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影》:人生的剧本糟透了,硬抗还是反抗?

《重影》:人生的剧本糟透了,硬抗还是反抗?
2024年06月27日 09:13 新京报书评周刊

今天我们的评审书目——《重影》,来自中国作家泽帆

化身“恶女”,反击命运的刁难。冯小刚监制同名剧集原著小说。人间theLivings热门悬疑作家泽帆长篇新力作。人生的剧本糟透了,如何自救?硬抗还是反抗?两个底层女性的绝境求生。

The Jury of Books

评审团

本期书目

《重影》

泽帆

万有引力|广东人民出版社

2024年3月

泽帆广东揭阳人,青年作家,已出版悬疑长篇《大象无形》《狗仔夜行》。擅长塑造有血有肉的小人物。叙事平稳、极有画面感,情感真挚饱满。

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秦虹,服装店老板,一头红发,左手腕有一枚火山文身。替恋人报仇杀了人,自此,从东北一路逃亡到福建。

张妍,商场导购员,离过婚,独自带着6岁的女儿生活。因工作关系,与一名仓库管理员相识,交往、同居后,身心备受折磨。侥幸摆脱,却被频繁勒索。

机缘巧合下,两人相遇,知晓了彼此的秘密。身处绝路的她们,为了给对方谋一条生路,用尽了自己的力量……

它为何吸引人?

  • “燧石文学奖”得主、《大象无形》作者泽帆悬疑长篇新力作。冯小刚监制同名剧集原著小说。两个底层女性的绝境求生——化身“恶女”,反击命运的刁难。

  • 社会派悬疑×换身诡计×时代感/心理学×魔术×推理。人生的剧本糟透了,如何自救?硬抗还是反抗?

  • 写《重影》这个故事,基于两个野心,一是将诡计置入这个监控密集、人无处可逃的时代,更新这个诡计。二是希望把类型小说尽力写得像现实一点,如同“另一个世界的新闻”(卡佛语),这也是我在小说其中点缀我成长岁月熟悉的见闻的原因。

    ——泽帆

《重影》(试读)

6 月 10 日,高府路上的一家女装店发生了一起命案,一名中年男子死在店内卧室里。刘望到时,店外已经围了不少人,他看了眼店名:天彩;弯腰钻进警戒条,进入店内。

店面三十平米左右,墙面吊挂缤纷的夏季女装,为了便于出入,衣架被警察移至两旁,空出一条通往卧室的过道,白瓷砖地面被多人踩踏,布满脚印。卧室门边是一条横 L 形收银台,收银台上有个鱼缸,盛了半缸水却没有鱼。卧室外站着两个人,一位穿金戴银的老妇抚着胸口,半眯着眼倚在一位男子身上,他们是死者的母亲和哥哥。

卧室小,天热,血腥气逼出门外,苍蝇嗡嗡。刘望进入,白瓷砖地板上的点点红血呈喷射状,间杂血脚印,脚印往房间右侧的厕所移去。房门靠左的床面被单凌乱,布满血迹,半截熄灭的雪茄把中部床单烫出一个洞,床尾两根角柱上绑着两条白绳,皆已被割断。刘望目测房间长宽,长四步宽三步,大致十二平米。

刘望小心绕过地上的血迹,走近死者。他认得这个人,或者说,这人在这片地区无人不识。光头权,本名黄树权,晨苍市的黑老大。头上亮着道疤,金鱼眼,微张着嘴,露两颗门牙。活着是什么造型,死了不变。刘望跟他打过几趟交道,知道这人是个笑面虎,见警察笑眯眯,弓着腰,完全配合,实际背地里是个手段狡诈狠绝的货色。刘望一直在等他出岔子,有一次他把人打成重伤,刘望去医院看了伤者,面目模糊,不省人事,他逮住光头权,想着这次最轻也是故意伤害罪,结果没几天,受害者家属说不追究了。

刘望没想到光头权最后会死得这么憋屈,一米八的胖大身子,只穿一条内裤,双脚翘在床沿,头倚柜身,仰面陷在不足一米宽的过道中。左侧脖颈大出血,血染红光着的上半身,流落、汇聚在地势较低的柜子底,整个柜面下是一条凝固的红线。在柜身以及近处的墙面,亦喷溅不少血液。从死者发白的厚嘴唇、别扭的姿势来看,不用法医鉴定,刘望也能推断出八九:脖颈被锐器所伤,之后人仰面跌落床尾,大出血死亡。

刘望站起,问维护现场的警察:“这家店的老板呢?”

