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视野｜1990年以来汇率对日本机械出口的影响|日本_新浪财经

威廉·托尔贝克

Willem Thorbecke

日本经济产业研究所(RIETI)高级研究员

日本生产和出口高质量的机械和资本货物。这些产品包括挖掘机、机床、涡轮机、机器人、半导体和纺织品制造机械以及其他资本货物。在向下游亚洲国家出口这些产品方面，日本历来扮演着重要角色。关（Kwan）指出，如果亚洲企业无法从日本获得资本货物，那它们对这些货物可真就束手无策。哪些因素会影响下游企业获得这些重要投入的能力？

｜复杂的出口和汇率弹性

日本的出口产品非常复杂。根据伊达尔戈（Hidalgo）和豪斯曼（Hausmann）的复杂性衡量标准，2000年至2021年期间，日本的一揽子出口产品每年都被评为世界上最复杂的产品。与中国、美国和德国等其他主要出口国的机械出口相比，根据伊达尔戈和豪斯曼的衡量标准，日本的一揽子机械出口产品也更加复杂。

这些复杂的出口产品对汇率敏感吗？这个问题很有意义，因为根据日本央行提供的数据，2024年日本实际有效汇率处于44年间的最低水平。阿比阿德（Abiad）等人指出，更复杂的商品更难生产，因此替代品更少。正因为如此，他们推断，更复杂产品的需求价格弹性应该更低，因此这些产品的出口对汇率的敏感度应该更低。

｜日元升值和价值链的分割

1982年之后的时期对日本经济来说可谓多事之秋。1985年，为了减少美国的贸易赤字，日本、法国、西德和英国在《广场协议》中同意让本国货币对美元升值。从1985年9月签署协议到1995年年中，日元对美元的汇率从240日元兑1美元升值到88日元以下兑1美元。

日本出口商失去了价格竞争力。为了降低成本，他们将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到东南亚国家联盟（东盟）和中国的工厂。日本最终产品出口占世界最终产品出口的比例从1985年的20%下降到1995年的10%。日本对外直接投资（FDI）从1985年占日本国内生产总值的0.5%增加到80年代末的2.5%以上。亚洲是外国直接投资的主要接受地区。日本对中国和东盟的中间产品和资本货物出口从1985年占日本中间产品和资本货物出口的28%增加到1995年的40%。中国和东盟的最终产品出口从1985年占世界最终产品出口的3%增至1995年的10%以上。

巴尤米（Bayoumi）和利普沃斯（Lipworth）发现，此时日本外国直接投资的动机是纵向一体化，使其他国家的子公司成为生产流程的一部分。吉臣美（Yoshitomi）将伴随这种纵向外国直接投资的贸易称为纵向产业内贸易（VIIT）。在纵向产业内贸易中，企业根据比较优势在发达国家、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划分价值链。每个地区的比较优势由其资本禀赋、熟练和非熟练劳动力以及物质和制度基础设施决定。

佐佐木（Sasaki）等人注意到，在2008—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日元升值时，日本跨国公司继续将制造业转移到海外。这有助于抵消日元升值带来的价格竞争力损失。随后，随着日元在2012年开始贬值，日本企业并没有将生产迁回国内，而是继续在海外生产。佐藤（Sato）和清水（Shimizu）指出，几十年来，日本企业增加了海外生产。它们的生产网络以亚洲国家为中心。随着日元在全球金融危机期间升值，这些企业加快了分工，将更多的生产转移到亚洲其他国家。因此，佐藤和清水指出，日元贬值不再像以前那样刺激机械出口，因为出口增加会增加从亚洲海外子公司进口零部件。

如果零部件的生产已经转移到亚洲国家，那么日元汇率对日本向这些国家出口的影响就会减小。如果日元对向日本提供零部件的亚洲国家的货币贬值，这些进口投入的日元成本就会增加。日元贬值对日本附加值出口至该国的影响导致了价格竞争力的提高，而成本的增加将缓解这一问题。因此，如果日本在全球金融危机后将更多的生产外包给亚洲国家，那么2009年后日元对亚洲国家货币贬值对该国出口的刺激作用就会减弱。

原文链接：

https://cepr.org/voxeu/columns/impact-exchange-rates-japans-machinery-exports-1990

（常昌盛/摘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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