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梦:心里甜甜的,脸蛋烧烧的!回忆修筑银古一级公路的灵武往事

舒梦:心里甜甜的,脸蛋烧烧的!回忆修筑银古一级公路的灵武往事
2024年02月12日 14:31 银川史记

老叶盛黄河大桥(老照片)

在梦里,时常与他爬上山丘,再一座座地向西翻越行走,直到能看到黄河的那地儿,两人才并肩坐下,等待“长河落日”变幻的美景。

匆匆那些年,往事如烟,青春如歌。

其实,那并不是梦,那些年我和他吃完晚饭后,时常在黄昏时爬山散步。那时,恋爱中的我们生活很甜,虽然有时也会磕磕绊绊。

那山丘是灵武临河的山丘,那山丘是无数的沙石堆积而成的。当时单位旁边的山丘上是座地震台,我们必须先爬上地震台才能再向西前进去眺望黄河。

那时还没有银川黄河桥,没有滨河黄河桥,更没有兵沟黄河桥,银川与灵武之间往返如果不想绕道,就要坐轮船渡河。船在河上,车在船上,人在车上,也颇威武雄壮。

我们正是让银川与灵武东西两岸天堑变通途的筑路人。那是1992年,银川至古窑子的一级公路刚投入建设,我们就驻扎在灵武县临河乡的黑山,那儿离黄河边约10公里左右。

小姑娘家家渡黄河

小姑娘家家渡黄河

1991年,我们宁夏公路工程局就从银川市郊的掌政乡至灵武的古窑子全线开始施工筹备了。我所在的是第一工程队,负责修建的是临河乡石坝村至水洞沟标段。那年秋冬时节,筹备组已经将我们队部基地及附属分队的工房盖好了。队部、四分队和沥青拌和站都是土坯房、土坯院墙,三分队是租的养路道班的房子,但都在一个灶房吃饭。

当我们单位筹备组将这里筹备完毕,我们的行李与各种大型机械就已进驻黑山临时办公点。我们全队200多个职工,仅有8名女工。我作为小姑娘家家,且只有我一个姑娘的情况下,领导没让我冬天过去,让我同室的葛工姐姐将我的行李从中宁古城的石胜(石空—胜金关)公路建设总部搬去了黑山队部。

1992年春,黄河解冻后,全体职工从银川整队出发,分四拨从横城渡黄河穿行毛乌素沙漠,从边缘地带的土路向我们的黑山工地进发。那时,这段路狭窄、坑洼不平,极其颠簸。

不过,渡黄河时的豪迈,却让我一直在兴奋中。

我当时是跟最后一拨上山队伍去工地的,坐的是亮子哥新接手的天蓝色解放141新水车,当水车驶到横城渡口上轮渡时,我的小心肝砰砰砰直跳,不过看大家都若无其事,就慢慢镇静下来。同上轮渡的还有李书记的桑塔纳车,队部生活车是一辆五十铃客货车,还有四分队的推土机。好神奇啊,一辆黄河轮渡居然能载下这么多车、机械设备和人。

等车在轮渡上停稳,我就下车,站在船上欣赏渡口风光。那时,柳还未绿,花也没开,只有滔滔的黄河水汹涌澎湃,这段水面被轮船搅得浑浑浊浊,而远眺河面,远处波光粼粼的水域又像是清澈的呢。

我曾看过历史资料的记载:公元1697年,康熙皇帝西征噶尔丹时曾在此宿住,并有感于黄河之利留下了“历尽边山再渡河,沙平岸阔水无波,汤汤南去劳疏筑,唯此分渠利赖多”的壮丽诗篇。

正当我神思飘远时,李书记站在我的旁边,其实我该叫李叔叔的。他问我怕不怕?我说没啥好怕的,就是第一次坐在车上坐船过河,还挺好玩的。然后李叔叔又问我新来的台技术员怎么样?你考虑好了没?考虑好了叔叔给你介绍。我一下被问得不好意思了,飞快地边往解放水车跑,边回答说他才分来半年多,以后再说吧!

