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天,改变地,改出一个震撼联合国的大奇迹

他改变天,改变地,改出一个震撼联合国的大奇迹
2017年08月27日 19:50 投资家

一个29岁的年轻人,如何用他的努力乘上30年的光阴,改变自己,改变他人,也改变那浩瀚一方的天与地?

作者|毕亚军

来源|华商韬略(ID:hstl8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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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9日至30日,第六届库布其国际沙漠论坛在库布其沙漠的腹地七星湖畔举行。国家最高领导人专门为论坛的召开发了贺信,称赞论坛已成为各国交流防沙治沙经验、推动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的重要平台。

在官方描述中,库布其国际沙漠论坛由中国科学技术部、国家林业局、内蒙古自治区人民政府、联合国环境署和联合国防治荒漠化公约秘书处共同主办,作为承办方的中国亿利公益基金会,名字被放在最后头。

这些年,中国的环保和生态议题一直备受国际社会的关注,甚至还有质疑,王文彪和亿利则在这个领域为中国争了一口大气。

这口气,他争得不容易!

01

要把苦日子变成好日子

王文彪出生在一个世世代代都是农民的家庭。其祖父祖母于清朝末年走西口,从陕西府谷走到内蒙杭锦旗塔拉沟。其父亲是在给人放羊、放牛,当小工中长大,母亲给他的人生忠告则是,生在苦地方,要学会过苦日子。

王文彪小时候吃的苦,不是一般的苦。

苦来自于时代,更来自环境。杭锦旗位于中国第七大沙漠——库布其沙漠。在王文彪的记忆里,这里除了常年风沙肆虐,还缺水、缺电,没有通讯、没有交通,出门买点东西要全副武装走很远的路,出去治病的人曾经惨死在路上。那时的库布其,可以说是个悲哀的世界。

成长在这样的环境,王文彪谨记母亲的话,要学会过苦日子,但内心却翻滚着要把苦日子变成好日子的不甘之心。

就像《平凡的世界》中的孙少平,他抓住一切机会改变命运。清晨4点就起来劳作和读书是常态,吃得苦,耐得烦,霸得蛮。

1978年高中毕业后,王文彪成了一名民办教师,但这不是他对有意义人生的最终定义,他想要成为书本中那样的有点大作为的人物。

3年后,王文彪考入当地师范学校,然后被分配进城,到杭锦旗第一中学当了老师,还被提为团委书记。

那个年代,在杭锦旗,王文彪这样的已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不几年,他又被调到杭锦旗人民政府办公室当秘书,后被提拔为对接工业系统的副主任秘书。

走出沙漠,跳出农门,是父母对王文彪最大的期待。29岁时,他已将这期待超出预期的实现了,但他还是不满足,想干更大事情,想要更充分地发挥自己。

02

为种活一片林,苦斗了8年

当时,王文彪对接的工业系统里有一个大麻烦:全旗的重要收入来源——盐海子盐场连续多年亏损,想了不少办法依然难改颓势。

领导们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推出一个大改革:用承包的方式来挑选一位新厂长,寻找一位能人带领场子走出困境。

因为亏损,盐场又地处沙漠腹地,召集令下达之后,没什么人有兴趣。对盐场还算熟悉的王文彪却暗自动起了大心思:如果能承包下来,就可以当一把手,就可以更尽情地发挥自己,而且还可以当老板,多挣钱。

穷怕了,也对体制问题制约企业发展有些体会的王文彪决定去干。

父母坚定地反对,祖祖辈辈就出了这么个国家干部,为什么又要瞎折腾?但王文彪相信自己的判断,办好企业才能发展好经济,才能让更多人过上好日子,国家一定会给办企业提供更多的好环境,年轻人在当官之外施展抱负的时代已经来临。

1988年5月8日,带着几件衣服和一箱书,29岁的王文彪深入沙漠,走进盐场。旗长欣赏这个不图安逸的年轻人,还专程送了他。

盐场的情况比王文彪想象的还要糟糕。持续的亏损既有大锅饭导致的人无积极性、经营无活力,更有沙漠的“侵略”和人难胜天的无奈。

上任的第一天,迎接王文彪的是:自己的吉普车陷到了厂区的沙地里;厂区的很多设备被埋在了沙堆里;几个工人在打扑克,办公室周围拴着几头耷拉着脑袋的毛驴;厂区没有电,只有一台柴油发电机,每天晚上发电一小时。