“手机关机,住处没找到人。”对方答。

“是女的?”联系女装店、死者裸身、卧室地板血脚印的大小,以及床头柜上开封的保险套,刘望问道。

警察点头,“名字叫秦虹。”

门外嘈杂,有鸣笛声,刘望走出卧室,一辆救护车停在店外,刚刚那位穿金戴银的老妇,此时躺在担架上被抬入车内。救护车开走后,老妇儿子转身踏入店内,一脸怒容,身后跟着四个青年。他们朝刘望走来,中年男子点了点手表,问道:“到底还有什么可看的?从发现我弟被害,到现在,已经过去 48 分钟,给你们观赏呢?”

刘望直视对方,死者光头权的哥哥,黄泓军。早年间开一家五金店,弟弟得势后,单爿店面变连锁。后期合并、收购了几家经营不善的私厂,靠弟弟的关系和手段,揽下不少生意。两兄弟一个胆大,一个心细,光头权一冲动做出脏事,据说都是黄泓军善后。看黄泓军现在气急败坏的样子,刘望认为他对弟弟的被害也是始料未及。

刘望掏出烟,抖出一根,递给黄泓军,黄泓军一手打掉,他看着刘望,一字一顿:“立刻,把我弟,安置好。”

刘望向黄泓军道歉,说法医很快就来。他再一次向黄泓军递烟,说“节哀顺变”,这次对方接过。

“你弟跟这家女装店老板是什么关系?”刘望问。

“不清楚。”黄泓军点烟,又说,“我弟私生活比较乱,他最近跟这个秦虹应该是好上了。”

“秦虹,就是这店的老板吧?”刘望问,“你认识她?”

“谁不认识啊?她男人是赵开福啊,机车福。”

“谁?”刘望问。

“警官,你在我面前装傻呢,机车福给你们添了那么多麻烦,你问我?”黄泓军说道,“被白血病人刺死的那个。”

刘望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那个福哥吧,去年冬天死的。”

黄泓军吸烟,没说话。

“出事前,你弟有跟你透露过什么吗?”刘望转问。

黄泓军摇头。

“什么时候报的案?”刘望问。

“上午 11 点 14 分报的警。”

“他之前晚上有不回家过吗?”

“刘警官,甭问了,凶手就是秦虹,一是这在她店里发生的事,二她现在人失踪。赶紧去抓她吧,抓到了给你们公安送锦旗,不然交给我动手也成,保证处理得干干净净。”黄泓军把烟扔地,踩灭。

“你说这些什么意思?”刘望问。

法医抬着担架进入现场。

“没啥意思,就是不想说了。”黄泓军跟进卧室。

尸体被抬起,平放在担架上,姿势定型,仍是蜷身状,两位医生将其抻直,盖上白布,蒙住面孔。黄泓军在旁静静看着,刘望看他抹了眼睛。

案发当天的上午 8 点,天彩女装店唯一一位女店员上班,见店门紧闭,敲了门,打了秦虹手机,手机关机。联想之前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情形,想是秦虹有事外出,于是回家等通知。没想到却接到了警察的电话。黄泓军离开后不久,店员来到了现场。

刘望告诉店员秦虹失踪了,对案情只字不提,接着问女装店的营业时间,店员答是上午 8 点开门,下午 6 点闭店。

“这么早关门?”刘望问。

“去年是营业到晚上 8 点。”店员说。

“提早关门是秦虹的主意?”

“嗯,”店员答,“说是晚上没啥生意,但我想是因为虹姐男友福哥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

“怎么说?”

“福哥在时,虹姐很少过来,店的生意基本交给我打理。福哥死后,虹姐接手女装店,换了门锁,后来干脆把其中一间仓房清空,做成卧室,在店里过夜。我想她提前关门,是想给自己留一个独处的空间,不想被人打扰。”

“她平时是个怎样的人?”