实际上冬闲时我们一群年青人已经凑在一起玩了。春节前小台同志还买了灵武毛线让我帮他织了件毛衣。不过他春节回老家后,我们就再没有联系了。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给我写了五封信的,只是被我母亲截获藏起来了。

车从轮渡上下来,我们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从那条极不平坦的土路摇晃到了黑山队部。对于土坯房工地,我是熟悉的。修路人走不上好路,也住不上好房。因为路修到哪里,我们的队伍就搬到哪里,都是临时住处,路修好了我们就撤退了。作为路桥子弟,小时候的暑假基本都是在工地过的,所以很适应。据说更早的时候,筑路队伍住的是帐篷,条件更艰苦。

春寒料峭,我们的到来打破了黑山的宁静。每间房子都要生炉子取暖,那就会有烟。于是,荒凉多年的沙山之下就有了袅袅的烟火。

我们驻扎在队部这一带的100多人很幸运。虽然气候条件不好,但我们有个好厨师长。这位厨师长姓张,是从部队炊事班退伍回来的。张班长精干利索,做饭好吃,极讲卫生。吃公灶,能有这么一位好厨师,实乃幸事。

我那时是活泼可爱的,工作忙完常去厨房帮忙。于是,很快就跟厨师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那么,我在厨房也就有些特殊待遇。每天早晨,不管是哪个厨师值班,都会在热馒头时顺便给我蒸个鸡蛋。当然,我是会给饭票的。因为我有每早吃个水煮鸡蛋的习惯,是我在跟他们不经意聊天时说的。他们就记住了,说全队我年龄最小,又是女娃娃,不能不照顾好。小沈哥哥还开玩笑说我就是我们队的“熊猫”,堪比国宝。队里的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对我的呵护,温暖了我的人生。

到达队部的当晚,小台同志就来找我,非常气愤地质问我:“给你写了五封信,你为啥不回?”我很懵,说我并没有收到!然后,他让我回银川后去门房找找。于是,我们就恢复了正常往来。

心里甜甜的,脸蛋烧烧的

银古一级公路的建设工期紧、任务重,技术员们按照设计院的图纸加班加点测量放线,施工队按照技术员们放好的线开始施工,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紧锣密鼓。

我当时是行政工作人员兼通讯员,管行政库房的账和写写通讯稿件,努力完成工程局和交通厅下达的通讯报导任务及文字指标。我完成写作任务,往往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遇到刮风天,土坯房的木框窗户和玻璃是挡不住风沙的,窗台上放的蓝边碗,一场风下来能盛半碗沙。

下雨的时候,工地很冷,也不能施工,那时没有电暖气,大家都会把屋里的电炉子打开,烤热屋子,驱走寒气。土坯房,草屋顶,漏雨是正常的,每间屋子都用脸盆、脚盆接着漏下的雨水,泉水叮咚般的声音夹杂在风雨声中,如一首不畏风雨的交响乐。

刮风下雨时,职工就可以闲些。队部人员多是知识分子,还是有些文艺细胞的。从张技术员的房间时常传出罗大佑的歌曲。牟工三十好几了,但也很文艺,常会弹弹吉他。而台技术员很直接,从离路边最近,离队部最远的三分队走来,是唱着歌儿的,那年特别流行孙悦的《祝你平安》,伊能静的《我是猫》,还有《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只要你过得比我好》……,他常唱这些流行歌曲,当从土墙外传来他的歌声时,葛工姐姐说“小伙子又撩你着呢!”我心里甜甜的,脸蛋烧烧的。

而我在风雨天时,会开着电褥子,躺在床上看书看小说。灵感来了就爬起来写写。

孔会计和赵技术员最爱开玩笑,阴雨天或傍晚时分,大家坐在一起闲聊,常常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孔会计说:小沈哥哥你给咱们队的宝贝起个“熊猫”不好听,她爱笑爱唱,咱们还是叫她“小甜妞”吧!甜甜的笑,可可爱爱的。我听到后有想揍人的冲动,但细想想也不算难听。不过,他们一般不会这么叫我,只有我们一群少男少女时才会这么叫我。

