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诗意化”顾城出轨、杀妻行为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01
顾城写的现代诗,堪称一绝。
他写过的诗句,随便拎两句出来都戳心到让人跪服。
比如,大家都耳熟能详的“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
比如,描写恋爱心情时最贴切的那一句“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又比如,他会这么去写心无灵犀:“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所谓神来之笔,说的或许就是这样。

顾城无疑是非常有才气的,他的遣词造句令人惊异。
他这样的人若是不出名,真是没天理了。
大学时候,我很喜欢看顾城写的文字,他写的诗集、书信、小说我统统找来看过,他写的那些像化石一样经典的诗句令我印象深刻。
不能免俗的是,他的婚恋史让我更加印象深刻,因为实在是太荒诞和惊悚了。
他的婚恋经历和人生悲剧,让人唏嘘不已。
你能想象一个写出这样诗句的男人,会在37岁那年,举起斧头砍死了准备离开他去德国开始新生活的妻子谢烨,然后自尽,最终把自己的人生变成一个恐怖故事吗?
02
顾城和妻子谢烨的爱情故事,最早一直是美丽动人的。
1979年顾城和谢烨在火车上认识、相恋。我看过他写给谢烨的情书,字里行间热烈奔放、情真意切。
那是一个诗人备受追捧的年代,顾城那些热辣辣的情书,很难不让人怦然心动。更何况,当时的顾城发表了几首小诗,在诗坛上已经有一定名气了。
顾城疯狂地爱上了谢烨这个上海姑娘。
为了接近谢烨,他在靠近谢烨家的武夷路购置了一所很简易的民居(那会儿上海房价可真低啊),在此居住下来。
当时,顾城没有固定工作,加之有人说他有精神疾病,他很受谢烨父母的质疑。顾城很不高兴,但为了能与谢烨结合,还是跑去医院做了检查。
一见到医生,顾城就讲起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直接把医生给侃晕了。
1983年,顾城终于与谢烨结婚了。

新婚的顾城和谢烨感情非常好。
在两人共同的好友文昕的回忆里,他们新婚之初的日子是这样的:“那时的谢烨是一个无比幸福快乐的妻子,她对人生充满感激,因为她拥有一份令她沉醉的爱。她常说她和顾城的爱是独一无二的,所以她一直不停的向我们周围的人讲述她的快乐。她的感情真诚自然,感染了周围的每一个人,也深深感染了我,我那时把她和顾城的婚姻看成是崇高的理想。”
在“有情饮水饱”的阶段,顾城与谢烨虽然过得非常清苦,但也很快乐。
诗人舒婷讲起顾城夫妇婚后的生活,是这样说的:“他们连一毛钱都没有。有一次有人给他寄了一笔稿费,很多,一百五十块。他就很开心,和谢烨两个人手拉手穿过一个很大的公园,手拉手去存在银行里。可到下午就发现了,必须领十块钱买白菜。然后又手拉手去领了十块钱。第二天早晨,又发现他们的自行车胎破了,就跟谢烨手拉手,又去领了十块钱。然后那个银行的小姐就打趣他:你能不能把下午的十块钱也一起领了。我觉得太好玩了!一百五十块钱对他们就是巨款。然后我就开玩笑说他们:你们一直走路鞋破了,再去领十块钱买双鞋子。”
“手拉手”三个字,足以描述婚后两个人的情感状况。

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相处下去,那么,这个故事便是一个美丽的童话,就像钱钟书和杨绛一样,像钱学森和蒋英一样。
只可惜,顾城不是钱钟书和钱学森,而是一个可能有严重心理疾病的人。
顾城活得很自私,也很强势。
他自私到什么程度?
他控制谢烨的一切,甚至要求她必须按照他的方式去生活。
比如,他不准谢烨炒菜,不许饭菜分开做,要节约火,实行一锅煮,还说吃东西是浪费时间,是人受物质奴役的表现。
比如,他不许谢烨打扮,不准她戴耳环项链,穿的衣服必须经过他的审查,严禁她穿泳衣出现在共同场合。
又比如,顾城自己没有工作,还要谢烨辞职,并竭力阻止谢烨去读书。最后,她不得不停止了工作,辍了学,呆在家里给顾城当私人秘书和保姆。
谢烨的大舅和母亲跑去劝说顾城,让谢烨继续上电大。结果,顾城操起手里正在吃的一碗面条向丈母娘头上砸过去,撒得她满头满脸都是面条。

