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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David Gauvey Herbert
埃里克·卡斯蒂安曾问球探和教练们一个问题：伟大球员的决定因素是什么
“他们都指着脑袋说‘是耳朵之间的东西——某种复杂的、甚至神乎其神的东西’”
大概是10年前，当埃里克·卡斯蒂安(Eric Castien)撰写皇马球星的历史时，他曾问球探和教练们一个问题：伟大球员的决定因素是什么。“他们都指着脑袋说‘是耳朵之间的东西——某种复杂的、甚至神乎其神的东西’。”这位荷兰记者和创业家回忆道。他们就不能解释得再具体点吗？还真说不清楚。
BrainsFirst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埃里克·卡斯蒂安
甄别超级球星
卡斯蒂安开始四处寻觅。2012年，他结识了伊利亚·斯里格特(Ilja Sligte)，后者是阿姆斯特丹大学的助理教授，也是认知神经科学领域的冉冉新星。两年后，两人在阿姆斯特丹创立了BrainsFirst BV（一开始叫SportsQ），誓言要甄别出下一位世界超级球星。虽然没有同行评议的数据作为支撑，但该公司宣称其神经科学游戏能让人辨认出适合足球运动的自然属性，而这些属性未必就是一望即知的。举例而言，一位瘦巴巴、没经验的球员有可能在工作记忆和空间感知方面媲美利昂内尔·梅西(Lionel Messi)。斯里格特说他们的目标是“为认知层面的供应与需求牵线搭 桥”。
在BrainsFirst的NeurOlympics平台上，最知名的测试是在其网站上完成一套貌似很平常的简单训练，耗时为45分钟，内容包括记下网格中有哪些盒子亮起了蓝色，收到提示后用最快的速度按下键盘中的方向键——诸如此类。其理念是要测试球员的专注力，快速做出复杂决定的能力，以及在需要时转移注意力的能力。BrainsFirst会授权客户使用其软件，费用在每年1万-7万欧元（约合1.2万-8.2万美元）之间。欧洲的体育经纪公司和足球俱乐部已经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与美国不同，欧洲的经纪公司往往会在球员十五六岁时就签下他们，而此时他们的潜能还远未完全发挥。
在BrainsFirst的NeurOlympics平台上的测试项目
BrainsFirst尚未将软件提交给荷兰心理学家协会(Dutch Association of Psychologists)，该机构负责评审针对学生的测试，以及人力资源部门和医疗服务部门使用的测试质量。斯里格特也尚未发表任何关于该公司测评方法的论文，也没有申请专利。“目前基本没有证据佐证他们的说法，”密歇根州立大学的管理学教授弗雷德里克·摩根森(Frederick Morgeson)说，他的研究领域是组织心理学。“我并不是说这完全是一场骗局，只是说目前一切都并不明朗。”
斯里格特称“这些游戏全部基于一些经过充分验证的认知测试”，他说他能通过将一份测试数据与1000位未签约的青年球员以及200位职业选手的测试结果进行比对，判断出受试者的年龄。荷兰运动心理学家、前职业足球运动员布拉姆·默尔斯(Bram Meurs)称，通过BrainsFirst的测试，他了解到一位身强体壮的17岁球员拥有更适于防守位置的认知能力，而非其长期被安排的中场位置，而这位球员更换了新位置后，表现得比以往更加出 众。
识别投资价值
体育经纪公司希望找到办法确保投资的球员物有所值。“选错了苗子，会让我们损失大量的金钱、时间和精力。”全球市值最高的足球经纪公司之一、阿姆斯特丹体育娱乐集团(Sports Entertainment Group)的首席执行官凯斯·福斯(Kees Vos)表示。而该公司基于BrainsFirst的测试，“已经将时间投入在了一些换成是三四年前根本不会关注的球员身上”。
这家测试公司也已经将触角伸向了一些顶级的荷兰足球俱乐部，包括埃因霍温俱乐部(PSV Eindhoven)和阿尔克马尔俱乐部(AZ Alkmaar)。由于手中的资源无法跟欧洲最有钱的球队相比，这些足球俱乐部往往会在少年足球学校中培养自己的球星，而非从对手那里挖角。足球学校或许没那么昂贵，但也不算便宜；每位球员一年的费用通常在1.5万—7.5万欧元之间，因此，他们有充足的动机及早刷掉没前途的球员。两家俱乐部均拒绝置评。
欧洲足球俱乐部的少年足球学校
BrainsFirst方面称2017年的收入将突破50万欧元，并实现小额盈利，而目前该公司也在向体育之外扩张，进军更广泛的所谓人事分析领域。麦肯锡咨询公司(McKinsey & Co.)也是其客户之一，2016年10月到2017年2月，麦肯锡曾在其荷兰官方Facebook页面上宣传BrainsFirst的一个游戏，并邀请高分获得者与招聘方见面。麦肯锡拒绝对此置评。在美国，一些创业公司也已在推销一些游戏，称它们能衡量传统工作应征者的风险承受力和对细节的关注度。密歇根州立大学的教授摩根森表示，由于成人的认知能力通常会在40岁左右开始走下坡，推崇此类系统的人事部门要做好打官司的准备。“我知道，我们未来一定会官司缠身。”BrainsFirst的斯里格特承认。
目前来看，体育领域有所不同。自上世纪70年代起，美国的国家橄榄球联盟(National Football League)就开始使用汪德利人事测验(Wonderlic Personnel Test)评估球员的认知推理能力，尽管该测试在其他行业导致了成百上千起涉及工作人员的歧视诉讼。如今，有抱负的职业球员在接受选拔前依然需要接受此项12分钟、含50个问题的测试。在荷兰，BrainsFirst已经扩张至了排球、曲棍球和网球领域，当地的体育界也突然冒出了大量脑力游戏的信徒。“梅西的脑袋和你我不同吗？”运动心理学家默尔斯表示。“我想要相信这一点。”
编辑：黄琬钧、邹世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