我们队部一个大院共有四排整齐排列的土坯房。每排约有20间房子,十间一组,分列两边,中间是够三辆车通过的走道。我们的宿舍和办公室白天时都是敞着大门,大家不去远处都是不锁门的,很安全。

有一次,生产科的人去横城附近的工地检查,从征用的地里拔回来一捆带杆的新鲜毛豆荚,放在宿舍,他们就去工地浴室洗澡了。葛工姐姐看见后,迅速地把那捆毛豆荚抱到我们房间,将饱满的豆荚迅速摘下,又把杆子放回他们宿舍。然后,我们悠哉悠哉地将毛豆荚洗净,加盐和八角煮熟。

当我们吃着盐水毛豆时,听到牟工他们在隔壁说今天拔回来的毛豆咋那么瘪呢?我们听到后捧腹大笑。然后,毫不心虚地给他们端一碗煮好的毛豆送过去,他们还向我们道谢。后来的后来,他们才知道我们吃的都是他们拔回来的毛豆。

女职工们在工作之余最爱干的事就是织毛衣。黑山离灵武县也近,女人们常常趁着有车去灵武办事时,坐车去灵武绒线厂买毛线,到厂里的直销点去买毛线每斤比在银川买要便宜三五块钱。尤其是每年放假前,领导知道大家要回家了,男女职工都有给家人带毛线的需求,就派单位的大轿子车(大巴)拉职工去灵武选购。我们的领导管理还是蛮人性化的。

我手很笨,织毛衣不太在行,给台同志织的第一件毛衣,到胳肢窝该分袖时都是叫行家帮忙分好的。领口、袖口收针时没弹性,台同志穿起来很费劲,想想好丢人啊。不过,我还是会去学着织,技术性的部位让姐姐们帮忙处理,那些年买毛衣太贵,所以我自己的毛衣还是自己织的。

每当暑假来临时,是大漠工地最喧嚣热闹的时候。家属们会带着孩子来工地小住,这时候我们的基地就像一个现代化的村庄。有了妇女的欢笑,儿童的嬉戏,还有开小灶做饭的各种香味。有家属来探望的职工喜笑颜开,幸福满满。因为每到施工旺季,大多数职工至多一个月回一次家。遇到大干60天、大干90天或是大干100天时,两、三个月才能回家一次。暑假期间正是我们路桥的施工旺季,家属孩子的到来,让我们的工地温馨满满。

队部每月要组织技术自检。我作为通讯员,也必须参与自检工作,以便及时写出通讯报道。我常常跟着拉拉尺子,记记数。这样,就要跟技术人员在一起工作。一群年轻人在新修的路基上忙碌,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那时,我们写稿子都是用钢笔手写的,每次我写完会让在南京大学任过教的王总工帮我先看看有何不妥之处,按他的意见再修改。王总工极有耐心,也温和。

因为我的字写得不够好,稿件完成后,我会找厨师班长张师傅帮忙抄写到公路工程通讯专用的绿格稿纸上,张班长的字是纯楷体,刚劲有力。

记得那时我们的《宁夏交通报》和《宁夏公路工程简讯》都是每个字一分钱。每个月领稿费是最开心的事,一帮子年轻人会起哄让我请客。因为姐姐在上大学,两个弟弟上中学,我的工资大部分交给了妈妈,饭馆是去不起的。我就从工地食堂买些大肉和蔬菜,大家一起包饺子。我再发挥我的厨艺,拌几个凉菜。男生们买些酒来,饺子就酒,然后热热闹闹开个小Party也蛮开心的。不过,我一次都没有想起来叫炊事班张班长一起,是不对的,现在想来很愧疚。

