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15年的爱犬,我决定送它去安乐死

相处15年的爱犬,我决定送它去安乐死
2024年11月10日 11:00 人民文学出版社

城市里养猫猫和狗狗的人,通常都会把它们当作自己的亲人来看待。我们享受它们的陪伴,给它们食物和爱,然而很少有人会去思考宠物的死亡。

在《有你每天都治愈》一书中,作者拉丁格相处了15年的爱犬罹患癌症,痛苦万分,拉丁格一方面舍不得狗狗,另一方面也担心自己的内疚、拖延,导致爱犬承受更多的痛苦。最终,她选择给狗狗安乐死。

下文选出她从发现狗狗患病,到安乐死后自我疗愈的过程。与宠物相伴的岁月是治愈人心的,但坦然地去正视死亡,才是一份完整而有必要的爱。

下文摘选自《有你每天都治愈》。小标题为编者所拟,篇幅所限有所删减。

《有你每天都治愈》

作者:[德] 艾莉·H.拉丁格

译者:阳光尧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01

它仿佛是在积蓄精力,

想要跟我好好告别

2020年6月13日是希拉的十五岁生日。我自己并不怎么过生日,但每次狗狗过生日的时候,我总是会庆祝一番。有时候,我会带狗狗去它们喜欢的地方转一转。

然而,这次生日我却丝毫没有庆祝的心思,我们待在家里。头天晚上,希拉睡得很不好。等到止疼片起了作用,它才终于睡着了。我一方面松了一口气,但另一方面,日夜照顾一只生病的狗实在令我心力交瘁。

清晨,我开车带它去我们最喜欢的草地玩耍。希拉低头嗅着地面,轻快地在草地上奔跑,身姿之矫健出乎我的意料。它的毛在阳光照耀下闪着金光,甚是好看。我们走了半小时,漫步登上一座小丘,然后准备打道回府。

希拉沉浸在周围沁人心脾的自然气味中,往后退了几步。突然,我听见身后一阵雷鸣般的声响,仿佛一群野马奔驰而过。我扭头一看,是我的老狗咧嘴笑着,张开飞机耳,在我身边飞跑,转了三个大圈——我想起来了,之前我们在海滩上度假时,这是它最喜欢做的动作。这一切都洋溢着生命的喜悦。看来它的状态有所好转,这让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缕希望。当时我想,也许剩下的时间还有一年……

那时,我们能够共度的时光还剩两个月。

希拉的十五岁生日,是它完全不受病痛折磨的最后一天。早在一年前,高龄导致的健康问题就已经越来越明显。到现在,它已经接近失聪,视力也变得很差。关节炎和椎关节强硬让它总是昏昏欲睡。有时,它一睡就是一天,然后又变得活力满满,像小狗一样在草坪上撒欢。它仿佛是在积蓄精力,想要跟我好好告别。但也有些时候,它只会在我身边蹒跚地踱上几步,然后就停下来看我一眼,转身想要回到车上。

我不得不正视残酷的事实:我心爱的狗狗即将死去,自欺一切如常并没有意义。“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一切都不会好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办法补救,有些痛苦并没有解决的良方。现在,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了——我要让我们剩下的相处时光更加充实。

我们与爱宠的生活是由每天的例行事项编织起来的。喂食、玩耍、一起散步遛弯……即使是在艰难的日子里,这些固定例程也会带给我们坚持下去的力量。然而,就连这些例程也已经开始分崩离析。我逐渐失去的不仅是挚爱的希拉,还有我所熟知的、与它在一起的生活方式。我需要适应。

我拟了一张简短的清单,列出了希拉喜欢且身体条件尚能允许的事:悠闲地散步遛弯、在沙发上亲昵搂抱、游泳、去见见(狗狗)朋友。这些事,我还可以跟它一起做。一起远足不可能了,只能去近的地方逛逛。

我们每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在沙发上抱成一团,让我的呼吸节律与酣睡中的希拉同步,抚摸它柔顺的毛,感受它打呼噜时那轻微的震颤——这会让我感到深入内心的宁静与平和。

后来,希拉离世之后,我时常回想起这些场景。不过,假如我当初知道,与希拉相处的时间只剩两个月了,我会做出哪些不一样的决定呢?

