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洛·安伟萨在其研究受质疑后,已于2015年离开了波士顿布莱根妇女医院。图源:盖蒂图片社
日本的小保方晴子,坟头草都2米高了。
中国的韩春雨,都上新华社了。
美国表示,科研造假这种事情,没有我怎么行呢?
咋地,斗地主呢?
于是,哈佛大学医学院心脏病专家、干细胞研究权威皮尔洛·安伟萨博士(Piero Anversa)开始怒扇自己的脸。
皮尔洛·安伟萨
安伟萨博士,哈佛医学院和波士顿布莱根妇女医院着名心脏病专家,在31份已发表的研究中捏造或伪造了数据。
这些机构的人员表示,这31份论文都要撤回。现在还不清楚都有哪些机构被波及,但是从安伟萨以往发文的记录来看,《自然》、《柳叶刀》、《循环研究》这些顶级期刊怕是跑不了了。
“有几篇论文可能很惊人,但另外31篇论文几乎闻所未闻,”旧金山格拉德斯通研究所心血管研究副主任贝诺依特·布努诺(Benoit Bruneau)表示,“这几乎是一个实验室全部的工作,因此几乎整个研究领域都受到质疑。”
2014年,《柳叶刀》对安伟萨论文中某些有问题的数据表示“关切”。
但是,没有然后了……
安伟萨教授的工作,是研究利用干细胞治疗心脏病。
如果成功了,可以拯救无数人的生命,创造无数财富,顺便拿个诺奖。安伟萨提出,受损的心肌可以通过干细胞再生,干细胞是一种可以转化为多种其他细胞的细胞。
最初的论文《人类心肌梗塞后心脏细胞分裂的证据》发表在2001年,安伟萨因此声名鹊起。当时的科学界认为心肌不可再生,但是他的论文声称与科学共识相反,认为心肌可以再生。如果这是真的,该研究将对全世界的患者具有重大意义。
安伟萨的《人类心肌梗塞后心脏细胞分裂的证据》于2001年6月7日发表于《新英格兰医学期刊》
他的方法是从骨髓中取出干细胞并将其注入心脏。
他在论文中说,干细胞变成心脏细胞并修复了损伤,就像魔法一样。
最初的研究是在老鼠身上进行的,但得到的发现令研究人员震惊。
资本如发现新大陆,迫不及待的进入这个新领域。已经有创业公司成立(包括安伟萨的公司),想要利用研究结果,以开发对心脏病发和中风的新疗法,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也因此资助了一个临床实验。
我们知道,在科研领域,“可重复性”是很关键的。一项实验结果,用同样的流程,换一个实验室,没有理由做不出来。这是因为指导实验的规律是客观存在的,具备普适性。不然,用《三体》中的话来说,科学就不存在了。
这就是问题了:
其他实验室无法重复他的发现。
斯坦福大学干细胞生物学和再生医学研究所的联合主任埃尔文·威丝曼(Irving Weissman)博士及其同事在《自然》杂志发表论文,得出结论,注入心脏的骨髓细胞,仍然是骨髓细胞。
《造血干细胞在缺血性心肌中采用成熟的造血因子》,2004年3月11日
华盛顿大学的查尔斯·莫离(Charles Murry)博士及其同事发表的另一篇论文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未能成功复制安伟萨的工作,并表示此失败“引人深省”。
《造血干细胞不会在用于治疗心梗时转化心肌细胞》,2004年3月21日。
但安伟萨坚定不移。实际上,他的回答是“你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布努诺博士说。
“许多实验室说,‘好的,游戏开始。我们将继续努力’”。但在该实验上失败的人越来越多。
贝诺依特·布努诺
安伟萨声称已经发现不需要骨髓细胞来修复心肌。他报告说,心脏有自己的干细胞,可以将其移除,在培养皿中繁殖,并注入心脏以替换和修复受损细胞。
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和辛辛那提儿童心脏研究所的教授杰弗里·莫肯提恩(Jeffery D. Molkentin)称,同样没有其他人可以让这些实验奏效。
莫肯提恩博士找到了一种方法来标记和追踪干细胞变形为其他细胞时的谱系。这能让他调查到是否有任何心脏细胞来自这些干细胞。
而答案是否定的。
在2014年,莫肯提恩博士发表了一篇论文,旨在驳斥所有声称干细胞可以变成成熟且运作正常的心脏细胞并重新注入心脏的看法。
《c-kit+最低限度地为心脏贡献心肌细胞》,2014年5月7日
2014年安伟萨发表在《循环研究》杂志上的一篇研究报告被撤回,在此之前,该报告的合著者写信给该杂志称该论文中的数据不是他们产生的数据。
从2013年1月起,哈佛医学院和布莱根妇女医院于就开始审查安伟萨的出版物。2017年4月,布莱根妇女医院同意向联邦政府支付1000万美元,以解决安伟萨为了获取研究经费而提交欺诈性数据的指控。
位于波士顿的布莱根妇女医院,一看就是很有钱的那种
2015年,安伟萨离开哈佛大学和布莱根妇女医院。
尽管对干细胞工作提出了令人不安的问题,但美国国家心脏、肺和血液研究所仍开始了为心衰竭患者注射干细胞的临床实验。该研究仍在招募患者。还有一些公司出售受损心脏的干细胞疗法。
政府的研究还在继续
然而,在过去几年中,持怀疑态度的研究人员转向其他心脏治疗方法。“这个领域已经退缩了很多,” 莫肯提恩博士说。
一些科学家想知道为什么如此一个可疑的研究方向能持续这么长时间。莫肯提恩博士说,也许是因为专家们太胆小了,不能坚持自己的立场。
但那些销售心脏干细胞治疗的公司呢?
“人们想要相信,”他说。
恩,也许是资本放不下利润吧,即使这项研究没有意义,但是至少可以炒作概念圈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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