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说到向梅这个演员。就自然而然地想起,在她参演的第一部电影《女篮五号》中,出演女一号林小洁的曹其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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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演员,我们似乎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了。
但不时会有一些影迷和网友,会通过自媒体的后台,私信给我,希望雅清能介绍一下她的情况。
当年,67年前,我们看过《女篮五号》这部电影之后,一方面被秦怡、刘琼等老艺术家精湛的演技所深深折服,一方面又被曹其纬、向梅、陆晶荪、宫德仁、李天秀、李淑清、黄沙飞等影坛新苗,所呈现出来的青春朝气,所牢牢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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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出演女篮9号汪爱珠的向梅,顺利走进了上影厂的大门,成为了一名专业电影电影。并因受到众多知名大导演的青睐,而片约不断,陆续出演了《雾海夜航》、《布谷鸟又叫了》、《千女闹海》、《红色娘子军》、《北国江南》等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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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电影中出演女主角林小洁的曹其纬,也有成为电影演员的机会,但却被她给放弃了。
那么,演完《女篮五号》,她去了哪里呢?
一、
曹其纬其实并不是篮球运动员。
而是一位优秀的女排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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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于1941年出生于在一个富裕的家庭,衣食无忧。但在讲究“出身”的年代,她却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影响。因为她的爷爷,是“臭名昭著”的“卖国贼”曹汝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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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五四运动”之后,曹汝霖发誓不再过问政治,然而他之前的种种行为,却严重伤害了每一个中国人的感情。而他的后人,日子也并不好过。他的儿子在天津南开读书的时候,就没有一个同学愿意与其同桌。就连课间和放学,也没有一个同学愿意理睬他。因此曹公子的内心,充满孤寂之感。
其儿子深受其害,他的孙女也因为有这样的一个爷爷,而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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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其纬从小就爱好体育,并且颇具天赋,排球打得特别好。她在16岁那年,就已经长到了1米78那么高,而且还因为爆发力强和技术强,而成为了上海排球队的主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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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国家排球队也发现了曹其纬这棵好苗子,准备对她进行重点培养。但因为她的出身,这件事进行得并不顺利。最终还是贺老亲自总发话“这个孩子思想意识好,排球也打得好,为什么不能进国家队?她爷爷是她爷爷,她是她”,才使得曹其纬如愿进入国家排球队。
1957年,上影厂决定拍摄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部体育故事影片《女篮五号》。剧本是由谢晋亲自编写的。为何取名为《女篮五号》?是因为影片女主角的原型,是当时我国的一位家喻户晓的篮球女将,名叫杨洁。而她在国家队所穿的球衣,就是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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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洁不仅在球场上英姿飒爽,而且长得也非常漂亮。她的姐姐夏梦,就是香港著名的电影明星,以美貌著称。所以片中女主角的扮演者,谢晋首先想到的第一个人选,就是杨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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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女篮解散后,杨洁进入了北京队。那年她23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可是谢晋前往北京队借人时,球队却不愿放人。谢晋做了很长时间的工作,也未能如愿,于是只好另选他人。
这时原本有另一个女孩,也进入到了谢晋的视线。她的名字叫陆晶荪,个头高,人长得也好看,在北京46女中读书的时候,就喜欢打篮球,还曾代表学校参加过北京市学生运动会,取得了好名次,还登上过体育杂志的封面。所以谢晋也很看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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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电影《女篮五号》准备开拍的时候,陆晶荪已经进入兰州大学。于是剧组又从北京追到兰州,将陆晶荪定了下来。
这时谢晋又在上海体育学院,看到了一个个头高高,而且长相更像秦怡的女生,她就是曹其纬。当然谢晋就觉得由曹其纬出演“女篮五号”更合适,而陆晶荪被确定为了“女篮十号”唐世宝的扮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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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谢晋提出调用曹其纬拍电影时,也遭遇到了挫折。原因无他,还是因为“出身”不好。有人觉得选择曹其纬出演电影,将其打造成电影明星,并不合适,所以坚决反对。这时又是贺老总一锤定音,认为曹其纬既然具有成为演员的素质,就应该破格重用。贺老总为此还专门找曹其纬谈过一次话,鼓励她戒骄戒躁,在业务上努力提升自己,在思想积极要求进步。贺老总还说,你可以到赵家楼去看一看,这对你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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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也正是在经过反复思量斟酌之后,才将曹其纬确定为《女篮五号》女一号扮演者的。
首先,曹其纬的年纪,和片中林小洁十分吻合。其次她的形象和气质,也和扮演母亲林洁的秦怡,无比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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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曹其纬不熟悉篮球和没有表演经验这件事,谢晋觉得,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来进行弥补。
