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现实题材电视剧《人生之路》在央视一套黄金档首播。
1982年,路遥中篇小说《人生》在《收获》杂志发表,问世不久便轰动全国,作家对农村与城市交叉地带的描写,勾勒出那一代农村青年的困境与迷茫,那是充满机遇的城市生活和身处封闭地区的两难抉择,这部时代著作也一度成为青年人口中的“人生答案之书”。41年后,这部经典之作被重新搬上荧屏,曾经困扰一代人的难题是否已悄然改变,又会否有了新的答案?
电视剧一开篇,是一个长镜头,陕北壮阔的山河间,有眺望远方的少年,也有飞驰而过的自行车。自行车碾过砂石,穿过山路,从农村一路飞奔到县城,到宽州县第一中学高三的教学楼外。扬起的,仿佛不是路上的尘土,而是少年跃动的心,迫切地想要通过高考告别农村走向城市的心。高加林(陈晓 饰)的裤腿和袖子比别人短了一截,他的鞋子也比别人旧了一些,但他改变命运的决心似乎比任何人都坚定,他说:“我要考不上的话,只能回来种地,我不想种地。”他握紧拳头带领同学们起誓迎考,他是全县的预考第一名,他信心满满地跟新上任的县长“保证”会考上一个理想的大学,他甚至考完之后认真把所有能估算的分数一一核算,但他没有想到,最终“考上”的是成绩远不如自己的高双星(王天辰 饰)。
也就是说,才两三集工夫,编剧就为全剧设下了一个巨大的,也可以说最大的冲突。相比原著顶替掉学校老师名额的设定,电视剧与时俱进,大胆处理成高双星冒名顶替高加林,在1984年夏天到上海读大学。这一改动,也顺理成章地让剧中人物从陕西陆续来到了上海。从片方发布的群像海报来看,宽阔的画幅将人生之路延伸,黄土地、柏油路交汇融合,原本囿于黄土高坡的青年,随着时代发展走出了更广阔的人生之路。高加林、刘巧珍(李沁 饰)、黄亚萍(张嘉倪 饰)、高双星默契地望向左前方,那是高楼林立的大都市上海,阳光照耀之下的城市仿佛充满众人对未来的憧憬,但这远方的虚影又像极了海市蜃楼,可望却难以触及。
从前三集和发布的片花来看,《人生之路》陕北的置景宏大又扎实,让人愿意相信这群面庞晒得黝黑、衣服洗得发白的年轻人渴望改变命运;上海的石库门也很写实,一户一个水表的生活相信会让很多观众觉得亲切,也会叫人跟着高加林在这座城市一起奋斗、沉淀。距离原著出版,时代变化发展了,甚至电视剧的主要场景也腾挪到了上海,但阎建钢导演似乎仍借用那一代人的故事,与观众一起思考——每一个青年要怎样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一个转型中的社会实现理想。这是在原作基础上结合时代发展,将“高加林们”的人生合理延展推导,也是为曾经困扰一代人的难题真正找寻答案。
本报记者 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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