最大的问题还是跟沙魔的战争。

因为多年来只管生产,不管治理,甚至还破坏环境,盐场已被沙漠完全包围,而且还在不断被沙漠吞噬。一遇到大风沙天气,设备就停摆,生产就无法继续,好不容易生产出来的产品也都被沙土淹埋。

盐场的人也早已心灰意冷,大家已在心里达成共识,这个盐场早晚会变成沙漠的一部分,至于王文彪,则可能是最后一任厂长。

王文彪不认这个命,也不能接受一腔热情变成一个笑柄。他关起门来,冷静地思考,怎么才能打破这恶循环,干出一番生机?

第二天,一位老同志前来请示新厂长,您希望怎么干?王文彪脱口而出:种树,治沙。

厂子已经连续亏损,不抓生产却去搞什么种树,治沙,对方弄不清王文彪要念什么经?

接下来,是王文彪跟大家讲道理:

如果再不把沙漠挡在场子外,场子很快就无法再生产。为了生产,必须先种树,先治沙。种树,治沙,就是为了更好的生产。

有的人理解了王文彪,有的还不够理解。

不管理解还是不理解,王文彪的行动已经展开,厂子是他承包的,怎么干,他说了算。

“挑一些责任心强素质比较高的员工出来,啥也不干,跟我去治沙”。一声不容商量的命令喊下来,人们开始动起来。

种树,治沙需要钱,场里没有钱,王文彪就再出一个大家不理解的决定,每卖一吨盐拿出5块钱。一个27人的林工队很快建立起来,第一步是清理盐场的沙子,第二步是种草、种树,要筑起一道绿色屏障。

沙子比较好清,难的是种草、种树。种草、种树也不难,难的是种活。

员工们此前没经验,王文彪也没有经验。他就带着大家一起摸索,买苗,挖坑,种苗,挑水,浇水,风里来,沙里去,就是没有雨。

沙子被烤得发烫的沙漠,草种上去常常当天就枯萎,树栽下去也是隔几日就成了柴。

大家边种边灰心,王文彪就边种边鼓劲,边鼓劲边想办法。为了调动积极性,他还发动植树比赛,看谁种得多种得活,奖杯则是空酒瓶。

柳树种死了,换杨树试试,杨树也死了,再换再试试;背风坡种不活,就迎风坡种;种了10棵,只活了1棵,活了1棵也是胜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最终,王文彪用8年的努力,用种死不计其数的树,给盐场围上了那层绿。到大家觉得盐场总算是保住了之时,他们已经在盐场周边种活了两万多棵树,而且长成了林。

已经被判了死缓的盐场,就这样被王文彪从沙漠手里夺了回来。

03

为修一条大漠路,脱掉一层皮

盐场保住了,王文彪转眼又遇到了新麻烦。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市场经济的发展,盐场的经营已越来越没有竞争力,最主要的是交通落后的制约。

盐场地处沙漠腹地,四周被将近2万平方公里的黄沙包围,产品要先用汽车运到火车站,再从火车站运到全国各地。场子离火车站的直线距离只有60多公里,但因公路是绕着沙漠走,横生生地多出了270来公里,车速平均还不到10公里。遇到恶劣的天气,公路干脆还无法运行,产品只能堆积如山干着急。

恶劣的交通还让盐场其他发展都受到制约,接待个客户都要让客户遭一趟罪,至于招募人才,盐场的其他建设,都是重重困难。

王文彪决定修一条从盐场直通火车站的穿沙公路,解决这困扰从生产到生活的大问题。

修路需要钱,而且是大钱,测算下来,至少需要7000来万。盐场拿不出这笔钱,王文彪就找银行贷款,银行的答案很干脆,这是拿钱打水漂,不给贷。

不光是银行,场子的干部职工,包括家人都是一致地反对,反对的原因也都很一致:种个树都花了8年,这路要修到何时,就算修通了,又怎么维持得下去?在沙漠修路,不是没有人想过,而是想过、试过,但都失败了。沙是移动的,你的路今天刚修好,明天可能就被埋,遇到沙丘的移动,更是你修多长就埋多长。

