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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先锋基金（Vanguard），现在是全球资产管理规模最大的几家公募基金之一。但是在1975年公司刚刚成立时却受到了很多质疑。先锋是第一家主打指数型基金为主的公募基金，公司奉行的理念是“很少有人能够战胜市场，与其把钱投给表现糟糕的基金经理，不如就获得市场的平均收益”。华尔街的基金经理们自然不高兴了，因为这相当于在侧面指责他们无能。时任富达基金(Fidelity)主席认为投资者永远不会只满足于“平均”收益，先锋基金的尝试不会成功。先锋基金在成立之初只吸引到了区区1千1百万美元的资金，而且在成立后的83个月中，公司管理资金持续净流出。
但是现在先锋基金管理着3.5亿美元资产，有2千多万的投资者，每个工作日先锋基金可能就会有上亿资金流入。根据晨星的统计，先锋基金的投资者们拥有大约美国所有上市公司5%股份。
先锋基金的秘诀在于它独特的股权所有制模式和低管理费模式。先锋没有外部投资者，先锋旗下的基金才是先锋的股东，也就是说所有先锋基金的投资者都是先锋基金管理公司的股东。一般来说基金公司除了要顾及投资者利益之外，还要给基金公司股东以回报。英文中有句谚语“一奴难侍二主”，投资者利益和基金公司股东利益有时候并不是一致的，一般来说，受损失更多的还是投资者。而先锋的这种股权所有制模式就完全规避了这种利益冲突，投资者即股东。
▲先锋基金独特的所有制模式
因为基金投资者也是公司股东，公司对股东的盈利分红被用在削减基金管理费上，降低了投资者的持有成本。当公司资产管理规模增长的同时，基金管理费也在显著下降，先锋基金的平均管理费用从1975年的0.89%下降到2016年的0.12%。如果单看先锋指数型基金的平均管理费用的话，那更是低至0.08%，而行业平均管理费是0.18%。
▲先锋基金资产增长，管理费下降
先锋基金将成本控制的理念贯彻到极致，先锋基金CEO透露，曾经有机构投资者想将其一笔几千万美元的资金临时放入先锋基金几个月。照理来说有额外管理费这件事是没有人会拒绝的，但是先锋拒绝接受这笔钱，因为先锋基金之所以能够压低成本是因为其基金仓位都长期持有，而短期的申购赎回会给基金带来更多的交易成本。被拒绝的那位机构投资者表示很生气，去找了证监会告状，但是先锋并没有就此让步。
先锋的低价战略可能也推动了美国基金业费率的整体下降。由于先锋的成功，不少其它基金公司也被迫下调其指数基金的费率，带动基金费率的整体下滑。其它基金公司甚至把先锋戏称为“非盈利组织”，无奈的表示“当行业里出现了一个非营利竞争者，你又如何与它竞争呢？”。
▲美国公募基金费率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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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国相比，货币基金可以说是中国基金公司找到的新利润点，天弘余额宝的成功让各大基金公司争相发展货币基金类产品。目前，给前三大基金公司——天弘、华夏和易方达带来管理费最多的基金都是货币基金。但是，货币基金虽然有很好的流动性和稳定的收益，但也正因如此，它注定只能是一种工具性产品，始终有其发展的瓶颈。公募基金要想寻求更大的发展，未来货币基金可能并不会是主战场。事实上，由于低息环境，货币基金的吸引力大打折扣，货币基金在公募基金所占比重已经有所下滑。
指数投资也许是公募基金最佳法宝。如果除去货币基金的规模增长，中国公募基金在过去几年中总体规模增长非常有限。管理费最高的主动管理基金在规模上也难有较大增长，尤其是在经历过几轮下跌后，在牛市表现优异的公募基金几乎都有超过20%的回撤，这样的波动让很多投资者无法接受。另外，公募基金的激励机制很难留住真正有能力的基金经理，这些人进入私募后无疑会成为公募主动管理产品的有力竞争对手。
▲投资者不喜欢过山车
美国指数投资的走俏和美国市场机构化不可分开，中国的股票市场虽然离机构化还很遥远（中国股市如此大的波动，只要选错进入时间，指数投资给投资者带来的可能是长期的损失和煎熬），但是先锋基金也是在没有人看好指数投资的情况下发展起来的，其实指数投资在90年代才真正被认可，先锋坚持自己的理念10多年后才有了快速的发展。更何况中国私募基金数量和规模的快速增加，让在同一池子里竞争Alpha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精明。在未来要获得超额收益，无论公募私募都会更加困难。这都为指数投资创造了潜在条件。
但是，另一方面，中国基金公司想要朝指数投资方向也有自己的困难，除了几家大型公募基金的被动管理类产品能达到百亿规模，其它基金管理公司被动管理类产品规模都很小，无法形成规模效应，压低基金管理费。目前，697支公募指数型产品平均管理费为0.73%，但这其中还有33.14%产品管理费超过1%，要知道主动管理型的基金费率也只有1.5%左右，被动管理基金在费率上的优势无法体现出来。
但是无论如何，先锋基金独特的投资理念和商业模式给它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成功，让它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变成了行业内的翘楚，它的成功经验也许也能为国内资产管理行业提供一些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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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梦杰（喜牛投资）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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