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韦新泉
2019年上半年，一共有16家上市公司沦为做空机构的猎物，其中有15家中国公司，一家非洲公司。与2018年同期相比，2019年上半年的做空事件是2018年同期的4倍，甚至比2018年全年被做空的15家公司还多一家。
种种迹象表明，资本市场上的做空事件，数量正在快速增加，而投资者对做空机构的态度，也从原先的一厢情愿的美化逐步走向平常心对待，甚至开始在关注做空机构的正常做空与非正常做空的区别，对正常做空的事件表示理解和支持，但对非正常做空也表达了自己独立的思考。
2019年是天堂中的天堂
曾经有一种说法称，2018年是做空者的天堂，因为2018年进入做空市场的机构，基本上都赚了盆满钵满，有些公司甚至通过一次做空，就获得超过45%的收益。但反做空研究中心经过认真研究后发现，2019年更像是天堂中的天堂，对优信的做空和对Beyond Meat的做空，按照高卖低买做差价的方式，做空机构背后的金主已经赚了超过超过2018年最高收益的钱。
我们先来看看做空机构的表现——2019年上半年，一共发生了16起做空事件，有10家做空机构出手，16家企业被做空，其中GMT Research做空的企业最多，达到7家，仅3月6日就做空了五家公司。值得说明的是，GMT Research做空的公司都是中国的巨无霸公司，比如中国国药、阿里巴巴、京东、58同城、中国交建、蒙牛乳业和长和，尽管这些被做空的公司股价最高跌4.10%，但介于公司的巨大体量，投资者损失众多。不过，从该机构出手的标的公司来看，该公司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想增加知名度。排在第二位的是博力达思，其2019年上半年共参与了两起做空事件。
在梳理了2019年上半年的做空事件与做空机构以后，我们再来看看2018年全年的信息。从表1-1中可以看出，浑水、香橼、Blue Orca、Gotham City Research等近些年风头正劲的做空机构频频登场，向上市公司伸出了他们的魔爪。
据公开资料统计，2018年共有12个做空机构出现在资本市场上，有15家公司被做空，被做空的公司中有13家是中国公司。这些公司被做空后，结局往往很悲惨，浩沙国际直接停牌，蔚来汽车今年负面缠身，拼多多成为国内电商攻伐的目标。
什么样的公司会被做空？
什么样的公司会被做空？从市场来看，主要是在高风险市场港股市场和美股市场里上市的中国公司最容易被做空。主要原因是港股市场和美股市场有做空机制，同时这两个市场都没有涨跌幅限制，更重要的比如美股市场，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还鼓励律师、会计师等举报公司造假，被核实了会得到巨额奖励。所以做空机构比较愿意潜伏在港股和美股市场，以等待猎物。
根据统计，在2018年到2019年被做空的31家公司中，有16家港股上市公司，15家美股上市公司。在美股上市的15家公司中，又有9家在纳斯达克上市，6家在纽交所上市。这些企业有27家中资上市公司。
反做空研究中心还发现，这些被做空的公司中，有9家是生产服装、鞋帽及食品的传统制造企业，5家互联网电商、4家互联网服务公司、2家社交平台、2家制造企业、2家汽车制造企业、2家软件制造企业、2家基础设施建造企业、1家芯片制造企业。
做空的主要理由
通过分析研究，反做空研究中心发现，2018年到2019年上半年期间，做空机构做空31家上市公司的主要理由大致可以分为：
（1）财务有问题：伪造收入及盈利、虚增利润、粉饰财务报表、公司内部存在关联交易、存在欺诈特征等；
（2）无法实现产量、高估营收、产品有问题等
（3）管理层有问题、向管理层支付巨额股权、高管或创始人转移巨量资金等
勿把做空机构都当啄木鸟
有人曾对香橼在2006年-2012年间做空中国公司做一个统计，发现这六年里香橼做空21家海外上市的中国公司。其中，16家公司股价跌逾80%，7家公司股价大跌选择退市。
2018年对于做空机构来说，是他们满意的一年。因为在这一年里，进入做空市场的机构，都取得了令人满意的业绩。据美国财经网站Business Insider的有关报道，知名做空机构浑水（Muddy Waters）在2108年内实现了18%的收益。
