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投瑞银綦缚鹏:现在是配置权益资产很好的时间点!

国投瑞银綦缚鹏:现在是配置权益资产很好的时间点!
2024年06月24日 17:40 证券时报

来源:券商中国

国投瑞银基金基金经理 綦缚鹏

观点提要:

我们的理念是绝对收益优先,同时兼顾相对,因为:一、客户买我们的产品是要赚钱的,不是要跑相对,如果一味跑相对,持有人没赚到钱,就违背了我们为持有人理财的初衷;二、光赚绝对收益也不够,如果你连指数都跑不赢,主动管理的意义何在。

我会逆势做择时,在市场太贵的时候不买或少买,在市场跌得比较惨很便宜时会加仓,简单概括就是越便宜仓位越高,越贵仓位越低。

逆向投资是左侧买左侧卖,容易买早了,要等很久才上涨,也容易卖早了,错过后面一波较大的行情。在这方面,我走过很多弯路,现在买卖时会考虑市场风格,风格还没到少买点,风格还没走,就少卖点。

我们选股票很左侧,买的时候则尽量往右靠,我们建立了一个观察池来存储有机会但还没有触发短期因素的股票,当我觉得接近右侧时才会出手调整它的权重。研究一定要向左,在左侧选出来,长期关注,才能比较从容地在右侧买到。

投资是一个逆人性的过程,需要时间和极大的耐心,持有人如果频繁进出,很难获得较好的回报。所以,作为基金经理,我们大量的时间和工作要花在跟投资不那么相关的工作上,目的是尽可能让基金的净值曲线更平稳,让持有人体验更好,能拿住我们的产品。

从较长的时间看,现在肯定是配置权益资产很好的时间点,我们认为市场上涨的一项驱动力是“资产荒”。

正文

綦缚鹏的这一理念来自一次“痛的领悟”。2018年年中公司为他发行了一只产品,在经历了一段震荡行情之后,终于在10个月后获得了19%的收益,而此时基民的选择是赎回止盈,导致产品清盘,错过了之后的一轮牛市。这让他认识到持有人与管理人之间建立信任非常重要,这以后,他相当关注持有人的体验。

綦缚鹏拥有超过21年从业经历和14年基金管理经验。2003年,他获得东北财经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同年加盟华林证券做研究。2009年,他加入国投瑞银基金,次年开始管理基金,在市场的浮浮沉沉中,綦缚鹏逐渐形成了“绝对收益优先,兼顾相对收益,主动管理回撤”的投资理念和体系,并获得了较好的反馈,以他管理时间最长的国投瑞银瑞利混合基金为例,从2016年7月26日—2024年6月21日,在其管理期间,该基金获得了127.47%的回报,年化回报为10.95%。

綦缚鹏如何在获取绝对回报的同时兼顾相对收益?如何平衡高回报与控制回撤?如何看待当前的市场?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日前采访了綦缚鹏,就相关问题进行了坦诚的交流。

以下为采访实录:

中观行业配置选手,投资框架来自宏观策略研究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早期曾在券商研究所做研究,请讲讲你当时的研究方向。

綦缚鹏:我进券商研究所不久,领导就让我转型看宏观策略,后来又让我负责宏观策略小组,主要研究在大的宏观背景下产业的变迁。这训练了我中观配置行业的能力,我觉得行业配置能力是公募基金经理最重要的能力,这一段研究经历对我的投资框架和体系产生了重要影响。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当时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人或事?

綦缚鹏:在这期间,我同事做了一个行业比较分析的课题,研究美日等发达国家产业结构的演进过程,每隔十年,行业演变就有较大变化,而且这种变化有很清晰的脉络。推导到中国,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的过程中,产业发展经历了从轻到重的过程,老百姓刚开始有点钱,首先是买衣服,再有钱会买家电、房子、车,等到这些基本需求都满足了,才会考虑将余钱用于投资理财。研究清楚大的逻辑,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视角去观察行业的投资机会。另外,行业的阶段不同,投资的主导逻辑也不一样,在行业成长期,要投资各个子行业的龙头,行业成熟后,要买有阿尔法的公司。

对同事的研究结果我们都非常佩服,这对我后来的投资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2008年你从卖方转到买方,为什么?