“对我很好,本来很开朗,没啥心事,福哥死后,虹姐像变了个人,很少笑。”

“她最近跟谁在交往?”刘望问。

店员摇摇头,“虹姐没跟我说她的私事。”

“近期有谁来店里找过她?”刘望换种问法。

“一个光头男人来过两三次,”店员说,“虹姐让我叫他权哥。”

“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店的时间吗?”

“今年开春,当时店内还挂冬装。”

“除此之外呢,你还见过谁没?”刘望又问。

“没有了,”店员答,“有福哥的下属来店里找虹姐,都被她打发走。她跟我说过,所有关系都是假的,没人靠得住。那段时间遇到很多波折,要么是小混混来店里捣乱,要么是工商局的人过来检查,虹姐还被人讹了一笔钱,后来还是权哥帮忙的,我印象中除了权哥,没见虹姐跟什么人走得近。”

刘望准备接着问,听到店员提高声量:“我想起来了,去年有一晚,我把钱包忘在店里,过去取,在柜台拿钱包时,我不经意瞥了一眼卧室的门缝,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同样是个光头男子,身子盖在被子里。”

“黄树权?”刘望脱口而出,又觉不妥,“是他吗?”

“就一眼,没看清。”店员摇摇头,“但应该不是权哥,因为他头比较扁,油亮,还有一道疤,去年看到的那个光头,头形细圆,没有疤。那天我配了一副新眼镜,取眼镜的票据放在钱包里,时间记得清楚,是去年 4 月的时候。”

刘望在备忘录记下“光头男?去年 4 月”,边问道,“你觉得虹姐会去哪儿?”

“我不知道,”店员迟疑,“虹姐在本市就她妈妈一个亲人,但听说两人关系不好,阿姨现在好像住在养老院。

“如果让你说几个虹姐的特点,”刘望转问,“你最先想到的会是什么?”

“虹姐的小腿很细,红头发,”店员答道,“左边手腕上还有一个很漂亮的文身。”

刘望记下“文身”,“文身是什么图案?”

“一座小小的火山。”店员说,“福哥还在的时候,有一天,虹姐来店里,问我她有什么变化,我看了看她,答不出,她说她特地穿了短袖,接着举着手臂给我看手腕的文身,是火山喷发的图案,看得出那时她心情很好。”

刘望跟店员道谢,看备忘录里记下的“空鱼缸”,补问,“柜台上鱼缸里的鱼是谁养的?”

“虹姐养的,一开始有八条金鱼,后来只剩一条。”店员答,“是福哥之前的手下带来的。”

“叫什么名字?”刘望问。

店员摇摇头,“不知道。”

“死者姓名黄树权,绰号光头权,31 岁,名下拥有多家娱乐场所,开设的洗浴中心和茶楼提供赌博服务,引导欠赌债者向自家借高利贷。

“6 月 9 日晚,黄树权开一辆银色款奔驰汽车从公司出发,于晚间 9 点 19 分进入高府路段,车子没再出来。高府路是村路改建,还未覆盖监控,因此无法得知他当晚在此路段的具体活动。隔天 6 月 10 日上午,由于没有打通黄树权电话,死者的哥哥黄泓军在 11 点 14 分报警。

“调查发现,死者黄树权与女装店老板秦虹近期交往甚密,事发时,店大门紧闭,打秦虹电话显示停机。于是开锁进入,进店时间为正午 12 点 42 分,在店内卧室发现黄树权尸体。”

刘望在会上阐明案情,切换投影页面,出现了黄树权的死状拼图。

“经法医鉴定,黄树权死于 6 月 9 日晚间 10 点到 11 点之间,死因为左脖颈被锐器所刺,颈动脉断裂导致的大出血。从创口判别,凶器是刃面细薄的刀具,判定是美工刀。现场没有找到符合的凶器。

“死者后脑勺部位有磕碰伤,床尾柜子边角有死者血迹,根据他卧倒于床尾的姿势,推测是被刀刺伤后,人后退跌下床尾,后脑勺撞到了柜沿,在昏迷中大出血死亡。”

刘望又摁了手中的遥控,切换到案发现场。

“除黄树权和秦虹外,房间内并无其他人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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