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可欣
5月10日晚,备受关注的剧集《我的阿勒泰》收官。一改前七集的风格,第八集中激烈的戏剧冲突,让不少观众大呼“被刀了”。原本想要在《我的阿勒泰》中被治愈的心,瞬间“稀碎”。这倒也是呼应了剧中的那句“去爱,去生活,去受伤”。
一些观众解读,认为这样的改编很是合适,在原本散文中的基调中,加入了影视剧所需的戏剧冲突,将传统游牧生活与现代社会发展之间的冲突表现得完全,且以隐喻的方式,兼顾了镜头的美感。另一些观众认为,这似乎不太符合原著的基调,也与前七集的风格大相径庭。但无论对最后一集的评价如何,目前,网络上对《我的阿勒泰》这一部影视剧的评价总体还是积极正面的。截至5月11日,该剧的豆瓣评分也从刚开分的8.5分上升至8.6分。
《我的阿勒泰》本是作家李娟创作的一部散文集。我也曾好奇,这散文要如何影视化?影视剧给出的答案是,重新将散文打碎,择其中的一些片段,组成一个似曾相识、却又崭新的故事。“妈妈”自作聪明,在翻译汉语与哈萨克语中创造出的新词:砰砰、喀拉蘑菇、“小鸟”烟、明亮的“拖依”(舞会)等多个片段。其中,还包括了于适所饰演的“巴太”。尽管导演滕丛丛在采访中明确表示过,“巴太”的原型并不是“麦西拉”。但一些看过原著的观众,总会不自觉地将巴太与“麦西拉”一角对照,也包括我。因为影视剧中关于舞会的这一集,与原著中《乡村舞会》这一章的内容,实在有太多相似之处。
但不一样的地方更多。比如,影视剧中的“库兰”是美丽的姑娘,而原著中的“库兰”是一位“脏兮兮、胖乎乎”的五岁小朋友!
因此,电视剧版的《我的阿勒泰》,实际上是将原著中“自由的风”打碎了,又重新组装了起来,成为了一个更适合影视剧形式的故事。有人更爱之,也有人认为其少了散文的韵味。人们总是对事物的变化产生这样或那样的意见,但这些意见并不影响《我的阿勒泰》成为一部好的影视作品。对待影视剧,不能以单一的标准去评价,是否符合原著、是否加入了不合时宜的感情戏、是否拍得“有质感”……镜头语言的运用、对人与人之间情感羁绊的刻画、对风土人情的还原、主题的塑造等等,共同证明了《我的阿勒泰》的优秀。当然,自然也有其他影视作品因为某一因素格外突出,从而被人们赞为好作品,在此不一一论述。更何况,原著散文似乎也并不全是“治愈系”,文中的苦难与困难,不胜枚举。
为了去县城,在零下四十度的可可托海坐一天仅一班的中巴车;一家三口女人被司机扔在暮色来临的荒野沼泽中;为了摘木耳,“妈妈”冻得“又肿又硬,裂了血淋淋的口子”的手;因为爆发了牲畜的大规模的瘟疫,而与世隔绝的沙依横布拉克……李娟笔下的苦难并不少,但如果读者看到的更多是治愈,是美好,那将这些苦难柔化的,便是李娟的坚韧和文笔。接受苦难的是作者,作者再创作出文字供读者阅读,因此读者所看到的内容,增加了作者的解读。而电视剧的画面和故事,直接将冲突与苦难展现在观众面前,其接受客体直接变成了观众。因此,观众认为剧中的冲突过于强烈,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影视剧并未完全脱离散文,其对于阿勒泰美丽风光、淳朴人情的勾勒,成为了影视剧成功的很大一部分因素。很多观众在观看电视剧后,开始了“阿勒泰之旅”的筹划。这一点,也是原著散文中吸引人们的一点,也是原著中“治愈”人们的一点。改其容貌而不变其筋骨,电视剧《我的阿勒泰》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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