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级版”繁花:《归·去·来》第二部《寻梦》连载020:第三章(七)

“升级版”繁花:《归·去·来》第二部《寻梦》连载020:第三章(七)
2024年02月25日 07:35 陈思进

#热门小说推荐# #声音里的春节# 思进注:几年前,我和雪城小玲合著的《归·去·来》第一部《往事》出版,获得好评连连。去年,被喜马拉雅改编为广播剧,一下就进入了新专辑TOP10,目前在整个有声图书中进入TOP100,和众多经典名著排在一起(请打开链接订阅收听:http://m.ximalaya.com/gatekeeper/h5-listen-list?albumId=75881160&uid=77781964 )。最近,电视剧《繁花》火了,周围好多亲友说,《归·去·来》真可谓“升级版”的《繁花》,那就从02月06日开始,不断连载《归·去·来》第二部《寻梦》,和大家分享。

第三章

(接上)“哼,苏轲平?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早知他不管绍清,就不该让孩子改姓,害得昕毓不认儿子。”淑敏一想起苏轲平,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呀,这些成年烂谷子的事儿,你捣腾什么呀?绍清现在挺好,他将来靠本事坦坦荡荡立足社会。至于他和父母的关系,顺其自然最好。绍清的信我来回吧。”冯庭彦说着坐到沙发上,就听见电话铃响了。

“喂,请问你找谁?”淑婉拿起电话听筒问了一声,随即马上变了脸色:“什么?王老住院了?他得什么病了?”

淑敏和冯庭彦听后一怔,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惊问道:“纪翔要紧吗?”

淑婉挂断电话,两眼放空,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纪翔昏倒在办公桌上,心肌梗塞。”

冯庭彦一听心肌梗塞,知道情况不妙。他立刻拿起电话筒,说:“我通知恺悦和昕毓,让他们马上去北京。小妹,你看行吗?”

淑婉佝偻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冯庭彦说了些什么话,她完全没有听见。直到淑敏摇晃着她的肩膀,连声叫着:“小妹,小妹,你甭着急。我陪你去北京。庭彦,你赶紧给上海商务印书挂个电话,让他们帮忙买火车票。”

“我陪你们去北京。”冯庭彦一边拨电话号,一边说。

淑婉缓过神来,冷静地说道:“姐夫,您还是留守上海,万一需要办什么事儿,家里有人照应着。”

“哦,对了。我去叫忠道过来,家里多一个跑腿的。”淑敏说着,马上走去卧室换外套。

淑婉预感大难将至。她和丈夫风雨同舟四十七年,共同生儿育女,抗战的时候一块儿逃难,又返回上海重建家园,一起经历了反右、四清和文革运动,眼看着拨乱反正,中国走上改革开放的道路,总算能过上几天舒坦日子,他却病倒了……

纪翔是太冤了!她想。他空有一肚子本事,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做成,这倒也不去说了。他下放干校的时候,接受了什么样的改造?遭遇了怎样的委屈?这些谜团一直堵在她的心头,丈夫从来都不提及。她深知他的脾性。他不说,那一定是常人不可忍的。不然他的身体状况不会这么差。他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怎么办?绍清怎么办?

突然间,她好像老了十岁。

南海港的夏天是喧闹的。道路两旁,十九世纪早期遗留的红砖白漆门建筑群,被绿油油的爬藤覆盖。咖啡馆、酒吧、露天餐厅一家连着又一家,置身于走道上的花丛中。遮阳伞下男男女女杯觥交错,他们欢声笑语地边吃边聊。

绍清走在鹅卵石铺就的长街上,下意识地向那班人看过去,抿嘴咽了咽口水,心想:我也曾经优哉游哉的,和外婆外公他们坐在“天鹅阁”饮酒聊天,享受被人服务的滋味儿。什么时候我能依靠自己的能力,让外公他们享清福呢?

不经意间,绍清夹杂在一群欧洲游客中间,女人们陆续地消失了,她们兴致勃勃地穿梭于不同的商店。男人们则耐心极好地停留在店门外,依旧聊天说笑着,等待他们的女人。小孩子好像从来都是不怕炎热的,他们大汗淋淋地奔前跑后,玩儿命似地嬉笑追逐。

绍清被孩子们的无忧无虑感染了。他走走停停地观望着。忽然一阵悠扬柔和的萨克斯管吹奏声,抑扬顿挫的从不远处传来,几个孩子闻声停止了奔跑,他们循声而去。

他也向着乐声的方向走去。

一个穿黑T恤、身着蓝色牛仔裤的小伙子,站在河岸空地的中央,仰头吹响了肯尼基的曲子《永恒的爱》。这首流行乐曲总是在各大餐厅、商场、出租车内播放。正因为是熟透的调子,吹奏的时候就不能出差错,哪怕是偶尔跑音走调,立时能够听出来。

他挤进了人堆里。

只见小伙子身后停靠着几艘巨大的帆船,最醒目的要数写着“Peking”字样的大船了。那天,霍钢陪他去纽约大学注册,从学校出来后,他们径直来到南海港。他因为太好奇帆船的来历,曾下意识地问霍钢:“Peking?这不是北京的意思吗?难不成这艘船——”

不愧是研究历史的,霍钢又如数家珍一般,向他介绍道:“这艘巨轮是叫北京,是德国福雷斯船运公司建造的。福雷斯的妻子小名‘普黛尔’,所以他制造的第一艘船,就以Pudel命名了。自此福雷斯每建造一艘船,都以P字母开头给轮船起名字,像Padua(帕都亚)是意大利的城市名,二战的时候被苏联缴获,后来成了俄罗斯海军的训练船,还有Pommern(波曼)用的是德国地名。”

他感叹道:“原来这样啊!”

霍钢饶有兴致地侃侃而谈,继续向他介绍道:“福雷斯制造的帆船速度相当快,被航海业誉为Flying P-Liner。一九一一年,这艘钢骨四桅杆的巨大帆船,以清朝首都Peking命名,加入Flying P-Liner来往于欧洲和智利。一战结束后,Peking作为战争赔偿赠与意大利,一九二三年又返回德国老家Flying P-Liner。九年后,Peking以六千二百五十英镑卖给英国,用于儿童之家孤儿院。二战期间更名为Peking,服役于英国皇家海军。到了一九七五年,Peking完成历史使命退役,卖给了纽约市成为南海港博物馆,供万千游人参观游览。”

霍钢的话言犹在耳。

那天他和霍钢来南海港游玩,毕竟不是周末,街头艺人不是很多。眼下南海港异常热闹,Peking船上的游客来来往往,小伙子演奏结束后,人们纷纷朝他的琴盒里投放钱币,很快琴盒底就被钞票给淹没了。

绍清在人堆里站了一会儿,无意中见几步之外,一尊手擎火炬的“自由女神”居然跳起了木偶舞,舞过之后,马上又变成固定姿势一动不动,直到有人往她面前的钱盒里投钱,她才会再跳动几下子。(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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