02

狗狗在最后一次积蓄精力,

向我们好好告别

希拉还没有死,我就早已陷入深深的哀伤之中。说起来很矛盾,每当希拉状态良好、惬意安眠的时候,我却总是被汹涌的痛苦和内疚淹没。要是我用更多时间来陪陪它,而不是忙于工作或者所谓“要紧的事”,那该多好啊。

我寻遍了每一种可能的医治手段,也得到了许多专业人士的帮助。我的兽医为我和希拉倾注了很多时间和心血。一位犬类理疗师通过按摩、激光针灸术和水下跑步机等手段为希拉延续了生命,更重要的是减轻了痛苦。每次理疗之后,希拉总能身心放松、舒适安眠。这给我带来了几分安慰,让我相信自己正在尽心尽力地帮助它,从而也缓解了我的内疚。

有时候,到了晚上,希拉会喘着气、夹着尾巴在屋子里蹒跚走动。我看在眼里,倍感煎熬。兽医说这属于“强迫运动”,给它开了一些药片。但随着它的病情逐渐恶化,想要找到对症的药和合适的剂量变得愈发困难。希拉越来越频繁地拉肚子,即使在屋里也不例外。我买东西回来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一地污秽,以及烦躁不安、闷闷不乐的希拉。我会默默地把一切打扫干净,然后将它搂入怀中,温柔地安慰它。

从那以后,希拉起身和躺卧也变得越来越艰难了。有时,它会以乞求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它想对我说什么。我或许可以让它吃更多药、接受更多治疗,让它的生命再延长几天或几周,但我很清楚,希拉想说的没错——活到现在,对它来说已经足够了。我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它受苦了。这只活泼可爱、充满灵性的生灵理应有尊严地告别这个世界。我终于决定,放手让希拉离开。对现在的它而言,死亡应该是一种解脱。

我开始为希拉的死做准备。这种悲伤的体验,无论是谁都不愿经历。但我很清楚,为失去希拉做好充分准备,对我自己也有好处。

在生命中的某个时刻,我们决定要养一只狗。然后我们会和狗狗共同成长,变得亲密无间,心心相依。我们会共同度过一天的时光,然后一起进入梦乡。我们会缔结持续一生的亲密关系——至少我们希望如此。疾病和死亡并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总有一天,我们将不得不面对这些难题。每个人都怕在错误的时间做出实施安乐的决定,但这终究是个非常关键的决定,需要认真对待。

最重要的是与您信任的兽医谈一谈。兽医每天都会处理宠物的死亡,具备丰富的专业知识和共情心,随时准备着帮助您和爱宠。医者的使命是救死扶伤,所以兽医通常会优先提出挽救爱宠生命的治疗方案。但在您说明情况,他们也认为时机合适的情况下,他们也会与您开诚布公地讨论安乐死事宜。

您需要与兽医谈谈以下问题:狗狗的痛苦很强烈吗?它的生活品质怎么样?还能维持“正常”生活吗?它是否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机能?

最终的决定权依然完全在您手上。根据我迄今为止经历的一切,我认为,安乐死宁早勿迟。我们必须出于对狗狗的爱作出理智的决定,而不能为了逃避自己内心的痛苦而一味拖延。

尽管难以启齿,但花销终究是个无法回避的话题。我们都知道,当爱宠病重或临终的时候,我们往往很难冷静地思考、理性地权衡计算。

因此,许多人会来到宠物医院,选择昂贵的治疗或药物。因为他们相信,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对爱宠的爱有多深。一位好友告诉我,她在做手术上为爱宠花的钱都可以买一辆车了。对不少宠物主人来说,为爱宠的投入没有上限可言——在他们看来,倾尽所有,正是爱的表现。

在生死关头,金钱问题往往会变得十分沉重。我与其他宠物主人多次探讨过这个话题。对一些收入较低的退休老人和无家可归的人来说,狗狗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但他们却往往无力负担狗狗的治疗费用。难道这就意味着他们对狗狗的爱不够深吗?另一方面,我们身边依然有很多人生活在苦难之中,如果不去帮助他们,而是为一只狗投入大量金钱,这真的合适吗?