换我这样的俗人,若是不小心嫁了这样一个老公,可能立马就跑路了,可谢烨没有。
或许她是真的爱他,真的仰慕和珍视他的才情,又或许,是因为他对她全身心的依赖和离不开,让她感受到了一种被需要的感觉,所以她陶醉于这种感觉……
总之,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两颗缠绕的藤蔓一样,保持着一种在外人看来根本无法理解的“共生关系”。
1978年,顾城夫妇离开北京,应邀赴德国参加明斯特“国际诗歌节”,其后开始周游西欧和北欧。
再后来,夫妻俩被准许在新西兰永久居留。
他们在新西兰激流岛买下一座房子,开始隐居生活,顾城辞去大学职务,专心在岛上养鸡、种菜、作画和写作。
买下那套房子之后,两个人几乎一无所有,所有的吃穿用度几乎都要自力更生。

顾城背着娃的照片,他在家也不是啥都不干,至少搬砖头、养鸡、照看孩子方面还是会给谢烨搭把手的
为了改善生活,谢烨养了两百多只鸡,这样夫妻俩就可以卖鸡蛋赚钱。
一次,不知从哪里来了一条狗,咬死了两只鸡。顾城顿时就被激怒了,他在鸡舍周围布满了钉子和老鼠药,最终毒死了邻居家的猫。
当谢烨说他这个举动太过分时,顾城说她是假善良。
顾城在家里养鸡,影响到了邻居们的生活。邻居们多次投诉。最后顾城被要求限期清理,否则可能面临法律的制裁。
顾城又怒了,他拿着刀把鸡全部杀光,并且把鸡脑袋收集进一个塑料袋,交给社区官员。
感觉到“全世界都在欺负我”的顾城,事后又跑到山坡上随意挥砍大树,整整砍了一个星期。
顾城这些极端的表现,让谢烨震惊,但却没有让她警醒。
她还是照例给顾城当保姆、打字工,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因为顾城的生活自理能力差到离开谢烨他就寸步难行。
他不肯学英语,也不肯学开车,在生活上对谢烨非常依赖。

03
这时候,一个叫做李英的女子闯入他们的生活。
确切地说,这种“闯入”并不突然,而是潜移默化的。
早在顾城夫妇准备出国之前,北大学生李英便对顾城大胆地表白。当时,顾城夫妇去英儿家道别,英儿就当着谢烨的面说出了自己对顾城的爱慕。
表白的当时,谢烨就坐在旁边看杂志,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顾城在听到了李英的表白后,感动得泪流满面。

不管顾城如何在小说《英儿》里如何美化李英,又不管后来的李英如何拼命洗白自己,就这样一个细节,让我对李英实在没有半分好感。
一个小三,得多厚颜才能当着原配的面表达对已婚男人的爱慕。即便在纳妾成风的古代,这几乎都可以算是一种公然挑衅了。
“不怕小三,就怕小三有文化“这话,或许可以用来形容李英。
事实上,她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小三专业户。
她大学一毕业出来认识了《诗刊》执行副主编刘湛秋,或许是为了能进编辑部工作,或许是真的被伟大的爱情所俘获,她开始主动靠近这个大自己二十八岁的男人。

(刘湛秋本尊)
很多年后,她写自己与这个有妇之夫的恋爱史,甚至是充满自豪的。
她写自己把处女身献给这个不肯为她离婚的男人,语气里满满的得意和自豪。
她和这个有妇之夫在他家里苟且,墙上挂着的是他的妻儿的照片,可这一切让她“感到那么兴奋和快乐”,事后她觉得自己“终于是个女人了”。
知道刘湛秋不可能跟她结合之后,她瞄上了顾城,并且说她自己同时钟情于刘湛秋和顾城两人。
为了美化自己的做三行为,她发表过这样一番听起来非常有道理的言论:“这个世界上一些人是用心在生活,一些人则是用观念在生存。我对所谓规范是持一种蔑视态度的,伦理道德在我眼里有些滑稽,在我眼里人要活出本性来才是美丽的,相反就是丑陋的”。
面对这样的振振有词,我不免想问:那你为什么不等别人离婚了,再和对方在一起?又或者,你完全可以去找和你持相同价值观的人玩这样的游戏,何以专门盯着有妇之夫?
你眼里只有你自己的规范和法则,却不曾考虑到别人奉行的规范和法则和你不同,别人也有权不遵守、鄙弃你的法则。如果你是一棵狗尾巴草,你完全可以和其他的狗尾巴草长在一起,何以专门去别人家的秧田里拔秧,并美化这种偷窃行为,认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呢?
能把自私、无耻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是醉了。
顾城夫妇到了新西兰以后,李英一直给顾城写信。
顾城觉得,如果再不把李英接过来,恐怕她当时就要思念成疾了。
于是,刚到新西兰、经济拮据的顾城夫妇节衣缩食,终于攒下机票钱,让李英飞到了新西兰。
后来,直到李英远走高飞、弃他而去以后,顾城才恍然发觉:李英这一次前往新西兰,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她自己想出国。
英儿住到了顾城家里,使得本来就不宽裕的顾城一家的生活变得更困窘,他们把已经营养不良的儿子小木耳送到别人家里寄养。