吃了我的饺子和凉菜,小伙子们也会请我一起去河边的山仙饭庄打牙祭,有时是开车,有时是骑自行车,新修的路基平平整整可以直达黄河边。

那时,渡口有个铁皮房小商店,饭馆好像是汉餐馆和回餐馆各一个,山仙饭庄是汉餐。山仙饭庄的老板娘是陕北人,他们夫妇一起开这家饭馆,起早贪黑的,非常勤劳。他们把店打理得干净卫生,这家饭庄基本上成了我们公路一队的小食堂。当然,后来我和台同志确立关系后,多数情况下是我们俩去黄河边吃饭约会。

灵武农场的猪肉,一直被银川人认可,确实挺好吃的,不腥气,是真正的农家猪肉。离黄河近,黄河鲤鱼肥美鲜嫩,还有鸽子鱼,都是美味。

那些年,正是“要想富,先修路”的时期,我们的工地环境艰苦,但我们路桥人的效益、待遇是出了名的好。

每当杏子、桃子、李子、香瓜、桑椹、苹果、酥梨上市的季节,周边的农民就会骑车到我们队部和施工路段吆喝着兜售,生意也挺不错的。

因为灵武的水果在银川人心目中是佳品,而且我们离果园近,农民给我们的价格也是比银川便宜,我们除了买来现吃,还会储存些,或是买些让回银川的职工捎给家人尝鲜。所以,我们筑路队伍,不管走到哪,先能让当地繁荣起来。路修通后,更是对当地发展好处多多。

我对灵武的苹果情有独钟,那时还没有红富士,主要吃的是红元帅、黄元帅、国光。国庆节后,苹果大量成熟,我最喜欢又大又红的红元帅。因为我小时候在赣南老家,那里不产苹果,我是在教科书上知道苹果的,书上的苹果是又大又红,所以吃大红苹果是我的梦想。

在灵武临河工作的那些年,我是成筐买红元帅的,每天早晚各吃一个。直到现在我去超市多数情况下还是买灵武苹果,不过现在都升级成红富士系列品种了,本地红元帅和黄元帅比较少见了。

灵武物产丰富,让我们在那荒凉的地方得到了慰藉。那时,我们也希望尽快将路修通,把这里的特产分享到外面。

银古一级公路通车了!

银古一级公路建成通车时的照片。梅宁生供图

夏秋时节,临河地区不仅瓜果飘香,景色也极其优美。我时常会跟着拉生活用水的车前往水洞沟去拉水,那里有一片绿洲,绿洲里有天然纯净的水。

未开发的水洞沟,让我见识了沙漠绿洲原始的样子。当时,水洞沟遗址还未建成景区,一切都是本来的模样。那片绿洲有绿树成荫,有肥美的青草,还有干净的水源,由此可窥到过去的这里是适合人居住。

当然,我们所处的环境在风沙肆虐时还是很可怕。

有一次,印象是夏天,我跟苗师傅的车去拉水的途中,突然狂风大作,风雨欲来,车被刮得摇摇欲坠,苗师傅无奈地将车停下,车窗玻璃关紧,我们呆在车里,车在风中剧烈地颤抖着,太阳迅速被黄云遮挡,天空暗沉下来,豆大的雨点和冰雹紧跟着砸向汽车,像是灾难的前兆。幸好,大约半小时后,黄云就被风吹走了。风停雨歇,太阳又露了出来,一切恢复正常,我们大大地松了口气。

经过两年多施工,我们队圆满完成任务。

1994年7月18日,银古一级公路暨银川黄河大桥建成通车,实现了宁夏高等级公路“零的突破”,标志着我区公路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结束了上世纪90年代银川地区交通长期以来受贺兰山和黄河制约形成的“南北通达,东西受阻”的旧格局,使银川的公路交通,呈现出四通八达的网络,为我区加快与东部沿海地区优势互补的步伐,参与国际经济交流与合作,实现我区交通“三纵五横”的战略目标,树起了一座新的里程碑。一桥飞架东西,自此打开了银川的东大门。

