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马消费 范建
它曾是中国牙膏中市场占有率第一的民族品牌，那句“一口好牙两面针”的广告语，在中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外资巨头的碾压之下，登上上交所的两面针（600249.SH），也未能逃脱日渐势衰的噩运。
打残两面针的一定是外资？恐怕其自身多元化的错误思路，才是品牌衰落的罪魁祸首。
连续十多年的扣非净利巨亏，累计亏损高达10之巨，回归牙膏主业两面针还有没有机会？也许云南白药牙膏、黑人牙膏可以成为其学习的榜样。
两面针卖着卖着不见了
如果谁说自己没用过两面针牙膏，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太嫩了！
从事牙膏行业30多年，两面针曾是中国牙膏行业当之无愧的王者。即便在国外日化巨头进军中国之后，两面针的市场占有率也长期位居前三甲，排在外资背景的上海中华、广州高露洁之后，是民族品牌第一。
2000年至2002年，两面针牙膏的市场占有率分别为11.16%、14.22、16.30%。仅在2001年，两面针就卖出2.58亿支牙膏，获得销售收入3.65亿元。
当年，该公司通过金银花牙膏、强效中药牙膏、洁白、全能护理牙膏等系列，占据低中高各个档次，并在中档牙膏领域牢牢树立自己的市场地位。
凭着这一管牙膏，2004年柳州两面针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两面针”）登陆上交所。
国外日化巨头携巨资进入中国市场，国内知名牙膏品牌要么被收购，要么在竞争中死掉。
上市，对于两面针来说，应该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至少，可以在资本层面上，与国际巨头抗衡。
也许，两面针当年首发上市融资募投的项目，就决定了公司战略的失败。
面对外资巨头的汹汹来势，两面针也意识到公司的牙膏主业可能会受到冲击。但公司做出的选择不是筑牢主业，而是走多元化的路子，试图分散风险。
当年，两面针上市募集资金6.57亿，分散投入到10个项目中。
斑马消费重新翻看两面针十多年前的招股书发现，这10个项目中，有三个直接涉及到牙膏主业，而另外的项目则涉及到卫生棉、纸尿裤、洗涤剂、松香产品深加工、中药萃取等多个领域。
就如两面针自己预料到的那样，牙膏产品确实在竞争中败下阵来。
一个最直观的数据是，公司2016年销售的家用牙膏是4360万支。市场占有率已不足1%。在有细分数据的2015年，两面针牙膏实现销售收入1.38亿元。
亏了十多年，中信证券救主
一步错步步错。牙膏主业的不振，直接引发了两面针公司的整体业绩。
2007年之后，公司的扣非净利就开始了长达十年的不断亏损，当年扣非净利亏损2700万，2013年至2016年，每年的扣非净利亏损都高达亿元以上。
斑马消费初步计算，上市十多年，公司扣非净利累计亏损超过10亿元。
亏成这样，两面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
无非两种途径，要么是通过各种补贴，那么是变卖公司资产。
好在，当年两面针风光时，公司还积累了不少家产，让公司到现在还有东西可以卖。
两面针最优质的资产包含中信证券的股份和广西两家银行的股权。
1998年，公司作为发起人参股中信证券（600030.SH），持有中信证券9500万股，占总股本的3.83%。中信证券于2003年初A股上市。
在锁定期结束之后，两面针就开始拿中信证券剜肉补疮。
2006年，在公司业绩完成情况较差的情况下，两面针第一次将手伸向所持的中信证券股票。
当年12月，公司董事会通过出售部分中信证券股权的议案，并提请临时股东大会审议。
可能是看着到财务结算的时间快到了，中信证券的行情又比较好，公司管理层等不及开股东大会了。就在12月结束之前的一周之内，紧急出售了488万股中信证券股票，套现1.25亿元，获得投资收益1.16亿元。
公司管理层不得不因为自己的“鲁莽”行为而公开致歉。
因为这笔紧急的股票出售，公司2006年录得利润总额3519万元，如果剔除卖股票获得的收益，利润总额将会亏损超过8000万元。
在此后的多年间，两面针手中的中信证券股票，就像一个姿色尚可的女儿，公司一旦缺钱了，就拿出去卖一下。
2010年至2016年，两面针几乎每年都会将中信证券的股票卖一部分。多年来，通过出售这支股票，累计套现超过10亿元。
这么多年，公司营业落下的亏空，大概绝大多数都是通过对中信证券的投资给补回来的。
截止2016年末，两面针还持有1512万股中信证券股票。
到今年前三季度，两面针归属净利累计亏损超过7000万，今年的时间已所剩无几，公司在经营上如果没有扭转乾坤的神功，不知会不会再打中信证券股票的主意。
多元化酿下的毒酒？
前面斑马消费已经讲过，两面针在2004年首发上市时，就已确定了多元化的发展战略。
曾让公司骄傲的牙膏业务，也没有任何意外地，在市场中越来越边缘化。
我们来看看这十多年间两面针的业务变化情况。
2004年—2006年，主营业务是牙膏、日用洗涤、家庭卫生用品、药品；
2007年，增加三氯蔗糖、房地产、物业管理等；
2008年，增加宾馆酒店一次性用品；
2009年，增加纸及纸制品。
两面针业绩的下滑，正是伴随着主营业务范围的不断扩展，牙膏业务也随之衰退。
2004年，公司牙膏产品占主营业务收入的51%，占主营业务利润的81%。到了2015年，家用牙膏销售额仅占比当年营收的10%。
传统的主业优势不再，多元化的布局，更是让两面针在亏损的泥淖中越陷越深。
数据显示，公司的纸品板块长期亏损，最近3年，纸品公司和纸业公司亏损额少则7000万，多则上亿元。两家公司资产负债率均已超过100%。
三氯蔗糖板块，业绩也是随着市场行情一直飘忽不定。产销三氯蔗糖的捷康公司2014年亏损3600万，2015年亏损2200万。
2016年下半年，由于三氯蔗糖的价格持续上涨，捷康公司得以扭转连续的亏损局面，实现全年盈利212万元。今年上半年，捷康公司的业绩持续向好，实现净利1800万。
然而，让外界不解的是，这家子公司好不容易盈利了，但两面针却决定将其转手出去。
今年9月，两面针持有的捷康公司35%股权，已被飞尚实业以6500万的底价摘牌。奇怪的是，已过去近两个月，买卖双方并无进一步签订股权交易合同的消息。
一笔1.5亿的借款一直悬在两面针的头上，逾期已近一个月，也不知道与债权方谈得怎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