关于顾城夫妇把儿子送养出去的原因有多种说法:
一种是说顾城不喜欢孩子,而当时他的生活很困窘,在养情人和养小孩之间,他选择了养情人。
另一种说法是:顾城嫉妒儿子分享了谢烨对他的爱,所以要求谢烨把儿子送走。
不管那种说法,或许都能映衬出一点:顾城并不很喜欢孩子,至少不像我们身边的“好爸爸”那么喜欢,不然他也不会一生气就把孩子踢下沙发。
很快,顾城就变成了李英后来回忆录里的“强奸犯”。
两个人第一次发生肉体关系的时候,李英在回忆录里说她处于半昏迷状态,直到第二天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在顾城那里,完全是另外一个版本:(我)褪下她唯一的内衣时,她还可以顺从地抬起身。
相比之下,李英自我洗白的那段描写,真是看得我想哈哈大笑。
李英在撒谎,这是显然的。
顾城、谢烨以及李英曾经的好友文昕在接受采访时,也直接说李英在书中竭力撇清她自己,的确是在对世人撒谎。
说到性,我们不得不提李英的确很有一套。
顾城对英儿的迷恋,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欲望。对于性,他比较害羞,而英儿却比较开放。大白天她敢跑到山顶上,脱光衣服,勾引顾城。

相比之下,谢烨与顾城的性爱就没有那么和谐。
于是,顾城的沦陷,几乎是必然。
剥离才子佳人的传奇光环,把顾城、谢烨和英儿还原为普通人,他们的故事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圣母病”妻子、一个精虫上脑的“神经病”丈夫和一个道德观念薄弱的小三的三角恋故事。
其本质并不会因为顾城和李英写得朦胧而又富有美感的回忆录,而发生任何的改变。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谢烨说起当初接李英过来的原因:“有人说我很傻,甚至怀疑我是否根本不爱顾城。其实我是太爱他,才为他们作了很多牺牲。”

顾城是一个极其“全能自恋”的人,他幻想自己的妻子和情人可以相处得像姐妹。妻子,负责照顾他的生活;情人,负责带给他欢愉。
妻子像母亲一样包容他的一切,情人毫无负罪感地和他狂欢,让他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做梦的资本。
某段时间,三个人看起来确实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和谐和平衡。
谢烨甚至能做到帮英儿洗衣服,为他们准备避孕套的程度。
当然,这只是表象。
事实上,谢烨过得并不快乐。
英儿一直拿林黛玉自比(这么糟蹋我林妹妹,她也真够无耻的),说谢烨是顾城的薛宝钗。顾城也认同这种说法,甚至曾当着谢烨的面说“你是天生的与我相似,而谢烨却是我后天改造成的”。
两个人胡闹到这种程度,你说谢烨还能甘之如饴?不可能的。
我估摸着,她内心是很煎熬的,只不过慢慢有些认命了。
04
1993年1月,顾城在西班牙、荷兰、罗马尼亚等国家讲学,他带上了终极保姆谢烨,并要求英儿在家里等他们回来。
这时候,谢烨发话了。
她说:“如果我们回来的时候你还在,那就是我的命,我就彻底接受这个现实。”
你看,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竭力说服自己放下心里最后一丝不甘。
但英儿是对顾城情有独钟的人么?不是。
顾城夫妇走后,她很快受不住寂寞了。没过多久,就答应了一个教自己英语的50多岁的英国移民老约翰的求婚。
这一次结婚,她明显是奔着绿卡去的(虽然她自己在回忆录里说那是另一场伟大的爱情)。
随后,英儿失踪,临走前把顾城家里值钱的财物席卷而空。
回到新西兰的顾城心痛欲绝。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的第一次失恋,他几乎完全承受不住,多次想自杀。
为了让他走出来,谢烨鼓励顾城把这段往事写成小说,让他在文字里宣泄失恋的苦闷。
她的本意,是希望顾城能对过往的关系有所反省,然后跟她一起收心过日子。
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顾城认为英儿和自己在一起就是为了出国,但在那本小说里,他还是不厌其烦地描写与“英儿”的交欢,把小说名取名为情人的名字,文字中甚至隐隐透出这样一种想法:是谢烨安排了这一切,毁灭了他的“大观园”。
果真是“得不到的总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到这个地步,谢烨是永远没办法再叫醒顾城了。

