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乌冲突爆发后,全球的地缘政治形势都在发生变化,而在南高加索方向上,随着伊朗与阿塞拜疆军队在两国边境开始大规模调动,一场新的地区冲突,似乎是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据“里海新闻网”等外媒报道,日前,伊朗军队在靠近阿塞拜疆的北方边境地区,展开了一场名为“强大伊朗”的大规模军演。参加此次军演的包括伊朗军方的陆军机械化兵团、空降兵、无人机、舟桥部队以及革命卫队体系内的导弹部队。
在演习中,伊朗陆军演练了强渡伊阿两国间的界河——阿拉斯河。眼看伊朗大军到来,阿塞拜疆也不甘示弱,同样在边境集结大军举行了一系列军演。一时间,南高加索方向上战云密布。
互为重要邻国的伊朗与阿塞拜疆突然剑拔弩张,其实是受到了多重因素的影响。首先,直接引发双方此番争斗的,是阿塞拜疆方面在从亚美尼亚手中夺回纳卡地区的大部分控制权后,想要在本土与被亚美尼亚阻隔的飞地纳希切万之间,构建一条名为“赞格祖尔”的陆上交通走廊。如果这条走廊能够建成,阿塞拜疆就有能力时刻切断亚美尼亚与伊朗之间陆上的联系。这无疑是作为亚美尼亚支持者的伊朗,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其次,便是民族问题加深了伊朗对阿塞拜疆此番动作的担忧。在19世纪时,统治伊朗等地区的波斯帝国在两场战争中败给了沙俄,被迫将阿拉斯河以北,也就是现在的阿塞拜疆划给了俄罗斯,阿拉斯河以南地区则仍旧归属波斯,自此,生活在阿拉斯河两岸的阿塞拜疆族被一分为二。
时至今日,阿塞拜疆族已经成为了伊朗国内人口第二多的民族,占到了伊朗总人口的近四分之一。而在阿塞拜疆国内,现在又存在着一种被称为“大阿塞拜疆”的民族统一主义思潮。这一思潮的主旨,就是要将现在以阿塞拜疆人为主的地区,以及历史上曾是阿塞拜疆土地的地方统一到阿塞拜疆的旗帜下。
而这些地区之中,就包括了伊朗北部的三个以阿塞拜疆族为主的省份。伊朗境内也确实有阿塞拜疆族的分离主义势力存在,而这些分离组织的总部很多都位于巴库。在伊朗陈兵边境后,阿塞拜疆媒体也找来了这些分离势力的人接受采访,引起了伊朗方面的不满。因此,从国家统一的角度出发,伊朗现在对阿塞拜疆可以说是十分警惕。
除了两国间的直接矛盾,这场冲突其实也是在俄罗斯与土耳其争夺领导权这个大背景下,南高加索地区整体局势越发复杂的一种表象。众所周知,从沙俄时代开始,俄罗斯就将南高加索地区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土耳其方面也一直想要争夺这一地区的控制权。在苏联解体后,由于民族等问题,这一地区整体上呈现出了一种亚美尼亚与格鲁吉亚偏向俄罗斯,阿塞拜疆则与土耳其越走越近的态势。
伊朗则自1979年革命以来,就一直与俄罗斯关系不错,是俄罗斯在中东和南高加索地区的重要伙伴。特别是在俄乌冲突爆发,普京政府没有余力大规模插手南高加索事务后,伊朗其实暂时接过了维持高加索局势的重任。在此情况下,此次伊朗和阿塞拜疆的冲突,完全可以视作是俄土两国间的一次间接较量。
当然,能够影响南高加索局势发展的,绝对不只有俄土两家。西方阵营也早就开始布局南高加索。2008年,俄格冲突爆发,格鲁吉亚与俄罗斯彻底闹翻,成为了美欧在此地的一大盟友。此后,美欧逐渐将目光看向了亚美尼亚。今年9月,时任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就跑去亚美尼亚,公开谴责阿塞拜疆,试图将亚美尼亚也拉到西方阵营,彻底断绝俄罗斯与伊朗之间的陆上联系。
此外,以色列在这一地区的动作也不容易轻视。在2020年的纳卡冲突中,阿塞拜疆除了得到土耳其方面的大力支持外,也从以色列获得了一定的援助。而这一定程度上是由于以色列与伊朗的矛盾,已经到了难以调和的程度。
对于美国与伊朗重启核协议谈判,以色列政府十分不满,认为不应该与伊朗展开谈判,而是应该像当年对于伊拉克一样,对伊朗的核设施展开“外科手术”式的打击。2020年时,一名伊朗核物理学家在德黑兰郊区遇刺身亡,也被广泛认为是“摩萨德”的手笔。
在这多重因素的影响下,虽然伊朗和阿塞拜疆外长开始呼吁两国舆论保持冷静,争取通过外交渠道解决问题,但两国间的矛盾其实很难调解,稍有不慎,一场新的地区冲突就将在南高加索地区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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