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松:展览不应该是资源勾兑的平台

王晓松:展览不应该是资源勾兑的平台
2025年01月14日 16:24 母婴达人推荐官

因为拖拉,被《Hi艺术》踢出双/三年展的讨论话题;因为双年展牵涉的既有周期性问题,还涉及到了美术馆、城市以及更底层的展览在此时此地的形态和作用——也就是“为什么做、怎么做展览?”。又因为拖拉复拖拉,我在完稿前不敢看此前诸位的高见,仍旧循着旧思路臆想——臆想,是从《Hi艺术》发来的一大段问题中引来的,也是觉得我们对双/三年展本身一直有不当臆想,理想和现实、实践不匹配。

双/三年展不是什么标准,是否具有内在的类型性也很难说,不同“类型”展览之间所采用的技术手段、路径方法的不同并不能构成系统性差异,展览中所表现出的强烈地无论是个体还是群体意识有很大的随意性,在展览之外的形态意涵很有些趋同(逢迎)。

前几年杭州某大博物馆在临近开幕时,馆长脑袋一拍觉得“双年展”很牛X,就把本没有计划的展览加了个“双年展”的名号,前后展出三天——照这个逻辑,单身男士去买个老婆饼就应该能解决老婆的问题。所以,你可以是双/三年展、我可以是双/三年展,大家都可以是双/三年展,那到底“谁”才是双/三年展?

一般而言,清晰的定位和持续性会共同构成双/三年展的辨识度,展览的官方“宣言”与学术定位直接挂钩,“宣言”的表述也能基本能反映出主办方思路是否清晰、是否在同行或相应区域的展览活动中有辨识度。辨识度和价值都要回到一届届展览建立起的长效生产机制中去判断,不能只看新闻通稿和媒体软文,出水才见两脚泥。

关于双/三年展的数量问题,我觉得不是太多而是太少,尤其是对中国绝大部分二线及以下的荒凉地来说,双年展是一个近距离接触展览及相关技术问题的端口,之后才是观念与问题的差异化。

展览的机制和体制,没什么可讨论的,或者不可讨论,就只能从“人”身上下手。双/三年展从来就不是,也不应该是资源勾兑的平台,说起来都是引领世界、泽被后世的大善事。但是我们看展览的人员组织机构,是“谁”的双/三年展一目了然。现在特别让人担忧的是疫情后的资源内卷,策展人、艺术家都差不多,连展览名字都一样。难免有些不明真相的艺术家觉得还不如各级美展,技术门槛相对明确,也不浪费太多纳税人的钱。技不如人,就不能不道德地让社会环境、经济条件背锅。这样展览中的艺术家也没法认真,就是走穴,假讨论不如不讨论。双/三年展是一个开放的平台,可以讨论世界问题,也可以助力城市推广,更可以服务社区,也没人保证永不翻船,但出来做总是要讲究点儿,大家都认字,就不要搞文字游戏啦!

收到《Hi艺术》派发任务的第二天,我在广州Z老师的车上,听到H老师谈到“策展理想”一词时,脑海中闪现出马克斯·韦伯的身影,陷入无限伟大的臆想之中,一时忘了问H老师的“策展理想”是什么“理想”?虽然他的忧郁让我有那么一秒钟的感动,但我依然对“策展”的理想化保持怀疑。写作等私人化工作的空间逐渐被压缩,但策展的境遇也好不到哪儿去,它受到由社会价值观、群体意志外化的社会实践的限制更多。假如有一种叫做“策展”的“理想”,那它究竟是以“策展”活动为理想,还是以“策展”为方法来实现某种理想呢?如果是前者,理想的策展就要做策展的专业边界划定,那是不是要在学科目录里做个三级学科什么的;如果是后者,那要实现的是什么或谁的理想?

阳后一想问题就头疼,而科学研究表明:新冠后的一个重要特征是容易胡思乱想,影响睡眠进而把身体掏空。所以,我想换一个弯道超车的思路,将双/三年展这种洋玩意儿进行在地化转换,放弃有害健康的“理想”,放弃各种叠床架屋的“观念”绑架,探索“制度创新”之路。建立以目标为导向的KPI考核机制,远离损己未必不利人的神经性思考,用双手回应观众对“艺术”的超越性期待,或许让那些以话术投机分子无处遁形。同志们完全不用担心“理论支撑”问题,那些炒得稀烂的名词、自娱自乐的二线(城市)双年展都能被赋予许多高大的“性”,公厕小广告越来越少,吹鼓手却依然敞开供应。

所以,策展可以有理想,但别太多,多了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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