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正当时 博鳌会场热议WTO何去何从

改革正当时 博鳌会场热议WTO何去何从
2021年04月21日 06:10 金融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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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标题:改革正当时 博鳌会场热议WTO何去何从

  本报见习记者 王一彤 本报记者 张末冬

  世界贸易组织(WTO)改革走到了关键时刻。

  对于WTO,各界共识是:要维护和完善多边经济治理体系,以WTO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系改革势在必行,关键问题在于怎么改。如何协调诸多成员对WTO改革的立场和方向性诉求?如何推动WTO争端解决机制改革,以保障WTO的权威性和有效性?作答上述提问,关系着WTO改革的成败。

  围绕各界广泛关注的WTO改革议题,在4月19日晚上举行的博鳌亚洲论坛2021年年会“WTO改革:方向与挑战”分论坛上,多国专家汇聚一堂,共同探讨WTO改革前路。大家普遍认为,过去,WTO为世界繁荣与人民生活水平改善作出了巨大贡献。当下,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贸易造成了很大影响,世界需要重塑多边贸易体制,需要更大发挥WTO作用,使其成为国际贸易的稳定力量,提高国际贸易的可预测性,使大家都从中受益。

  对于WTO的总体改革方向,出席论坛的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恩戈齐·奥孔乔-伊韦阿拉表示,疫情提醒各国,应该减少出口限制,促进医疗设备、疫苗等的流动。目前,有80%的疫苗生产集中在欧洲,如果存在贸易出口限制,将不利于疫苗的全球流动。为解决这些问题,WTO应起到核心作用,一个重要的方向是尽量减少出口限制和禁止。此外,还应增加全球医疗产品和疫苗的生产。她表示,WTO的成员都强调知识产权问题,这会使疫苗的生产更加容易,这是WTO能够起到贡献作用的地方。

  恩戈齐·奥孔乔-伊韦阿拉认为,在过去30年,很多欠发达国家尤其是非洲国家还被排除在全球供应链之外,没有享受到增长和收益。基于此,WTO应把低收入国家囊括进世界贸易体系作为一个重点改革方向,使世界贸易体系更具包容性。她提出,新技术改变了商业模式,应该支持更多成员国进行能力建设,以此发展数字经济和电商,要在今年取得进展。“WTO的规则仍是非常重要的,它引导着全球的经济和贸易。”恩戈齐·奥孔乔-伊韦阿拉说。

  世贸组织改革的困难性不可否认。新加坡前外交和贸易部长杨荣文表示,WTO是一个非常保守的组织,具有大量的规则体系,其总干事必须受到成员国的领导,而不是领导成员国,这使其成为一个难以改革的组织。他认为,如果谈到具体问题,就不能忽略一种低层的不平衡,这种不平衡是多年来发展起来的,致使世贸组织的运转不像过去那么良好了。此外,杨荣文也强调,当前世界贸易表现出显著的政治化特点,这加剧了WTO的运转困难。RCEP、CPTPP等区域性贸易安排,表明一些地区的贸易政治化程度还不高,这或许能给WTO改革一些启示。

  在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所长张宇燕看来,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基于WTO平台开展合作,最重要的是观念,要坚守WTO非歧视和开放的核心观念。“今天世界遇到了一些挑战,比如说民族主义和保护主义的挑战,此时强调‘非歧视’和‘开放’非常重要”,张宇燕表示,“WTO改革应非常注重发展中国家,因为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发展阶段不一样,因而WTO改革要注意保障发展中国家的利益,赋予发展中国家发展过程中所需要的灵活性以及政策空间。”而印度工商联合会秘书长迪利普·切诺伊认为,疫情之下,出现了贫困人口变化、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如何定义等新问题,这其实是一个契机,为我们展现了一些推动WTO改革的方向。

  美国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所长亚当·波森认为WTO改革的原则是:“要务实一点,使得世贸组织作用更强、更大发挥它作为一个机构的力量。”他还提出,当下应关注气候变化和疫情应对,这也是WTO改革很关键的行动领域。

  WTO改革仍面临着诸多困难,需要一步步、摸着石头过河。张宇燕提到, WTO在多边规则方面达成一致意见难点颇多,此时更要特别坚持协商一致的原则。美国前商务部长古铁雷斯建议,当人们考虑改革时,总会有过度设计的倾向,设计出非常理想化的系统和体系。但在今天,我们的贸易政策情况非常脆弱,应该首先对多边主义的贸易规则取得共识,能够取得共识已是了不起的进步。他认为,不要一开始就定下一个特别雄心壮志的目标,因为这种目标反而会让一些国家望而却步。改革应当始于实际,先不要急于设计完美的体制,而是先使情况回归正确轨道。

  恩戈齐·奥孔乔-伊韦阿拉给出了几项具体的政策建议。她提出,在当前的全球化进程中,各国缺乏信任,所以改革首先要重建信任。“在多边谈判中,重建信任重点在于得出一些切实可行的成果,应关注可以交付的关键成果”,她举例说:“在今年的部长级会议上,一旦我们可以确定几个重要议题,克服一些区域性差异,帮助成员国成功地取得一些切实成果,那么各国彼此之间的互信就能增强,特别是,应该在医疗卫生产品贸易方面,取得一些切实可行的成果。”此外,她表示,WTO的职责就是建立规则,规则应该能跟上世界的变化,无论是数字化经济还是电商,这都是未来潮流。数字经济的崛起使数据得以极大程度流动,数字经济需要增强全球的贸易关系,提高规则的标准化,从而进一步推动经济增长。

  杨有荣则建议,对于任何鼓励贸易和开放的事物,世贸组织都应迅速予以支持。WTO改革需要全球贸易体制、包括其自身制度自下而上一层层重新建立。张宇燕提出,WTO改革需要从RCEP和CPTPP中学习一些东西。重要的是照顾或注重各国的独特性。RCEP和CPTPP的制度设计,对不同国家有一些特殊安排,设置了不同的时间表,张宇燕认为,这是一项重要的考虑和安排。

  改革的成果非常重要。“今年,如果世贸组织要保持其定位和重要性,必须拿出切实成果来支持多边贸易体制,推动绿色和可持续的经济复苏。”恩戈齐·奥孔乔-伊韦阿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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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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