但王文彪坚定地要修这条路。

他用愚公移山的故事应对质疑,给自己鼓劲,愚公能移山,我为啥就不能把路修成。很多人说他是说疯话,他说,这就对了,你要是不“疯”,要是不非常手段办非常之事,还是老一套,那就只能坐在这里等死。

于是,他百折不挠地,非要把路修成。银行不给贷款,他就找旗里的领导,盟里的领导,最后找到自治区书记。跟领导们讲大道理,就算没有盐场,为了库布其,这条路也应该修出去,有了这条路,沙漠腹地的人就有了生活的新希望。

自治区书记被他感动了,决定去盐场看一看。原本以为两三个小时就到的路,颠簸了七八个小时后,书记被王文彪感动了,转身跟银行打起了商量:“我请你们支持他,把这条路修通吧。”

最终,王文彪凑到了7500万的修路款。

这么大一笔投入,王文彪也是提心吊胆。提心吊胆还发着疯地干,因为他心里有本帐:

如果路通了,盐场光是运输成本就可以每年节约超过1500多万,投入不用几年就能收回,而且还可以留下一条路,一条对整个库布其都格外重要的路。

只要路能通,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巨划算。既如此,为什么不拼它一回。以前没有成功过,谁说我就不能成功它一回?很多事,不都是不可能变成可能的?

1997年6月16日,在杭锦旗政府以及亿利等多方筹措下,库布其穿沙公路的修建在敲锣打鼓中启动了。1000多人组成的筑路大军,分三路开进沙漠,王文彪和盐场员工怀揣干粮,顶着风沙,扛着帐篷走进了大漠,摆开了战线。

经过两年多敢教日月还天地的努力,1999年10月8日,盐场直通火车站的65公里长的穿沙公路修通了。亿利因此与世界更近,与成功更近,世世代代被沙漠围困的库布其人终于有了一条通往外界,与外界同步前进的坦途。

公路通车没多久,亿利的主打产品市场占有率就达到了世界第一,库布其沙漠10万农牧民的生产和生活也因此大改善,贫瘠到绝望的荒漠希望正被重新点燃。

要致富,先修路,王文彪的这条路,还不只是一条致富之路,更是一条绿色之路,一条生命之路。因为,在沙漠修路,修路是简单的,难的是把路保下来。为了保路,你必须得防沙,固沙,要防好沙,固好沙,就必须种草,种树。

有了路,现代机械得以开进来,绿化得以更好得展开,因为绿化得以更好地展开,路也被更好得保护下来,最终形成了绿化和道路的一起衍生,一起扩展,一起燎原。不几年,这条路就已托起了一条长65公里,宽8-10公里的绿色长廊。

因为这条路,王文彪把他的沙漠治理从规模到技术都做到了崭新的境界。为了这条路,王文彪和无数人都脱了几层皮,冬天顶着严寒,舔着嘴唇裂开流出的血,夏天顶着40度的高温光着膀子,一锹一锹地往前干。

因为这条路,王文彪所有的质疑,嘲讽,艰辛也都得到慰籍。就在穿沙公路即将建成通车之前,一位蒙古族老大娘在路上遇到了正在公路边巡视的王文彪。她领着两个孙子跑到王文彪面前:“来,过来给这位修路的叔叔跪下磕个头。要不是这位叔叔,你们可能一辈子也出不了这个沙漠!”

至今,亿利光是沙漠绿色大道就修了五条。

这五条路,总长300多公里,是库布其通往世界的大动脉,也更是库布其重返生态绿洲的大血脉。因为,每条路都是一条大大的绿化带,以这五条绿化带为根据地,王文彪才不断打赢跟沙魔争夺领地的战争,才让绿色重新回到库布其。

除了这5条路,王文彪还用3年时间,累计发动1万多人参与,在库布其沙漠北缘、黄河的南岸,修筑了一条240多公里长的,宽约5公里,总计绿化多达1000多平方公里的防沙锁边林工程,使库布其沙漠的生态基础进一步夯实。