《英儿》这本小说,写的是顾城的三角恋,却是谢烨和他合著,因为顾城的手稿都是谢烨替他打出来的。
也不知道谢烨在读到丈夫描写跟情人的那些如诗如画、如风如雾、如云如雨的性爱场面时,心里是何滋味。
看《英儿》这本小说,我对顾城美化婚外恋的功力深感佩服。
只是,字里行间,我们还是不难看出顾城极端自私和“直男癌”的本性。
第一次与英儿发生关系,当他知道英儿不再是处女时,他还是表露出了浓浓的失望。
05
极端自私的人,往往有极端的占有欲。
这种占有欲,使得顾城无法承受失恋,也无法忍受妻子的出逃与背叛。
与顾城出国讲学期间,谢烨在德国遇见一个追求者——同样来自中国大陆的流体力学博士大鱼。
到后来,谢烨对大鱼也产生了感情。
对这段感情,谢烨没有选择隐瞒,而是跑去跟顾城坦白。
“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顾城一听,立马就崩溃了。
谢烨质问顾城:“我能接受英儿,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大鱼?”
至此,顾城与谢烨关系变得紧张。
谢烨决定离婚,追随大鱼去德国生活。
顾城觉得谢烨和英儿都背弃了自己,精神崩溃了。他曾经说过,谢烨和英儿任何一个离开他,他都活不下去。现在,两个人都要离开他了。
1993年10月10日,顾城用斧头砍死了谢烨,随后自缢。死前,他留下几封遗书,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比如,在给儿子小木耳的遗书里,他写“你妈妈要和别人走,她拆了这个家,在你爸爸悔过回头的时候,她跟了别人。”
顾城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他的姐姐顾乡。
顾乡回忆说,那天顾城满脸血迹地回来对顾乡说:“我把谢烨打了,我必须死。”
顾乡立即去找谢烨,当她发现谢烨后,看到她脸上满是鲜血,已经没有意识,只是痛苦的大声的呼吸着,她的身旁有一把斧子。
也许是失手,也许是蓄意,我不知道顾城是如何忍心用斧头砍向自己的妻子。或许,他到死都认为,是谢烨毁了他的人生吧。
只是,每每想起谢烨的死状,我总觉惋惜:不知道当年反对她和顾城结合的她父母,在听到她的死讯后,作何感想。
当年,谢烨的父母也说顾城从小受父母娇宠,不要说尊老重师的品德,就是普通人应有的礼貌也没有,一不高兴就乱砸东西。对这段婚姻,他们是反对的。
可是,反对有什么用?
这个女儿,就是那样固执地爱着他,并且最后被他拿了命。

当年,顾城送给谢烨的定情礼物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最后,谢烨命丧顾城的利斧之下,是不是也能算是一种“一语成谶”了?
悲哀的是,顾城的姐姐顾乡后来写书暗示是谢烨逼死顾城的,还暗指谢烨本身也不是个好鸟,她既想要顾城的天真浪漫也想要世俗的荣华富贵,甚至暗挫挫地说她潜意识里希望顾城死,自己好拿着顾城的版税做遗孀......
人都死在你弟弟的斧头下了,你还护短到这种程度,也是令人无语。
顾家人甚至从来没有去看望过谢烨的母亲,没有跟她说过一句抱歉。
这让我觉得顾家人的家庭教育可能有点问题。
06
了解过顾城三角恋的人,都很想知道小木耳和“英儿”的下落。
小木耳最后由顾城的亲属抚养长大,现在应该也二十来岁了。
顾城夫妇身死,震惊中外。李英成为千夫所指的人,也为顾城的老友们所不齿,一度不敢露面。
后来,她开始写回忆录,说要“客观地”讲述那段故事。
她的文笔相比顾城当然是差了几个档次,而且洗白痕迹太过明显,总让人觉得有些可怜、可笑和可悲。
那些年,她遇到了早已离婚的初恋情人刘湛秋,两个人在澳洲结合。

