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的周航,挣扎的易到

放手的周航,挣扎的易到
2017年04月18日 13:20 财视传媒

从昨晚到现在,周航和乐视及易到的交战持续发酵。

早在一周前,媒体证实他加盟小米系的顺为,易到官方回应周航仍为公司CEO,就已舆论纷然,终至昨日爆发。

本文写于媒体证实周航加盟顺为之后,周航的离去更加反衬出易到现今的乱局。

4月10日,央视曝光易到司机平台提现失败情况严重,不少司机被扣押的费用从几百元至几万元不等,节目中记者没能联系上易到官方。

这不是媒体第一次曝光易到平台的问题。

乘客方面,普遍的吐槽有费用高、充值优惠形同虚设、打车难花钱难等。曾有用户在计入高峰上浮价后创造了8.6公里打出92元的记录,明码高价外还出现过幽灵里程。不少用户看中优惠,一次性充值上千元后才发现并没有便宜多少;而随着政策收紧,市场被压缩,打车难、等车太久成为用户吐槽的重灾区。

司机方面也不痛快,在乘客付出高价车费的同时司机们的腰包却没能鼓起来,易到平台的抽成是26%,同时车费在乘客和司机两端显示不一。据智东西报道,客户端显示行程估计92元时,司机端为73.6,再扣去抽成,乘客支付的92元只有54元进入司机腰包。这为不少为了符合专车要求对车辆进行改造的司机,带来更大的收入压力。

更重要的问题是从平台提现,央视报道的情况早在今年初就已经出现,司机们抱怨提现失败的帖子比比皆是,更有传言说易到每天只拿出200万供司机提现,每天资金差额百万。易到官方给出的提现失败原因是系统与公安数据对接,造成了波动。

作为中国第一家网约车平台,易到曾是池内首屈一指的独鱼大鱼,却在Uber、快的、滴滴、神州等入场后,一步步滑下神坛。错过了网越出租车、资本补贴等风口,最终被乐视持有70%股权控股,创始人周航也渐渐沦为吉祥物的存在。

4月9日,媒体确认周航加盟顺为资本,外界不并惊讶他的离去。

现在易到面临的困局,作为创始人的周航反思过,挣扎过,妥协过。一家企业和她的创始人相辅相成,他们是怎样走到如今地步的?

不少都能从周航的幼时经历找到痕迹。

▎他坚持的都是他相信的

周航在创投圈以情怀著称。

他曾说:“一个商业一定要有精神立得住的东西。”

易到员工评价航叔“有情怀”,他的好友航班管家创始人王江这样说:“周航有他的理想,不仅是商业架构上的理想;他也有情怀,能够通过设计商业架构让这种理想情怀施以更多的影响力。他希望在所有的事情上都有更高的影响力,能够让他的想法、理念普惠更多的人。”

周航清楚地记得小时候作为旁观者看到的不公正。

有一次他跟爸爸在劳改队的招待所过年,看犯人被枪管指着头行动,犯人家属送的东西永远到不了亲人手里,就隐隐反感阶级明确的等级管理;中学时,他知道因为城乡二元经济,农村同学没有粮票只能自己每月背米来。他觉得不公平,就把家里的粮票按两毛钱一斤卖给农村同学。

从小的敏感和公义,让他在圈内收获了理想主义者的名号,他坚持的都是他相信的。然而这一点导致他在后来先后错过了出租车约车、补贴大战等。

他看不懂出租车约车的商业模式,易到初期曾推出过中国第一款移动APP一键呼叫出租车的产品——“打车小秘”。但周航觉得没需求,上线半年后,就叫停了。

2013年,滴滴和快的发起了疯狂的打车补贴大战,易到“打车小秘”再次上线,但周航依旧不看好,“打车小秘”全部投入只有200万美元,随后,易到在激烈的竞争中被动放手出租车业务,“打车小秘”再次下线。

在补贴大战最为激烈的时候,周航大呼:“太疯狂了,太浮躁了!”他认为长期的补贴既不合逻辑也不合常识,表示易到绝不参与补贴大战。

在滴滴和快的分别背靠巨头获得巨额资金支持,和移动支付接入后,周航拒绝了投资机构的3亿美金融资。在他看来,2014年国内出行市场的发展路径已经违背了经济学规律。

2015 年第一季度,滴滴以 80.9% 的活跃用户覆盖率成为市场第一,易到排名第二,到了第二季度,易到在专车市场就跌到第四,仅占 2.7% 的市场份额。时过境迁,周航承认这几个关键的决策失误。

▎排斥失控的文青

周航还自称“文青”,王江曾调侃,为了提醒他不是青年人他们号召公司上下叫他“航叔”。

但周航确实喜欢读书,也喜欢写文章。

他回忆起小时候的家,就是很多书。家里经常没大人,他就自己看书,也许那时就在学习独立思考。刚工作的时他第一个月工资一百多块钱,全用来订《世界广播电视》杂志,他从头到尾地读,看不懂就死记硬背,还会跑去听杂志上刊登的厂商讲座,很快就了解了行业。

他写文章,以至于现在不少媒体报道他都会应用他文章里的句子。

他还不喜欢失控,不喜欢乱糟糟的氛围。

中学时周航在县城上学,几百个男生住在一个大礼堂,自然风波不断,周航鄙视那种江湖气的小社会,他既不想当老大,也不想合伙。

这些后来都表现在他对公司的管控上。

冯全林从阿里巴巴加盟易到任首席运营官后,十分震惊易到团建不喝酒。因为周航讨厌酒桌文化:“大家又抽烟又喝酒,乌烟瘴气的。一屋子人骂骂咧咧,‘喝!’我当时心里特别难受。”

周航希望公司小而美,小到员工整洁的仪容和易到细节精致的办公环境。

回忆起年轻时代,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我一直都有社交恐惧症。见了陌生人不知如何从容地聊天。”

▎学识和理想都没能找到出路

在周航理想主义的另一面是他的悲观主义。他一方面希望做出一个理想共享出行环境,一方面因为政策的忧虑而踟蹰不前。

他曾经承认自己年届中年可能没有那些年轻人的冲劲。事实是易到作为市场上最早的网约车平台,很长一段时间承受了外界所有对于网约车合法性的质疑。他与政策交手太久了。

这种挑战权威的恐惧一直存在。中学时周航曾写了一篇议论文,论高考制度如何恶劣,结果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谈了两个小时。谈什么他早已忘记,清清楚楚记得的是当时浑身哆嗦的忐忑不安。

周航曾说如果不做创业者,他会去做经济学家。

他初二时做过一篇社会调查报告,获得了极大肯定,那时就常常抱着书去跟老师讨论通货膨胀。创建易到,他的梦想是打造共享经济平台,他时常向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请教,公共交通和共享经济等问题。

然而个人情怀和学识,在大环境中都没能帮他和易到走出一条出路。周航加盟顺为成为基金合伙人似乎是个基于兴趣的不错选择。

而现在易到的市场份额还不及滴滴零头,早有关于其资金匮乏的质疑。彼得·蒂尔在《从0到1》中指出,企业一旦迫于生计忙于眼前的竞争就将无瑕顾及长远的规划,进而与垄断者拉开更大的距离,陷入恶性循环。在乐视自身问题不断的当下,易到的路又在何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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