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漫游 北京报道
2024年至2025年，“二永债”（ 二级资本债、永续债的合称）迎来赎回潮。
市场分析认为，随着债券市场利率持续走低，银行通过赎回旧债并发行新债，可以显著降低融资成本，进而激发了“二永债”赎回热情。
在“二永债”被赎回的同时，新一轮“二永债”发行已经在路上。东方金诚金融业务部执行总监张丽认为，大行和中小行发行情况将有所分化，其中，在利率下行背景下，股份行与城商行有较大的续发“二永债”需求。
低利率促使赎旧发新
Wind数据显示，2024年共有78家银行赎回了“二永债”，总偿还量达到了1.11万亿元。其中，15家银行赎回了永续债，总规模为5696亿元；63家银行赎回了二级债，总规模为5434.5亿元。而2025年预计“二永债”到期规模约为1.2万亿元。
市场分析认为，一方面2024年是商业银行永续债首次进入主动赎回期，大量债券达到可赎回节点，推动了赎回量的上升；另一方面，2024年，债券市场利率持续走低，银行通过赎回旧债并发行新债，可以显著降低融资成本，优化资本结构。
张丽给出一组数据显示，2024年1—8月，银行“二永债”收益率跟随债市波动下行，资产荒背景下“二永债”利差维持较低水平，同时品种利差不断压降；2024年9—10月，受政策密集发布及财政增量政策预期影响，“二永债”出现持续调整，利差回调明显；2024年11月以来，受化债方案落地后债市情绪修复影响，整体收益率呈现快速修复。
Wind数据显示，2023年和2024年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和永续债的加权票面利率分别为3.5268%和2.4497%。2024年，商业银行二级资本债和永续债的发行利率明显低于2023年，银行有动力赎回高利率旧债，发行低利率新债以降低资金成本。
不过，在银行密集赎回“二永债”的同时，也有部分银行选择不行使赎回权。
华泰证券固收研究团队分析指出，不赎回银行规模相对较小，不良率较高，盈利能力弱，整体资质较差。且不赎回的银行发行时评级多位于AA-及以下，多为分布于辽宁、湖北等地区域经济条件较弱的农商行。
股份行与城商行有较大续发需求
“随着‘二永债’进入密集赎回期，从资本补充和节约成本考虑，银行有较大动力通过续发债的方式补充资本。”张丽说。
1月2日晚间，国家金融监管总局官网信息显示，监管同意贵州银行发行不超过30亿元（含）人民币的资本工具，品种为二级资本债券。批复日期则显示为2024年12月23日。
回顾2024年，Wind数据显示共有103家银行发行了“二永债”，发行规模总计1.79万亿元；2023年共有95家银行发行了“二永债”，总规模为1.3115万亿元。
业内人士认为，2024年，银行发行“二永债”的数量和规模均较往年有显著增长，这主要得益于债券市场利率的走低、债券投资机构的欠配压力以及部分银行面临资本补充的需求。
中国银行研究院银行业与综合经营团队主管邵科指出，在市场利率走低以及资本市场发展的背景下，银行多元化补充资本的空间较大。债券市场利率持续走低，银行发行永续债、二级资本债等债务类融资工具的成本下行，有利于降低银行资金成本、缓解净息差收窄压力。
不过，2024年10月12日财政部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财政部将发行特别国债，支持国有行补充核心一级资本。中信证券方面分析认为，由于当前国有行资本充足率与一级资本充足率均处于较高水平，预计财政部注资后国有行发行“二永债”等资本工具的动力有所下降；对于股份行与城商行而言，其资本充足率相较于国有行相对较低，在利率下行背景下有一定增发“二永债”的需求，主体或以股份行与头部城商行为主；农商行净融资规模较低，2025年或略有增长。整体而言，中信证券方面预计，2025年“二永债”净融资规模在3500亿～4000亿元左右，对应发行规模在1.55万亿～1.6万亿元左右。
张丽认为，大行和中小行发行情况将有所分化。“对于大行而言，特别国债带来的资本补充或将减少‘二永债’发行需求。股份行与城商行资本充足率相较于国有行较低，利率下行背景下有较大的续发‘二永债’需求。部分‘二永债’新发难度加大的中小银行或通过利润留存及通过增资扩股、定向募股等方式进行资本补充。”
邵科认为，未来，银行会通过更加多元化的方式补充资本。一是银行业进一步加大支持实体经济力度，将更多资源投向经济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如绿色金融、科技创新、普惠小微、制造业升级等，资本补充是增强银行业“造血”能力的基础，大规模信贷投放带来较大的资本补充需求，特别是部分资本充足率较低的银行；二是伴随着净息差持续收窄，处于历史低位，银行盈利能力面临一定挑战，净利润增速明显放缓，内源性资本补充能力受限，亟须拓展外源性资本补充渠道；三是资本市场稳步发展，银行股高股息率的投资价值逐步显现，可以吸引更多的潜在投资者，有利于银行进一步拓展增资扩股、定向募股、发行优先股等多元化外源性资本补充渠道。
（编辑：朱紫云 审核：何莎莎 校对：翟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