银古一级公路的建成,不仅使银川至盐池定边的路程缩短了37公里,而且它直达灵武煤矿古窑子,为加快我区与东部沿海城市的经济往来,开辟了一条快速通道。同时,为银川机场从新城搬迁到现在的黄河东岸创造了条件,更成就了今天的宁东基地。

通车典礼那天,锣鼓喧天,人山人海。沿路村庄的老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啊!我们公路工程局的职工组织成方队,统一着装,列队参加典礼,为银古一级公路的通车骄傲地热烈庆祝。

我和台技术员领证了

银古一级公路修好通车前,我和台技术员也走进了婚姻的殿堂。结婚证是1993年8月在灵武县临河乡领的,记得那天领证,速度很快,堪比现如今霸道总裁文中的特约领证。

因为当时台技术员极忙,争分夺秒赶工期,我们搞协调的张副队长用大哥大给乡政府专门打电话,提前打了招呼,并亲自将我们带过去,填表签字,乡民政员用钢笔为我们写的结婚证,前前后后仅用了半个小时。张队长恭喜我们后,走在前面。台同志和我并肩走在后面,突然他很霸气而开心地对我说:“你是我的了!”而我略略有些惆怅,因为我的少女时代结束了。

领结婚证后,我们没有马上举办婚礼,而是等冬闲的时候收拾了新房,在次年2月我们才办的结婚典礼,李书记是我们的证婚人。

不过,银古一级公路建成通车后,我们没有搬离黑山,而是继续在这里驻扎了一年半,因为银灵吴一级公路又投入建设,我们第一工程队参与其中,我队的施工一分队、二分队、三分队分别驻扎到了下桥村、临河乡、灵武二站,继续奋战在灵武。

台技术员被调到二分队任技术负责人搬到了临河乡,我仍在黑山队部,虽然相距不到20公里,但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我们各有各的工作。有时,他来队部办事或开会能匆匆见一面。因为我和葛工姐姐同住一室,他也没机会留宿。

后来,领导发现这个问题后给我另分了一间宿舍。另外,由于我的写作能力有提升,我的工作调整为工会干事,主要任务变为写作了。领导批准我半个月在队部工作,另半个月可以去台同志的二分队蹲点体验生活完成通讯稿件。

临河乡的环境与黑山相比好很多。这里临近黄河,空气比较湿润。当然,也会刮风,不过风还是比黑山的小些。最重要的是这一带的果林、菜园多,既有美景可看,又有最新鲜的瓜果。院外屋后,桃树、李树、苹果树、梨树都有。树旁的菜地里有茄子、辣椒、豆角、黄瓜、西红柿等蔬菜。

跟当地农家的老姨母、大妈、小嫂子熟识后,她们十分大方地说:“想吃啥,就自个揪!”西北婆姨的豪爽尽显。当然,我们也不会白吃人家的瓜果蔬菜,总是按市价估摸着给她们硬塞些钱。

在黑山队部,我感受工地的忙碌是从机械分队穿梭拉料的汽车和行动着的各种机械才知道的。

驻扎到二分队,我常看到的是分队长、技术员、施工员、材料员等早出晚归,很少有按时吃饭睡觉的时候。台同志也一样,灌桩时有时彻夜蹲守在工地,严把质量、技术、安全关。

当然,我们仍有花前月下,细雨蒙蒙时我们漫步在黄河边,踩着沙石牵手向前。夏天的傍晚,我们走在新修的路基上,仰望着深蓝的天空,谈谈未来;加班的深夜,他开着水车,唱着《中华民谣》《涛声依旧》《小白扬》等歌曲,载着我从寂静的路上开到轰隆隆的施工现场;他的乐观和朝气让紧张忙碌变得轻松愉快。我也被感染,在黄河与沙漠间往返,快乐如仙……

在此期间,为了丰富职工的文化生活,我还协助工会主席搞了职工阅览室,订了《十月》《收获》《大众电影》《家庭医生》等杂志,还从新华书店购了一批书籍,大多数是小说。

因此,也就时不时地跑书店,正是那时候,我阅读了《池莉文集》的《紫陌红尘》《一冬无雪》《细腰》《真实的日子》,莫言的《丰乳肥臀》,贾平凹的《废都》,还有《廊桥遗梦》《泰戈尔文选》《娜娜》《撒哈拉的故事》等书。

怀孕的我在工地上度过了大部分预产期

1995年底,因为银灵吴一级公路建设向前延伸,我们队部搬到了灵武农场四站办公。

搬到四站后,因冬季不能施工了,我们都放假回了银川!