我建议您在开始养宠物之前就先考虑清楚,您愿意花多少钱来延续或者挽救它的生命。您愿意为透析、化疗、放疗支付多少钱?您愿意为狗狗延长多久的生命?

替爱宠做决定总是令人痛苦,但同时也饱含深情——终结爱宠生命的决定更是如此。我们有责任让身患重病的爱犬在临终之前免于受苦。

动物并没有内疚这种情感,只有人类才有。狗狗的大脑不像我们这样复杂,因此狗狗身上也没有许多人类特有的负面品质:嫉妒、恶毒、贪婪、暴戾、不顾环境、铺张浪费。动物需要多少资源就会使用多少资源,该留下的就会留下来。

它们并不懂得仇恨和报复,同样也没有过错意识。狗狗不会因为从桌上偷走了牛排,或者因为霸占了主人的床而觉得内疚。它们不会指责自己犯错。狗狗之所以会摆出“我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的认错眼神,完全是因为我们骂过它,并且它现在感觉自己又要挨骂而已。

狗狗会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它们不会对残酷的现实感到意外,也不会将自己的麻烦、痛苦或死亡归咎于其他生灵。它们并不会责怪我们没能带来奇迹。它们的思维固然比我们简单,但也要睿智得多。

内疚是一种有害的情感,会破坏掉美好的情愫,在人与动物之间全心全意的关系中不应存在。我们深爱并关心着爱宠,它们也毫无保留地爱着我们。它们会保护我们,陪伴我们,也能触及我们心灵最深处的柔软角落。它们会加入我们的人生,但一切陪伴终有尽时。

内疚感来自我们做出的决定。在让爱犬或者猫咪接受安乐死这件事上,我们考虑得越多,就越容易感到内疚。该不该再尝试一下新药呢?要不要再动一次手术?再多花点钱?再找其他兽医看一看?或者再等等看?

事实是,没有任何人能告诉我们,我们做的究竟对不对。我们必须自己说服自己。我与许多认识希拉的人交流过安乐死的话题,包括兽医、理疗师和我的好友。但到头来,这生命中最沉重的决定还是要落在我一个人的肩上。拟一张清单,分别列举出让希拉活下去和安乐死的好处和坏处固然有所帮助,但也让我觉得自己十分卑劣,仿佛是在扮演上帝,以自己的意志定夺它的生死。

临走前几天,希拉在遛弯时仿佛恢复了元气,像充满活力的小狗一样奔跑撒欢;然而到了晚上,它又在病痛折磨下瞪大眼睛,在屋里蹒跚走动。每次我内心燃起的希望总会被深深的同情和悲伤浇灭。后来我知道,这种“恢复元气”往往是回光返照的表现,说明死亡已经不远了。这也许是狗狗在最后一次积蓄精力,向我们好好告别。

03

“带上它最喜欢的毯子”

在希拉生命最后几天的一个晚上,为了最终决定要不要让它接受安乐,我为它拍摄了一段视频——希拉夹着尾巴喘着气,焦躁不安地向我走来,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我把这段视频发给了兽医和几个亲密好友,请他们坦诚地说说自己的看法。他们都肯定地认为,是时候说再见了,我的伴侣显然正在受苦。这段视频对我很有帮助。直到今天,每当我再次被内疚折磨,我就会看看这段视频,从而再次确定,自己当初选择的时间点是正确的。

