作中与每一个国家接触。包括波兰、捷克、斯洛伐克、罗马尼亚、保加利亚、乌克兰等在内的中东欧国家长期经济发展滞后,基建设施不足,资金技术缺乏,本来是德意志铁路(DB)的生意蛋糕,如今中国投资带来了新鲜的能量,相信二者携手合作一定带来新气象。其实中国铁路与德铁的合作范围不止如此,早在去年12月份,有消息称,中国铁路总公司与德铁合建的铁路项目正式通车,中国的首批货物抵达荷兰的鹿特丹港。

▲中国与欧洲基建合作,不同的利益。来自GIGA的Margot Schüller博士。

中国与欧洲合作空间巨大,但当中产生的对中国资本的猜疑一样不会少。在加入世贸组织(WTO)15年之后,中国未能如愿获得市场经济地位,中国的市场经济依然不被欧盟承认。市场经济地位何以这么重要?这个问题也被笔者的老师在课堂上提问,特别对中国学生提问,大家鸦雀无声。如果中国不被认为是市场经济地位又如何呢?这样,别的国家就可以针对中国的产品开展反倾销调查,在过去的15年中,从轮胎到太阳能板到钢铁,中国的出口争议从来没有停止过,中国从中更加深受其害。

处于对自身本土工业的保护,欧盟至今不松口,这让中国有些恼怒,在15年前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时,这是被承诺了的,如今你们反口。来自慕尼黑的经济专家亚尔新说,由于产能过剩,中国的太阳能产品、钢铁等仍然在以低于成本价格投入世界市场,这让欧洲同业无法生存。中国说,怪我咯?

尽管双方的分歧暂时无法消弭,但双方毕竟还是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但中国和欧洲都必须抓紧时间”,亚尔新说,因为特朗普已经要上台,他在贸易方面的主张一定是极端化的,如果我们双方无法尽早解决分歧,贸易战加码的风险则有升高的可能。

■  编辑|李思,香港财华社财经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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