綦缚鹏:从2006年—2007年,A股市场经历了一轮史无前例的大牛市,从2005年的最低点到2007年最高点,上证指数上涨了超过六倍。到2007年四季度,我觉得市场已到疯狂的顶点,可能很快会均值回归,于是决定转到相对稳定的买方。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2007年下半年的确很疯狂,请讲讲当时印象深刻的事件。

綦缚鹏:当时,有一只石油股上市,市盈率超过60倍,我觉得很贵,有记者打电话问我,我实话实说比较看空,结果记者写进文章里,引来很多反对的声音,那时候,市场正处在沸腾的时代,大家都听不得看空的声音。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在股市,大家比较容易被情绪裹挟。

綦缚鹏:我们改革开放四十多年,股市只有30多年历史,最近十年大多数老百姓才真正有财可理,他们大多没有经过理财培训,在评估公司方面的能力也比较欠缺。即使在买方、卖方等专业机构,能够真正从产业角度给公司准确定价,也是很稀缺的能力。加上股市本身也充满了喧嚣,投资者被情绪牵引、追涨杀跌也就成了常态。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2009年你来到国投瑞银,2010年正式出任基金经理,从研究到投资,是否有一个转型的过程?

綦缚鹏:新基金经理初上任时,往往会觉得做投资比较容易,但真做起来,才知道是困难重重。

我刚开始做投资是标准的公募打法,主要跑相对排名。跑相对排名一定要关注趋势,一定程度上是违背投资原则的,贵的不敢卖,怕错过风口,便宜的不敢多买,买多了如果很久不涨,就可能相对跑输。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当时是否压力较大?

綦缚鹏:其实我对于管钱一直有一些顾虑,因为投资是有久期的,真正的价值投资一定要做时间的朋友,而当时公募基金的考核周期较短,时间上是错配的。我是一个偏左侧的选手,可能很早就能发现公司的价值,如果在左侧买进去,组合长期不涨,压力会很大。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请讲一个相关案例。

綦缚鹏:2012年下半年,我看好经济转型带来的投资机会,配置了20%左右的创业板和中小板股票,但进去太早,这些股票的流动性又比较差,导致我当年业绩不佳,让我面临职业危机。这让我意识到过去左侧的投资策略可能并不适合所有情况,买入股票时还是应该结合催化剂,尽量减少等待的时间。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2013年就是创业板的大牛市。

綦缚鹏:当时,公募基金经理是按年度考核业绩,年度业绩排在后面,有下课的风险,等不到下一年。后来,我管过一段时间保本产品,做绝对收益,但管别人的钱是没有绝对的绝对收益,客户通常是既要相对收益、又要绝对收益。

绝对收益优先,适度兼顾相对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的投资体系什么时候比较成熟?

綦缚鹏:2016年我开始管理国投瑞银瑞利混合基金,2017年我们开始重新定义公募的打法,概括起来主要是三点:绝对收益优先,适度兼顾相对,主动管理回撤。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为什么要绝对收益优先,兼顾相对?

綦缚鹏:一、客户买我们的产品是要赚钱的,不是要跑相对,如果一味跑相对,持有人没赚到钱,就违背了我们为持有人理财的初衷;二、光赚绝对收益也不够,如果你连指数都跑不赢,主动管理的意义何在。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用什么方法来实现绝对收益?

綦缚鹏:这其实是选择投资标的的逻辑,我们会从绝对收益的角度、是否值钱的角度来选择投资标的,跑相对则会更关注趋势,我们会在研究公司内在价值的基础上,再考虑趋势。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为什么要兼顾相对?

