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咸平&李银:垃圾的价值有多高,你知道吗?

郎咸平&李银:垃圾的价值有多高,你知道吗?
2019年12月10日 09:10 财经郎眼

文/貌貌狼(微信公众号:财经郎眼Daily)

王牧笛:1957年《北京日报》就说垃圾要分类处理,到现在半个世纪了,而且18年前中国就在进行垃圾分类的倡导。

李银:实际上中国做垃圾分类最好的时间段是建国以来到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个时候主要是因为物资极度短缺,所有可回收利用的物资都在回收,而且是成体系的。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供销社这个回收体系来帮助居民做垃圾分类,经济效益也不错,当时光是垃圾回收、循环利用都能够带来38亿人民币的产值,这在当时是非常可观的。所以说中国不是没有垃圾分类,我们一直在做,但是试点和强制还是不太一样。

郎咸平:另外,这个垃圾回收是一个非常复杂和精细化管理的系统集成,所以虽然说是强制,但是也不是罚钱就一定可以做好的,没那么简单。

李银:而且可能在过去试点的时候,罚钱真的没办法解决问题。那个时候如果后端没有做好的话,前端再怎么分类都是没有用的。

王牧笛:但是现在这个形势已经不是当年了,北京现在日产垃圾1.84万吨,如果用装载量为2.5吨的卡车来运输,长度接近50公里,能够排满三环路一圈。上海每16天的生活垃圾可以堆出一幢金茂大厦,杭州每3年的垃圾就可以填满整个西湖。郑州有一个侯寨垃圾填埋场,2005年投入使用,当时预计可以使用到2027年,现在已经满了。所以这就是垃圾围城逼着人必须要进行垃圾分类。

李银:但是上海成功了,因为上海有号称全球最大的一个垃圾焚烧发电厂,处理能力非常强,这就是所谓的后端倒逼前端。为什么2000年的时候做试点不成功,因为当时基本上只有三种垃圾处理的方式:一个是填埋,一个是用做沼气,一个是焚烧。但是2000年的时候中国只有两座垃圾焚烧发电厂,所以最基本的处理方式还是填埋。现在这个状况已经发生改变了。

而且强制分类还有一个客观条件,就是低成本的处理方式已经没有用了,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去推动分类,后端的垃圾焚烧很难做。中国的厨余垃圾占到生活垃圾的60%以上,这里头水分相当高,垃圾发电厂里需要的垃圾最低热值至少是每千克四五千卡,如果不做分类的话根本没法用。

郎咸平:比如像中国台湾,它的垃圾分类做得是最好的。《华尔街日报》称它是处理垃圾的“天才”。台湾做了分类之后,我们发现它整个垃圾量下降了67%,垃圾填埋量下降了97.5%,这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如果大陆地区的垃圾填埋量也能下降97.5%,很多环境问题都可以有效解决。马上垃圾分类要在其他城市推行了,从现在预期的数据来看,这个效果应该还是比较理想的。2020年垃圾回收利用率差不多可以达到美国的水平。

而且它的产值有多高你知道吗?在中国台湾一个像海南岛这么大的地方,回收垃圾本身带来的产值,一年是200亿人民币。如果回收八万台电脑,可以创造出一公斤的黄金。

王牧笛:在李银看来,现在推行垃圾分类是恰逢其时了?所有后端的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国民也应该从他律逐渐形成一种自律了。

李银:我觉得也还不能说是完全准备就绪。前端除了居民生活区之外,还有垃圾环卫清运、垃圾转运,后端才是处理。但是这些产业链在利益上又是相对独立的,相互之间又都不影响。

刚才郎教授说的中国台湾的例子,我想补充一点,就是你可以看到小区里面有人专门去做垃圾回收和分类,说明它是一个完整的产业链。所以到时候一定不是说这个垃圾你有没有分类,而是说有人会帮你做分类。

郎咸平:是这样的,中国台湾当时也搞垃圾回收,不过它要求厂商去付钱回收,效果就比较差,厂商有抵触,老百姓配合意愿也不高。最后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让进口商和产品制造商每年交一定的税,由政府成立的一个垃圾回收的专项基金,如果有人去把该回收的垃圾整理起来,送到政府指定的公司去,它就会给你一张票,你拿着这张票,就可以从政府的基金里换到钱,这样整个回收的积极性一下子就提高了,很有效率。

王牧笛: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洋垃圾进口。垃圾现在也成了国际角力的一个舞台了,很多发达国家将垃圾堆到发展中国家来。前两天我看加拿大运垃圾去菲律宾,结果菲律宾给拒收了,结果又只能原路运回加拿大。

李银:进口垃圾这个问题几乎是所有发展中国家都不可避免的,因为发展中国家毕竟成本还是比较低的。中国的台湾地区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随着地区发展,它需要承担更多的处理成本,然后才倒逼着社会去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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