为了这5条路和防沙护河锁边林工程的完成与持续,王文彪还创新了一种政府、企业、民间合作治理与发展的新模式——生态移民。

生态移民简单说,就是在政府的支持,企业的主导,民间的配合下,于生态恢复良好的地方兴建牧民新村、生态小镇,将荒漠区的农牧民搬迁过来,让农牧民结束游牧生活过上城里人的生活,也让沙漠有空间可以休养生息和恢复元气。

为了农牧民的日子好又长,亿利还配套兴建了中小学、职业技校,开放自己的产业和项目,让农牧民成为产业工人、上下游的合作伙伴,甚至提供平台和机会带领农牧民一起创业,让好环境和好日子一起成为库布其的主弦律。

04

一根草长出一个沙漠经济学

绿化,修路,一切都是为了过上好日子,让更多人过上更好的日子。

过上好日子要有钱,要能创造钱,而不是一直投钱。如何又能治沙又能赚钱?治沙工程越大,王文彪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也越深,形势也越发严峻,如果不能创造经济效益,生态治理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填不满,就算填起来也没意义。

一次偶然的机会,让王文彪看到了赚钱的希望。绿化期间,不断尝试各种植物的过程中,王文彪和同事们得到一个经验,甘草的存活率很高,防沙效果也很好。

甘草既是一种可在干旱、半干旱环境旺盛生长的植物,也是一种中草药,也就是它既可以用于固沙治沙,又可以产生经济价值。

王文彪像发现了大宝藏,快速就将种植甘草推广,还创新研发出种植新技术,让竖着长的甘草变为“睡”着长,让一棵甘草的绿化沙漠面积从0.1平方米扩大到1平方米,并很快见了效,获得了治理和效益的双丰收。

九十年代初,王文彪大胆提出了“库布其沙漠经济学”。

这个沙漠经济学实践的核心是,把沙漠的问题变成机遇,把沙漠的负资产标称可以产生GDP的绿色资产,让沙漠治理行为本身就能产生经济效益,让经济效益的产生推动更好的沙漠治理,就好比种甘草治沙,就是在赚钱,而种甘草赚钱,也就是治沙,就好比修路和绿化,再来一个良性的大循环。

库布其一扇通往崭新世界的门打开了。曾经被他视为敌人的沙漠,因此成为他眼中的聚宝盆,他跟沙漠的关系也从对抗变成了合作。

如今,亿利已在中国各大沙漠种植面积达220多万亩,每亩每年的收益接近500元人民币。甘草的甜头尝到后,王文彪开始从方方面面挖掘沙漠的“钱力”——“向沙要绿、向绿要地、向天要水、向光要电”,向沙漠要不再是沙漠的新答案。

于是,甘草种植演变成沙漠种植,一直种到肉苁蓉、梭梭,种到有机果蔬等沙漠绿色有机食品,种出一条有机中草药和沙漠绿色有机食品产业链。于是,旅游业,光伏能源,养殖业,一个一个地开发出来,一个一个地做成了产业链。

于是,荒漠不但变成了绿水青山,还一步步变成了金山银山。

这些不断的探索,最终让王文彪将绿起来与富起来相结合、生态与发展相结合、产业与扶贫相结合,探索出了一个“政府政策性支持、企业产业化投资、贫困户市场化参与、生态持续化改善”的治沙生态产业扶贫机制,构筑起了一个融生态修复、农牧业、旅游、制药、光伏、清洁能源等为一体的千亿级沙漠生态循环经济体系,走出了一条“治沙、生态、产业和扶贫”四轮平衡驱动的可持续之路。

这个体系和这条道路,不但成为亿利做大做强的核心支撑,也成为亿利引领库布其回归生态,走向富裕的保障,成为“库布其模式”的最珍贵部分。

在这个体系和这条道路的衍生下,亿利将6000多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上海的荒漠变成了绿洲,让库布其10多万祖祖辈辈受穷的农牧民,年收入从400元提升到14000多元。有关科学评估则认为,亿利集团已累计创造出近1000亿美元的生态财富。

在这个体系的推动和支持下,王文彪和亿利走出库布其,走向全中国,也走向了全世界。2017年3月7日,第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新闻中心邀请国务院扶贫办主任刘永富,就“脱贫攻坚工作”的相关问题回答了中外记者的提问。