你看,她似乎也是需要名分的,并不是那么喜欢当小三。
2002年在悉尼举行的新书发布会上,大家终于见到传说中的英儿,她已近40岁。有人在专栏中写她,“早年那副清纯样子已了无踪影”“像受惊的鸟儿”,说话“吞吞吐吐”。
再后来,她得了鼻咽癌。
2014年,她在悉尼一家医院离世,享年五十岁。
纵然如此,我还是对她同情不起来,因为当年记者采访她时,不可避免地提到了顾城,她居然说“谈顾城是对她的亵渎”。
“他的墓地在哪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你查一下别的资料也许能获知。我不想像祥林嫂一样总谈他,我也不是‘英儿’,过多地谈他是对我的亵渎。”这是她的原话。
她靠写作来澄清(或洗白)自己本无可厚非,令人齿寒的是,她至死都对自己过去自己插足别人家庭、亲手参与酿造另外一个女人和一个无辜孩子的悲剧毫无忏悔之心。
她还坚称,刘湛秋才是她的真爱,她对刘湛秋一见钟情。
是啊,此时此刻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刘湛秋,这是最有利于她的回答。
李英离世半年多之后,国内才陆续得知她的死讯。有媒体当即联系了三人的好友文昕,文昕感慨万千地说:
“她(李英)做过什么、对与错,还有什么意义?什么是非、债务都用死还了。一切都结束了,就让一切也都安静下来吧,世间恩怨到此为止。”
07
顾城、谢烨和英儿的情感纠葛,随着三人的离世尘埃落定。
只是,这样的故事套路,总让人觉得很熟悉。
放在我们平常看的新闻中,去除主人公的名字,这段真实发生过的故事就是这样:男人出轨了,老婆忍了,小三知道自己扶正无望,另嫁他人了。老婆被伤透了,远走高飞,男人崩溃了,把老婆杀了,然后自杀。小三被千夫所指,极力说自己是清白的,她是最无辜的。
作为诗人,顾城的确有盖世才华;但作为男人,顾城却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很多人说到顾城,总是慈悲地说“他永远是个孩子”,可我觉得这样的评价当真侮辱了“孩子”二字。
你我的孩子,哪怕只有四五岁,也是会懂得照顾别人感受的,不会自私、偏激、暴戾、自以为是到那种程度。
我们不能因为顾城会写诗,就美化他的言行。实际上,在做人方面,他跟大街上那些一言不合就砍人的暴力痞子没什么两样。
他的确是个具有反社会人格的边缘人。如果当初英儿不离开他,或许等到最后,死在他利斧刀下的人,也会是她。
我们不能因为他会写几句诗,就附庸风雅地赋予他的搞外遇、杀妻行为别样的意义。不管他自己、当事人英儿在小说里如何美化自己的婚外情,也无法掩盖这两个人的婚外恋不过就是一场“荷尔蒙上脑”。
站在谢烨父母以及顾城孩子的角度,这样的女婿、父亲,几乎毫无值得肯定之处,甚至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胆战心惊吧?
在那一场惊世骇俗的三角恋中,唯一值得同情的便是谢烨。
只可惜,看她的表现,我们难免会生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之感。
她本是妻子,却把自己活成了丈夫的母亲。
一个孩子,跑到母亲面前哭诉:“妈妈,我爱上了一个姑娘,我要和她在一起,但你可不可以不离开我?”
很多母亲的表现是:“孩子,只要你喜欢,勇敢去追吧!”
如果一个正常的妻子,遇到丈夫这样对自己哭诉,正常反应该是反手给他一耳光,而不是敞开圣母玛利亚的胸怀接纳他所谓的“小任性”。
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大恩如大仇”。有恩难报的压力,低人一等的心理暗示,转化为怨恨自然毫不足奇。阴暗一点的,甚至希望恩人在眼前永远消失。
你以为你博大的胸怀、无尽的隐忍能让对方回头是岸,然后珍惜你的好,跟你好好过日子?不一定的。
就像每天给别人一个硬币,哪天忽然不想给了,就遭受报复一样,哪天你忽然想为自己活一回的时候,对方可能就受不了了,然后抬起斧头杀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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