为了让曹其纬尽快熟悉角色,剧组专门为她和几位年轻演员聘请了一位篮球教练,又委托富有表演经验的刘琼、秦怡等老师,来教她们如何演戏。使她们在极短的时间内,不仅篮球技艺飞速提升,而且面对摄影机,也不再胆怯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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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其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这次表演任务。她较好地塑造了一位朝气蓬勃又有点傲娇任性的女篮球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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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电影《女篮五号》上映后,立刻引起巨大轰动。它在全国掀起了一股“篮球热潮”,不仅让大家感受到了篮球的魅力,而且更带动了一大批青少年,从此爱上了篮球这项运动。当年在莫斯科举办的第六届国际电影节上,《女篮五号》获得银质奖章。1960年又在墨西哥国际电影节上获得银帽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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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电影的热映,著名影星秦怡、刘琼等再度走红,而曹其纬、向梅、陆晶荪等影坛新秀,也一跃成为了当红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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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上影厂向曹其纬发出了邀请函,希望她能由此成为专业演员。但曹其纬却拒绝了这份好意。因为她觉得自己更适合成为一名运动员,而不是演员。而且她的内心,对于排球,有一份真爱。她就像《女篮五号》中的林小洁一样,时刻想着为国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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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演《女篮五号》那一年,曹其纬才只有16岁。她品尝到了走红的滋味,但她于花团锦簇之中,却并未迷失自我,而是坚守着自己的初心,稳步前行。这对于一名少女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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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从此之后,我们再未在银幕上,看到曹其纬所出演的其他角色。
《女篮五号》,成为她此生唯一出演的一部电影。
林小洁,也成为她16岁那年定格在光影间的一个人物。
那么此后数十年,她又去了哪里呢?
二、
曹其纬拍完《女篮五号》后,其实也接到过一些片约。但都被她给推掉了。因为她回到了国家排球队,继续训练和比赛。不久便成为了国家队的一名优秀主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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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第四届世界女排锦标赛在前苏联举行。中国女排派出了一支年轻的队伍,21岁的曹其纬也在其中。她们在赛场上赛出了风格,赛出了水平。曹其纬还获得了基辅赛区的最佳青年女选手奖。这是她一生难忘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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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其纬的成长,离不开贺老总的关心。她至今保留着贺老总亲笔给她写的一封信,鼓励她不要为家庭出身所困扰,而是好好干,努力争取进步。虽然两张信纸上,话语不多,但却字字句句温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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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就算曹其纬去了香港,然而她每次回北京,却总是会去看望贺老总的夫人薛明,并始终表达着对贺老总的殷切思念之情。
是的,曹其纬后来去了香港定居。但她与谢晋、秦怡、刘琼等前辈,一直都保持着联系。2008年,为了给纪录片《大师谢晋》留下珍贵的历史资料,曹其纬还专门从香港回到了上海,一方面是为了协助电影的拍摄,另一方面更是为了探望谢晋和秦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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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些年,她在香港如何呢?这也是众多影迷,所共同关心的一个问题。
我想这一点,我们从她的近照来看,就能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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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来自一位叫梁迈的导演。他似乎一直都对与体育相关的电影情有独钟,参与执导过《十年足迹》、《星耀征途:中国女排里约夺冠记》等作品。同时也与许多体育明星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曹其纬就是其中之一。
从照片上来看,如今84岁的曹其纬,虽已满头银发,容颜已改,然而精神矍铄,笑容灿烂。简洁的白衣搭配时尚围巾,衣着得体,端庄而不失优雅,依稀可辨她当年出演《女篮五号》时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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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吃惊的是,84岁的老人,竟然还能开车,且车技稳当。至少说明两点。一是老人耳聪目明,反应敏捷,二是搞运动的人,肢体协调能力向来发达。她的丈夫陈先生,显然对她的架势技术,十分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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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谢晋从200多名女生中,挑选出了曹其纬出演了《女篮五号》中的林小洁,使她在光影间永远地留下了自己青春的倩影。如今67年的时间过去了,当年的小姑娘,也已经成为了一名慈祥老太太。岁月在她的脸上也留下了痕迹,但在我们心中,她却依然年轻如昨,充满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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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曹其纬,用靓丽的风姿,给我们带来的青春记忆。也衷心祝福她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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