决心已定,我忍着悲伤,着手为希拉的安乐做最后的安排。这有助于我理清思绪,陪希拉一起,走好这最后一程。

我与兽医约定了执行时间:两天之后的早上8点半。我也预约了火葬场,在四小时后的中午12点将希拉的遗体火化。我提前与火葬场工作人员沟通好了流程。我想自己带它来,送它最后一程。

这些也是我在准备过程中就已经考虑清楚的。我要怎么处置希拉的遗体呢?我养的第一只狗——肉丸——留在了兽医那里。蕾蒂则埋葬在我的花园中。我打算将希拉火化,以便日后如果要搬家的话,我还可以把它带在身边。

我做了功课,查询了哪些宠物火葬场允许我在火化炉边亲历火葬过程。我不想通过摄像头或者隔着玻璃看希拉被火化。整个德国只有两家火葬场允许宠物主人亲眼观看火化,其中一家位于洪堡/欧姆市,开车大约40分钟就能到。于是,我把希拉的火化定在了这里。

2020年8月25日,是希拉在这世上完整度过的最后一天。那是个风和日丽、温暖惬意的日子,盛夏的炎热终于过去了。希拉爬上了它的狗狗小推车,我们像往常一样出门遛弯。它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走路了,但依然很喜欢亲近自然。我慢慢地推着它走,用心关注着它和周围的一切,想要将这一天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瞬间全部收进眼底,铭记在心。这是最后的离别。经历过挚爱逝去的人,想必都懂得我此刻的感受。

最近几周,我的生活完全被回忆和感激之情占据。希拉的幼犬时期、它痴迷玩水的样子、我们一起经历的许多次旅行。

我突然意识到,等到明天的这个时候,希拉就已经死了。有时候,希拉会跳下小推车,蹒跚却高兴地跟在我身边走一段路。生与死,相隔如此之近。我的心中再次升起了希望和迟疑。也许,再把安乐往后推推?但我很清楚,希拉状态糟糕的时候要远远多过现在这种状态不错的时候。它不该在痛苦中离开这个世界。就让今天这美好的日子成为希拉最后的记忆吧。

遛弯回来之后,我关掉了门铃和手机,在那天剩下的时间里全心全意地陪着希拉,爱着希拉。那天的很多细节我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我所有的感受都变得前所未有地强烈、深切、触及灵魂。

2020年8月26日。这一天终于来了。我想让希拉在它熟悉的环境中离开这个世界。兽医会来家里帮它实施安乐。这位兽医已经陪伴了希拉很长时间,也成了我的好朋友。

门铃响起的时刻准得可怕。她干吗不迟到一会儿呢?要是遇到堵车,或者车子出点小故障,该多好啊!那样我就还能再拖延一下——但最终,该来的总会来。

希拉正放松地躺在客厅里的毯子上。我早上一直在喂它吃肝肠酱和狗狗饼干,让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它认出了兽医,轻轻摇动尾巴。兽医屈膝跪在它身边,温柔地抚摸它,我则将它的头搂进怀中。

兽医将针头刺入静脉,首先给它注射了安定,随后是麻醉剂,最后是致命的过量药物注射。我深爱的希拉就这样停止了呼吸,我的心也随之而碎。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像是丢了魂一样。我抱了希拉一会儿,向它的躯壳告别。它的灵魂将永远与我同在。我在一位好友的帮助下把它抬上车,然后驱车前往火葬场。

十五年前,希拉还是一只小小的、白白的拉布拉多幼犬。第一次把它抱在怀里时,我就向它许诺,我会永远与它在一起,直到最后一秒。现在,我兑现了这条诺言。

在火葬场,我用了很长时间跟希拉道别。工作人员非常友善,让我别着急,慢慢来。

之前,在电话中商定流程细节的时候,工作人员告诉我:“带上它最喜欢的毯子。”现在,他们用这条毯子包好希拉,放在金属台车上。

我目送台车载着希拉进入火化炉。炉门即将关闭时,我看到希拉身上“呼”地蹿起一股火舌,然后被一大团火球吞没。不会实际看到爱宠遗体燃烧的样子——您看到的大火只是毛毯的聚酯纤维在燃烧,这有助于让火化更加充分。