1996年春,我们正式在四站驻扎办公。

那时,我已怀孕,在四站,外部环境和居住环境都有改善,但是唯独是这里的水质不好。

为了孕期健康,我的饮用水总是托人从外面运来的。特别感谢驾驶员同事小苗师傅和小翀弟弟不怕麻烦,不辞辛苦地为我们送水。当然,在苗师傅和小翀忙不过来的时候,孩子他爸就自己开车送水来。那时,台技术员已调至施工一分队(驻扎在二站)当分队长了,主管着他们分队负责路段施工组织管理和技术工作,工作责任更重,也更忙碌了。我还是在二站和四站来回跑,在配合工会主席做好工会日常工作的同时,继续完成我的写作任务。

银灵吴一级公路建设的同时,银川机场也在紧锣密鼓地建设之中,这条路是从银川黄河大桥通往机场的必经之路,我们公路工程局是赶在1996年9月6日银川河东机场正式投入运营时完工。

我儿子是在1996年10月下旬出生的。由于我在工地坚持上班到预产期前半个月才返回银川待产,怀孕期间一直奔波忙碌,时常坐车颠簸在工地上,我生产时十分顺利,从发动到诞下近八斤重的儿子仅用了6个小时。

最美青春时光在黄河边的灵武燃烧

新叶盛黄河公路大桥

匆匆的五年时间,我们在银古一级公路和银灵武一级公路锻炼成长,我们的最美青春时光在黄河边的灵武燃烧。

银灵武一级公路通车后,我们单位又投入了宁夏第一条高速公路姚叶高速公路的建设中。台技术员变成了台工(助理工程师),同时因他的工作成绩突出,表现优良,党组织吸收他为预备党员。而我,也完成了“人事管理”的大专脱产学习。孩子的降生,我不便在野外工作,调回了在银川市的公路工程局机关人事处搞工资管理和工人调配工作。

我们夫妇仍然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不断地成长着。其实,每一份工作,认真地去完成,都会让人有不同程度的成长。

庄子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转眼间,我们已到知天命的年龄了。古老的横城渡已消逝,取而代之的不仅有银川黄河公路大桥,还有漂亮的滨河黄河大桥,和兵沟跨黄河特大桥。当年的河东荒漠有了水洞沟文化遗址公园、金水园、黄河军事文化博览园、黄沙古渡原生态旅游区、兵沟景区、薰衣草庄园、黄河外滩景观等旅游区,更有供人们休闲游玩的大众公园景城公园。我们现在观黄河、看黄河的日出日落,也不用再爬上沙山,而是有许多的观景台,让我们从不同角度去欣赏“长河落日圆”的美景。

如今,银古一级公路升级为高速公路,而机场高速路是双向8车道。银川的交通更加便捷,宁夏和全国各地,乃至全世界的距离也更近了,我们的青春如歌的岁月在匆匆的那些年,一起融入到宁夏的建设发展之中。

往事如烟,青春如歌。我们在灵武的日子依旧会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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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舒梦:本名张淑媛,江西会昌人,定居于宁夏银川。宁夏作协会员、宁夏评论家协会会员,吴忠市评论家协会副秘书长。有二十多万字的散文、文学评论、小说、纪实文学发表于学习强国、中国作家网、《人民文学》《宁夏日报》、《银川晚报》、《青年文学家》、《吴忠文学》《古峡文学》等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多数作品百度可搜索。散文和小说作品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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