其他做空机构在2018年里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绩。据了解，Ben Axler旗下Spruce Point Capital2018年获得25%的收益。路透社曾经提到，截至2018年9月底Sahm Adrangi旗下Kerrisdale Capita实现45%的收益。
2019年收益如何呢？目前尚无公开媒体报道做空机构的收益，我们就从做空盈利机制的角度来计算计算吧。
做空机构的盈利模式，简而言之就是通过价格差来获取利润。其具体的做法是：在发布报告之前，做空机构会向券商支付保证金借入股票出售，随后通过报告发布对目标公司造成影响，目标公司股价下跌之后再用低价买入相应股票归还券商，从而赚取价差。而有股指期货的市场，做空者甚至可以通过购买股指期货，提前锁定收益，从而做到无论上涨下跌都不吃亏。
做空机构都有哪些机构呢？目前已知的，有美国知名的对冲基金，还有一些被称为“野蛮人”的投资者。对冲基金完全是以赚钱为根本目的，因此其做空往往采取波段操作的方式，达到一定目的就会逐渐稳定下来。不过“野蛮人”的目标可能就比较复杂，有的是以控制上市公司为基本目的，因此其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动力。
从做空者的目标选择来看，对冲基金对上市公司的选择，一般更多关注的是存在财务瑕疵的企业，或者在运营过程中存在瑕疵的企业，或者启动政府监管后自顾不暇并能给市场造成巨大波动的企业。这些企业一旦被盯上，是需要认真应对的。
而“野蛮人”看中的企业，多为同行的竞争者，或者跨行业打劫者。他们看中的企业，一般是行业龙头企业，做空这样的企业之后，出手收购控制，就可以大幅度减少控制一家龙头企业的成本，让自己轻松地对整个行业进行收割。
从市场风险的角度看，美股市场和港股市场都属于高风险市场，尤其是美股市场，还鼓励会计师事务所和律师事务所的专业人士举报上市公司的财务造假等行为，因此上市公司到美股或港股上市，面临的挑战是十分巨大的。但也正因为美股和港股市场存在着巨大的做空风险，如果公司去美国或香港上市，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将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儿。
从过去来看，去美股上市的公司一开始只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公司，很少有知名公司去美股上市。而这些去美股上市的公司后来被揭发为去美国骗取投资者的钱财，因此现在公司要选择去美股上市，会带来一定的偏见风险。不过随着阿里巴巴和京东等公司登陆美股，多少让中国公司的形象有所改观，但还是没有改变过去造成的偏见，所以挑战依然存在。
国内投资者面对从美股或港股回归的企业的时候，需要认真面对。原因是从美股或港股回归的企业，因素复杂，有时候并不是其负责人接受媒体报道时的那样，有的公司存在着去美股或港股坑害境外投资者之后，再转战国内坑害国内投资者的问题，这严格说来是一种道德上的瑕疵。
面对做空机构，过去国内媒体几乎一律将其鼓吹为资本市场的啄木鸟，对资本市场起到清理肌体害虫的作用，但经过反做空研究中心的研究，并非所有做空机构都是啄木鸟，有些做空机构只是一些资本豢养来清洗投资者的狼狗而已，比如某些上市公司在美股和港股的上市表现和退市过程，都充满了令人疑虑的地方，做空机构配合的精准度也叹为观止。因此，投资者切勿把做空机构都当做天使，实际上恶魔也可以扮作天使的模样。
其实，从企业运营者的角度，面对做空机构的咄咄逼人，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通过专业的机构，认真梳理这些机构及机构背后的背景，判断其主要目的，如果其做空带有很强烈的“野蛮人”色彩，在应对的时候必须是慎之又慎，否则一旦出错将万劫不复。而未上市的公司也有可能遭遇做空，不过手段一般比较粗暴，有经验的人看一眼就有可能看得出来，对企业经营者来说，这种类型一般都是野蛮人，需要提前做好预防。
反做空研究中心在未来会每隔一段时间出具一份独家分析报告，以回馈长期支持我们的读者朋友，敬请关注。同时也祝愿所有朋友工作顺利，生活愉快。
作者|韦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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