当一位美国记者提问中国生态扶贫的发展前景时,刘永富将王文彪和亿利作为中国生态扶贫的典范,向全世界作了推广:

“内蒙古有家民营企业叫亿利公司,不是牛奶企业,是一亿两亿的亿,亿万利益的利。董事长叫王文彪,他在杭锦旗治沙20多年,把企业发展和生态治理相结合,现在沙产业发展起来了,把周边的贫困人口带起来,让他们脱贫了。”

05

伟大都是从解决困难开始

凭借库布其的成就和经验,王文彪成了中国生态治理,沙漠经济发展,扶贫事业的典范,也成了全世界沙漠和荒漠化舞台不可或缺的人。

2007年开始,联合国将全球唯一致力于世界沙漠环境改善和沙漠经济发展的国际化论坛永久会址选在了库布其,2013年,库布其论坛还被写入了联合国决议。

2012年,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大会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召开,王文彪获得了联合国颁发的“环境与发展奖”。第二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将库布其沙漠生态治理区确立为“全球沙漠生态经济示范区”,颁发给王文彪首届“全球治沙领导者奖”。

也是在2012年的联合国领奖台上,王文彪对全世界许下了诺言:“再用10年的时间,为世界再贡献10000平方公里的沙漠绿洲。”

目前,亿利已在西部沙漠、青藏高原以及河北张北地区等更广地区优化、推广“库布其模式”,先后承担京津风沙源、三北防护林、北京冬奥会、南疆治沙治理苦咸水、西藏拉萨、云南滇池、青藏高原高寒地区生态修复等国家生态工程,同时还向海外输出转移生态修复技术,让更多荒漠化地区成为下一个库布其。

世人给王文彪的成就给了很多的解读,赞誉,甚至讴歌,但他如同29年前一样,强调的并非是多么宏大的理想或道理,而是把这一切归功于不断解决困难的使然。

在王文彪看来,所谓的伟大其实都是从一句话开始:居安思危,把解决困难当发展机会。“只是一个很单纯的目标,不能被沙漠困死,然后就是不断找方法,不断去实践,不断去总结,不断克服困难,解决问题。”

为了盐场不被埋在沙漠,所以他种树、种草,防沙、治沙;为了盐场有竞争力,乡亲们有条好路,所以他修路、修桥,更大范围的种树、种草,防沙,治沙;要修路,要更大范围的绿化,都需要钱,他没钱,所以得向沙漠要钱。

这一路上,王文彪和他的战友们经历了很多困难,但困难最终都被化为机遇。王文彪说,发展事业,无论大小,都会遇到一个接一个的难关,难关都不好过,但难关必须过,过一关,你的事业就会升一级。

亿利不断做大,就是不断去挑战,不断去闯过了更大的难关。

从早期的被动治理到后期的主动治理,从早期的求生存到后期的求发展,从为让自己过上更好的日子,到有能力了,要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一路都是在挫折和困难中成长,直到今天,也是有解决不完的问题和挑战。

从种树开始,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王文彪是治理越搞越大,但被质疑,被嘲笑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大,精疲力尽一天下来,成果没有,奚落一大堆。尤其到后期,夜深人静,他也曾多次问过自己,要不要继续,到底值不值,但最终他还是在压力和孤独中,天一亮就起来继续。

人生的目标是什么?他选择,让自己的努力造福更多人。

种树、治沙期间,王文彪除了担心种下去的树不能活,还要担心派出去的人能不能平安地回来。

好几次,他都深夜接到电话,谁谁谁带的一拨人,又走进沙漠一整天了,还没有走出来,最多的一次,七八十人集体迷路在沙海里。

用飞机播种时,飞机在半空中突然失去动力,坠落在沙漠;深入腹地搞调查,一台车直接从10多米高的沙丘顶飞了下去。

还有人正在种着树,就突然被沙尘暴袭击。

2001年,王文彪发起规模宏大的黄河锁边林工程和生态移民,几百户牧民不肯搬,他就一家一户做工作,天天跑、天天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工程才完成。很多人不解,你这是造福他们,他们不但不感恩,还反过来为难指责你,你图个啥?

