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洪侠｜英译《鲁拜集》的人_

胡洪侠夜书房

看过好莱坞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人很多。电影是根据菲茨杰拉德同名小说改编的。写小说的菲茨杰拉德是美国作家，全名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Francis Scott Key Fitzgerald），生于1896年9月24日。他1920年出版长篇小说《人间天堂》，从此登上文坛。1925年出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让他功成名就，一跃成为“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之后妻子罹患精神疾病，他本人也酗酒不已，家道因此日益艰难。1934年，出版小说《夜色温柔》。1940年12月21日，因心脏病去世，年仅44岁。

那天我们在晓风书屋谈论《鲁拜集》，说起翻译波斯诗人奥马尔·哈亚姆鲁拜诗的英国作家菲茨杰拉德的一些传闻，现场就座的外国文学“资深读者”严峰瞬时瞪大眼睛，一脸茫然，然后迅速明白过来：原来你们说的爱德华·菲茨杰拉德，不是我喜欢的那位斯科特·菲茨杰拉德。

其实，我们都对英国的爱德华·菲茨杰拉德了解甚少。昨晚读上海钟锦老师新译出的一篇菲茨杰拉德生平，见其中说道，菲氏已在英国文学史上赢得了一个永久的位置，“很可能，他的书简和他的《鲁拜集》译本一样重要。”这样啊！原来菲茨杰拉德喜欢写信，他和几乎所有朋友的信息与思想交流都通过书信完成。既然他的通信集和《鲁拜集》一样重要，我昨晚只好在网上订了一套精装七卷本《菲茨杰拉德书信与文稿集》。

钟锦所译那篇菲氏传记文字的作者是H.D.R.，我也不知躲在这三个字母后面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以下内容即据钟锦译文删减整理而成。

爱德华·菲兹杰拉德生于1809年3月31日，其出生地在伊普斯维奇东北大约七英里的伍德布里奇和布莱费尔德镇之间。他有兄弟姐妹八人，他排行第七。他父母的家族都是盎格鲁-诺曼血统，但母亲所属的爱尔兰家族权势更为显赫。他的父母因此坐享多处庄园住宅，生活奢华。后来父亲投资煤矿业，大赔其钱，家底渐渐空了上来。

爱德华·菲兹杰拉德先在伍德布里奇一所私人学校上学，后随父母到法国（圣日耳曼和巴黎）生活两年，期间跟家庭教师学法语。回英国后，他和他的兄弟约翰和彼得被送往爱德华四世语法学校就读。1826年10月，他升入剑桥三一学院，过了三年最惬意的日子。他在那里结交了众多日后声名显赫的同学，有些成为终生密友。其中包括约翰·艾伦（日后的萨洛普大助祭）、威廉·赫普沃斯·汤普逊（未来的三一学院院长）、理查德·特伦奇（日后任都柏林大主教）、阿尔弗雷德·丁尼生（英国桂冠诗人），还有著名作家W.M.萨克雷。

他1830年获得剑桥学位，1831发表第一篇文学作品《春天的草地》。1837年他住进父亲新近买下的布莱费尔德附近博尔吉豪尔庄园的小别墅，之后16年，这里是他生活的轴心。他结识了一些新朋友，其中有教友派诗人伯纳德·巴顿，还有一位年轻的东方学者、后来成为梵文教授的爱德华·拜尔斯·考威尔。正是考威尔1852年起指导他学习掌握了西班牙文和波斯文。菲茨杰拉德尤其喜欢那些古波斯诗人，曾在1856翻译出了波斯语寓言诗《萨拉曼和阿布萨尔》，他称之为自己波斯语学习的第一个“小小的纪念品”。

上文提到的他另一位朋友，伯纳德·巴顿，1849年去世了。据说，去世前巴顿要求菲茨杰拉德照顾自己的女儿。菲兹杰拉德不负朋友所托，先是编辑了巴顿的诗歌和书信，写了一篇巴顿小传，当年出版了《伯纳德·巴顿纪念集》。此时，他父亲的矿业投机已经以破产告终，家财几乎丧尽。菲兹杰拉德开始过拮据简朴的生活。1855年他母亲去世后，他得以继承遗产。1853年他离开博尔吉别墅。到了1856年，他和“奉朋友之命”一直照顾有加的巴顿的女儿露西·巴顿结了婚。然而，他们俩各方面都合不来，吵了半年架后，不得不结束这一桩“草率”的婚姻。至于是否另有隐情，尚不能确知。

同样是在1856年，他的朋友考威尔在牛津包德勒图书馆发现了奥玛尔·海亚姆四行诗的波斯文抄本，于是给菲兹杰拉德复制了一份。1857年7月，菲茨杰拉德开始翻译。之后《鲁拜集》初战收场惨淡、后来成功“逆袭”天下闻名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