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转型很难，但减持很容易！ETC风停了，摔下来的万集科技一边密集减持，一边“口嗨”转型
真实力or画大饼？
作者 |亦枫
编辑 |小白
万集科技（300552.SZ，公司），曾经的ETC三巨头之一，2019年因ETC大火而风光无限，营收一度增长3.8倍，净利润暴增144倍。
但从那之后，公司营收一路下滑，2022年只剩下8.7亿，而峰值时的2019年公司营收高达33.5亿。
（制图：市值风云APP）
净利润降幅更加明显：2021年公司净利润同比下滑93.2%，2022年由盈转亏，亏损0.3亿。
（制图：市值风云APP）
这波行情下，公司也确实赚到了钱，比如2019年公司的经营性现金流一度达4.7亿，但之后也在逐年下降，于2022年由正转负，造血能力大幅下滑。
（制图：市值风云APP）
4月28日，公司股价暴跌15.3%，主要是公司在4月27日晚发布的一季报显示：营收同比下滑43.3%，净利润同比由盈转亏，亏损0.9亿。
（来源：2023年一季报）
虽说业绩大幅下滑，但公司也并不是守着老本不思进取，近年来公司支出大笔研发费用，开始进军激光雷达。风口过去，就没有然后了
2019年3月，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要深化收费公路制度改革；
同年5月，交通运输部印发通知，要求力争到2019年底汽车ETC安装率超80%。
（来源：中央人民政府网，新华社）
在国家大力推行ETC的环境下，全国ETC用户累计达到2亿，同期汽车保有量为2.6亿，安装率约为77%。
在ETC基础设施方面，全国29个省共建成ETC车道超过1.3万条。2020年初，这29个省份的487个省界收费站全部取消，ETC需求基本转化为存量需求。
在政策的东风下，各大ETC供应商自然是赚的盆满钵满，尤其是万集科技、金溢科技（002869.SZ）和聚利科技（未上市）。这三家合计市占率超80%。
万集科技在当时的主营业务为动态称重和专用短程通信，均主要用于公路交通和城市交通。
2019年短期内需求量激增，但毕竟ETC基础设施业务算是“一锤子买卖”，后续基本也就是一些维护服务类业务。
在这种情况下，内部人自然不傻，更不会坐视白花花的财富从手中溜走。
公告显示，2019年下半年，公司董监高开始了密集减持：
董事兼副总经理刘会喜减持33.6万股，占所持股份的25%；
董事兼技术总监田林岩减持68.2万股，占所持股份的22.5%；
董事邓永强减持8万股，占所持股份的23.4%；
监事房颜明减持8.6万股，占所持股份的25%；
监事孔令红减持2.5万股，占所持股份的25%。
实际控制人、董事长兼总经理翟军减持108.5万股，占其所持股份的1.9%。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2月公司又发布了实控人翟军的减持预披露公告，计划减持639.4万股，占其当前持股比例的6.4%，不超过公司总股本的3%。
（来源：关于公司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股份减持计划的预披露公告）
2019年后，市占率高达40%以上的ETC一哥金溢科技也出现业绩大幅下滑。与2019年相比，2022年金溢科技营收下滑82.2%，净利润下滑97.8%。
（制图：市值风云APP）
虽然大家都存在营收、净利润下滑的问题，但与金溢科技相比，公司的营收质量明显更差。
2019年，公司虽然业绩大爆发，但是应收账款占比高达44.6%。近年来虽然占比有所下降，但2022年依然高达30.7%，远超金溢科技。
（制图：市值风云APP）
公司不光应收账款占比高，其坏账减值计提也明显不足。2015-22年，公司的坏账准备计提比例始终低于金溢科技，且2019年之后差距呈扩大趋势。
未来，公司这占总资产近三分之一的应收账款会不会爆雷？
（制图：市值风云APP）转型激光雷达，高额研发回报有限
其实早在2011年，公司就开始布局激光雷达，但之前的研发开支并不高。
2021年开始，估计眼瞅着ETC没搞头了，公司开始大幅增加研发开支，全力进军激光雷达。
2021年公司研发费用2.4亿，同比上升51.9%。在ETC原业务下滑的同时，高额的研发费用无疑是雪上加霜，同年净利润仅0.4亿，同比下降93.2%。
到了2022年，公司的日常经营已难以覆盖高额的研发开支，净利润由盈转亏。
没钱怎么办？
那自然是伸手向股市要钱啊。
2020年公司计划定增9亿，用于激光雷达、智慧交通、智能网联相关项目。
奈何韭菜们久病成医，也学精了，2021年定增完成时，最终只募集到了不到4个亿。公司不得不大幅削减前两个项目的预算，并取消第三个项目。
（来源：关于调整向特定对象发行股票募集资金投资项目投入金额及变更部分募集资金投资项目的公告）
2021-22年，公司研发费用率达24.9%、28.4%，2023年一季度更是高达69.8%，这比例都可以跟一些半导体行业上游头部公司掰掰腕子。
（制图：市值风云APP）
如此高额的研发费用，效果究竟如何？
我们先来看看公司现有的，已经实现销售的产品。
根据公司官网信息，目前的激光雷达产品的应用场景主要有激光安全、激光测量、激光导航、无人驾驶4个板块。其中前三个板块的激光雷达（下图中WLR718-WLR 716）均采用单线激光雷达。