王文彪心里也有冤,但他想得远,不把这240多公里锁住,会成为库布其永远的后患,农牧民理解不了,看不远,那就做出来给他们先看见,再理解。

最终,新村盖起来,小镇建起来,之前最不支持的人纷纷成了最支持的人,而且还现身说法,帮助王文彪去说服那些和他们当年一样相不通的人。也正是有了这么多人的支持,王文彪的治沙才从一个企业的奋斗变成一场人民的共同奋斗。

2000年,王文彪决定把无人区七星湖开发成生态旅游度假区,还提出一个要在这里建设一座五星级酒店的构想,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痴人说梦。为了鼓舞士气,也是证明决心,他直接搬到工地跟员工同吃同住同劳动。

一天,弟弟王文治凌晨4点钟到现场,听到工地上有人打呼噜,以为是施工工人,走过去一看,是满身灰尘和泥浆的哥哥王文彪。

最终,王文彪把七星湖建成了国家4A级沙漠生态旅游度假区,也在景区建了被评为“中国十佳主题酒店”的七星湖酒店。2011年,七星湖景区被联合国确定为“库布其国际沙漠论坛”永久会址,成为世界沙漠议题的至高殿堂之一。

决定搞煤化工时,他要求工业园没有烟囱、噪音,还要把污水、废水经过深加工,变成可以饮用的水建立一个绝对生态的工业区,“搞一个‘吃干榨净!”

实现这个目的,公司要多花将近2个亿,但他一点犹豫都没有,花了。以老盐场为主的化工系列企业,年销售收入4亿多元,年生产硫化碱占全国三分之一,但粉尘飞扬,产能落后,为了能达标,他一咬牙,也给关了,现在成了库布其的环保博物馆。

这在相当时期,给亿利的业务和财务带来压力和困难,但王文彪也都克服了,也正是克服了这个困难,让亿利走出了很多企业边治理便污染的误区。

通过克服困难,催生出很多看似简单但效益巨大的大创新。当年种树不成,王文彪苦恼得不得了,从一个朋友送来的一瓶插花中得到灵感,把瓶子灌满水,把杨树苗插进瓶中种到沙地去。

一瓶水可以保证树苗一年半的水份营养,等水干后树的根须已从瓶子长到沙地,成功率大大提高。

也是这个过程中,一个种植大户为了偷懒拿着水管,在沙地上冲出一个深坑,插进去一株树苗;又冲出一个深坑,再插进去一株树苗;再冲出一个深坑....结果却存活率大大提高。

王文彪知道后,马上实地考察,研究,然后就是一个全新的种植法诞生并迅速推广了——水气法。这办法效率提高10多倍,成活率接近百分之百,光是这项新技术,几年下来就节省投资5亿多元,提高植树效率几十倍。

一位学者看完水气法种沙柳后,不以为然地说;“这个也能算技术?”王文彪没去争论,但他心里的答案是,以前没有的,现在做出来,只要能实用,能管用,能解决困难,它就是发明,就是技术,而且是好发明,好技术。

如今,整个亿利已发明创造了100多项实用、管用,好用,解决沙漠种植困难的技术。

王文彪说,每个人,每个集体,要做成一个事情,都会面对自己的困难。但困难背后藏着机会,就好比沙漠,看起来是困难,但用好了就是机遇,是资源。

困难困难,万事开头难。“难就难在人皆有懒惰之心,怕麻烦之心,怕失败之心,因为怕而不去开始,久而久之,便真觉得真是事情难,而不是自己没努力。别人做成了,又会说别人是撞运气。由此以懒惰始,以怯懦终,懒汉变成弱者。”

也因此,王文彪强调,一切成功的关键,都在行动。“行动,行动,再行动!”“突破,突破,再突破!路不行不到,事不为不成。”这是他过去29年的信念,也是他获得成功的关键。

如果您还不相信行动的力量;不相信克服困难就会成长,就会成功;不相信克服越大的困难,就会个人越成功,也对社会越有贡献,您应该到库布其去看看。

去看看一个世世代代的农民儿子,一个29岁的年轻人,如何用他的努力和克服,改变自己,改变企业,改变那一方的天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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