两小时后,我带着一个简单的木盒子回家了。现在,它正摆在我的书架上,旁边是一幅希拉的照片。我偶尔会从里面取出装着骨灰的塑料袋看一看。那并不是电影里经常见到的纯粹的粉末,而是混杂有很多小块碎骨。总有一天,我们也都会变成这样的。

有时,我会用手拈起一些骨灰来。这会让我无比真切地感觉到,希拉就在那里,始终在我身边。等我准备好了,我会让希拉的骨灰回归自然,把它撒在我们喜欢的小路旁,撒在希拉戏水的地方。

希拉离去的那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这只温暖、可爱的狗狗还亲昵地陪在我身旁。而晚上入睡时,我怀里抱着的却是装着它骨灰的小木盒。我的狗狗死了。

现在,希拉不在了,但生活还得继续。我的哀伤之旅就此开始。

04

“狗毛粘得到处都是,才有家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家里静悄悄的。

尽管我为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久,而且道理都早已想得非常透彻,但此时此刻,我依然被潮水般涌来的疑问和自责所淹没。假如我早点意识到希拉时日无多,会不会做出些不一样的选择呢?我会不会更多地陪陪它,更多地对它诉说爱意呢?面对这一片寂静和空虚,我要怎样生活下去?我和希拉的灵魂要怎样才能分开?我感到非常真切的心痛,甚至担心只要动作稍大,心就会真的碎掉。

身边的一切都让我想到希拉。坐在电脑前面,我的眼角余光会幻视到它从厨房跑来。12点了!以往,我会在这个时候为它准备吃的。下午6点,晚餐时间到了。几十年来,我的生活日常一直是以狗狗为中心来规划安排的。我很想念跟希拉在一起时的生活节奏。

我在每个地方都会幻视到希拉出现。在花园里——我得记得关好院门,免得希拉跑到街上去。在屋里——我在光滑的地板上铺了几块丑陋的长条地毯,以免腿脚不便的它滑倒。现在,这些地毯上还有许多狗毛闪烁着金光。狗毛早已成为我的居家陈设和服饰穿搭的一部分。

我的目光转向了我在美国买的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狗毛粘得到处都是,才有家的感觉。”我们都知道,宠物会弄脏屋子,需要打扫的时候也会心生抱怨。但如果家里像医院一样一尘不染,连一根猫毛狗毛都没有,也没有踩上去就会吱吱叫的玩具,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反复观看为希拉拍摄的最后一段视频。我需要让自己确信,我放手让它离去的时机是正确的。我看到了它气喘吁吁的样子、夹紧的尾巴、瞪大的双眼、恳求的眼神。我希望它原谅我等了这么久才下定决心,让它白白承受了这么久的痛苦。我是不是该早点做决定呢?我深陷纠结之中,想要补偿曾经的错误,痴心渴望得到重新来过的机会。但在死亡面前,无论我们做了什么,没做什么,都已成定局。我们只能接受现实,继续生活下去。

有时候,睡眠可以暂时抑制我深入骨髓的绝望和哀伤。但等到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我总会意识到,这又是一个没有希拉陪伴的日子,心情也随之再次落入谷底,感觉就像是自己也已经死掉了一样。对于这份痛苦,我完全无能为力。

有人说过,我们心中的每一分爱意,都是在纪念逝去的挚爱。但要怎样才能治愈一颗破碎的心呢?

对于这个问题,纽伦堡审判首席检察官本雅明·费伦茨在自传《坦白实情》中给出了精辟的回答:

怎样才能治愈一颗破碎的心?还有一个类似的问题:怎样才能实现世界和平?要深入回答这两个问题,恐怕要写出长达十卷的鸿篇巨制;但简短的回答只需要三个字就够了: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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