（来源：万集科技官网，安信证券）
线数，也叫等效点云密度，代表激光雷达在垂直方向上测量线的数量，线数越多，雷达的分辨率越强。
单线雷达只能平面式扫描，不能测量物体高度，当前主要应用于服务机器人身上，如我们常见的扫地机器人，总体而言技术含量较低。
根据公司2022年9月在互动易上的回复，公司目前产品主要应用与消杀、清洁等场景，整体技术水平一般。
（来源：互动易）
至于车载激光雷达方面，主要有WLR713-WLR736四个型号，其中，WLR732为32线，各方面参数也要优于公司的其他产品，但探测距离却是硬伤。
WLR732在10%的反射率下测量距离为100米，10%反射率为黑色轮胎的反射率，业内通常以10%的反射率作为参考标准，来测定反射物与激光源之间的距离。
因此，公司特地写出在40%反射率下测量距离为200米，没有太大参考价值。
与友商产品进行对比的话，禾赛科技2021年发布的128线激光雷达AT128测距为200米，很明显，这方面WLR732不如AT128。
那么，WLR732是否达到行业标准呢？
答案是，达不到。
车载激光雷达的测距标准是150米，当下搭载了激光雷达的主流车型中，除了部分车型采用250米的激光雷达之外，其余车型基本都使用150米的激光雷达。
（来源：易车网）
官网中，公司写到测距能力70米的WLR720的应用场景为“低速自动驾驶”，而测距能力100米的WLR732的应用场景就变成了“自动驾驶”。
很明显，偷偷删掉两个字，也无法改变产品达不到标准的事实。
AT128规格参数：
（来源：禾赛科技官网）
WLR732规格参数：
（来源：公司官网）
2022年，公司激光雷达产销量均上升63%左右，但激光雷达的营收却同比下滑32.9%，毛利率下降1.5个百分点，占营业收入的比例从15.3%下降至11%。
对此，公司的解释是，工业及服务机器人单价低，出货量增长较多，因此收入下降。
（来源：互动易）
换言之，公司的车载雷达还难以落地，目前只能靠低端应用比如扫地机器人撑场面。四张大饼，进展如何？
说完了现有的产品，再来看看公司的未来规（dà）划（bǐng）。
（一）OPA
OPA（Optical Phased Array）是固态激光雷达的代表，相较于Flash固态激光雷达，OPA有更强的抗干扰能力，但目前技术成熟度较低。
公司从2019年开始OPA的研发，四年过去，只见“关键技术突破”，既没说是啥关键技术，也没见到产品。
（来源：互动易）
（二）V2X
V2X（Vehicle to Everything）通过感知周围环境，实现对外界的信息交换，达到辅助驾驶的目的，我国主要研发方向是C-V2X（Cellular Vehicle to Everything）。
公司表示V2X“后续将”量产上市。
风云君认为，这个“后续将”大有说法，该技术在未来几年内实现的概率不大。V2X目前处于早期研发阶段，还有大量技术难题需要突破。
（来源：互动易）
首先，要实现V2X，就要同时实现Gbit/s用户速率、每平方千米百万级连接数、毫秒级空口时延等性能指标，而5G eMBB（增强移动宽带）和URLLC（低时延高可靠通信）两个业务是相互影响的。
就目前技术而言，数据速率和低时延、高可靠间是鱼与熊掌的关系，难以同时满足。
另外，即使技术难关被攻克，市场能否接受也存在不确定性。无人驾驶技术目前还在L3迈向L4的途中，要全面实现无人驾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对于传统的车主来说，是否愿意多花上万元安装V2X车载单元，也是个大问题。
如果在技术突破的同时降价拿市场，那就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另外，V2X的实现需要达到一定的规模，车辆必须装载V2X车载单元才能完成交互，这也意味着前期的推广存在困难：毕竟如果周围的车辆都没有装，那基本相当于几万块买了个高德地图。
（三）MEMS
MEMS指微机电系统，主要应用于半固态激光雷达中。
2022年6月，公司在互动易表示2022年可实现30米测距技术，并推出MEMS激光雷达产品。
（来源：互动易）
结果2022年末，投资者又问到这个问题，公司2023年回复中表示正在“进行持续优化及性能突破”。
假如公司真的突破了30米测距技术或是推出了产品，那么他应该不会如此回答。
（来源：互动易）
（四）128线激光雷达
公司从32线直接跳到128线的魄力令人佩服。而且，公司表示，128线激光雷达已在2021年的世界智能汽车大会上发布。
（来源：互动易）
据媒体报道，这款128线的产品在10%反射率的条件下终于达到了150米，可喜可贺。
目前，公司表示该产品正在与车企联合测试，但在投资者多次询问合作方是哪家车企时，公司却对此讳莫如深。
（来源：互动易）
矮个儿里面挑高个儿，目前来看这款128线激光雷达比OPA、MEMS等还是要靠谱得多。
坐等测试结束吧，看看到时候，公司的最新产品能不能干过禾赛科技2021年发布的AT128。
不过，近年来在高额研发费用的影响下，公司盈利堪忧，目前主要还是依靠原有业务，而激光雷达营收占比始终在10%上下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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