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 | 弹弓子

弹弓子是我们这一代上小学后经常玩儿的一种玩具。

五十多年前,自己还是未入学堂的调皮孩童,主要营生就是玩儿。当年在榆树湾,像我这个年纪的孩子,没有现在实际意义上的“玩具”概念,像石头瓦砖、木棍树杈,都是我们的玩具,逮着啥玩啥。这里重点讲一讲玩弹弓子。

弹弓子应该是一种古老的玩具。我记得小说《三国演义》里面有过描述。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弹弓子的结构和过去有了很大的不同。一般来讲,构成弹弓子的主要部件有用粗铁丝弯成的架子,当然这个架子的大小是由用弹弓人的手大小来决定。

构成弹弓子的组成部分还有富有弹性的胶条。小时候一般把平板车或自行车废旧的里带,用剪子铰成食指宽、一尺半长的细条,用五颜六色的细丝把一端两头捆在弹弓架子上,另一端的两头需和一块长二寸、宽一寸的比较结实的人造革(若是牛皮或猪皮效果更好)相捆扎。儿时在榆树湾,自己还上树撇一枝有分叉的杨树,掐头去尾,就地取材,用作弹弓架子。

使用弹弓子,也是一门艺术。一般右手执架,左手把石子儿放在人造革处包回来,然后左右手反方向用力,右手往前撑,左手往后拉,闭住左眼瞄准目标,当胶条拉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握“子弹”的手放开,“子弹”就“发射”出去了。

在榆树湾上小学以后,是玩弹弓子的密集期。用弹弓子打过麻雀,打过姥娘家邻居的海红子,打过鸟窝,还和当年的玩伴儿分成两组,互相“对打”过。1979年暑假,我小学毕业。整个假期,我基本上是在毫米圪坨张嘎沟和榆树湾石塔子高灌站附近度过,帮助姥娘姥爷“看”糜子。这里看糜子,实际上是看护糜子,防止糜子被麻雀偷吃。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弹弓子派上了用场。我和弟弟事先去河滩拣青石子作为“子弹”,两个人装满几兜子后,便到了姥爷搭起的看糜子“工位棚”。为防止麻雀发现我们,我俩用柳条编成草帽戴在头上,然后潜伏下来。麻雀有时一片一片飞来,有时一两只悄悄飞来“偷袭”,我和弟弟轮流看守,我休息弟弟照看,弟弟休息我照看,反正绝不能给麻雀有可乘之机。我们发现“目标”,偷偷瞄准,然后发射“子弹”,当然,大多数时候是打不住的,不可能“百发百中”。有时打住一两只,如果只是受伤,我们便带回家让其养伤,供大伙儿把玩;如果当时就射死,我们便堆起火堆,就地烤熟当烧烤吃。

一个暑假下来,我们看护的糜子苗苗颗粒饱满,没有让麻雀占上便宜,也受到了大人的称赞。

随着年龄的增长,等上了初一,课程增加了,学业负担重了,我也就告别了弹弓子。

现在聊起弹弓子来,童年的美好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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