綦缚鹏:当市场出现较大泡沫时,按绝对收益的标准可能选不出股票,如果不做又会被趋势跑得太远,相对收入太差也不行。最典型的是2015年二季度,从绝对收益的角度难以选出股票,而且在那一时期做传统的绝对收益投资也是吃力不讨好。这之后我经过反思,会拿一部分仓位配置在趋势上,尽量在某一个阶段不要输得很惨。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如何控制回撤?

綦缚鹏:我会通过基金组合的调整,来平滑基金净值的波动。首先是做大的择时,自上而下考虑市场环境,决定组合的权益仓位,并在市场高位时压缩组合弹性,在市场低位时增加组合弹性。在权益仓位基本确定后,我们会做行业配置,最后才选择个股权重。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具体怎么配置行业?

綦缚鹏:我们会从宏观的角度,结合景气度、估值和确定性三个维度做出判断,其中两个符合就是好的买点,三个都满足则是可遇不可得,比如2021年的煤炭就是三个条件都符合。

总体上,我在行业配置上是相对集中、适度分散的打法,从历史配置来看,整个权益仓位的50%一般会给到4—5个行业,单一行业的上限一般不超过20%,剩余的50%仓位会分散到其它10—12个行业。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个股选择会考虑哪些因素?

綦缚鹏:个股选择上,我们首先会考虑它的行业地位,是不是一家值得长期关注的好公司;其次,会考虑个股的安全边际,主要看估值,以及未来三到五年的潜在回报率,如果目前是明显的低估状态且潜在回报率较高,我们会积极关注。

我们会选出一批股票构建一个股票池,然后不断做性价比的比较,选出性价比好的公司。同时研究每家公司的估值上限和下限,在箱体做配置,在接近箱体上限偏贵的时候卖出,在接近箱体下限便宜的时候买进。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有没有比较偏好的行业?

綦缚鹏:我对行业和公司没有偏爱,理论上是纯性价比的打法,谁的性价比高,我就会关注它。不过,由于我们对确定性的要求比较高,导致我们对行业的选择偏传统,从中选取体现出竞争优势的公司,这样可以有效降低陷入价值和成长陷阱的概率。

我会经常听取卖方研究员对市场上各个行业的判断,了解行业基本面和个股的基本情况,从中挑选出备选投资标的放入核心备选池,再进行跟踪。

选股票尽量向左,买股票尽量靠右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请讲讲你具体如何择时?

綦缚鹏:我会逆势做择时,在市场太贵的时候不买或少买,在市场跌得比较惨很便宜时会加仓,简单概括就是越便宜仓位越高,越贵仓位越低。

与交易型选手不同,我不会频繁择时:第一,频繁择时犯错概率较高;第二,从策略容量角度看,频繁择时的风格,在规模做大时会出现掣肘,所以,我的择时是偏重长期的选择。在过去几年中,我们有两次显著的仓位调整:一次是在2021年第四季度大幅度将股票仓位调到40%,是我们有史以来最低的权益仓位;二是在2023年四季度大幅加仓,2024年春节后又出现一个低点,我们也进行了加仓。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个股方面,你也是逆向投资?

綦缚鹏:在我的体系中,个股未来的潜在回报率决定仓位和权重,具体体现也是逆向操作,比如我认为一家公司值200亿,现在是100亿,我肯定会买得比较多,它的市值越接近200亿,我持仓肯定越少,超过200亿就会考虑清仓。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逆向投资难在哪里?

綦缚鹏:逆向投资是左侧买左侧卖,容易买早了,要等很久才上涨,也容易卖早了,错过后面一波较大的行情。

在这方面,我走过很多弯路,现在买卖时会考虑市场风格,风格还没到少买点,风格还没走,就少卖点。比如红利现在比较贵,但在风口上,我会容忍它估值高一些,不会很快就卖完。

总体上,在做备选池的时候我是一个偏左侧的选手,我们选股票很左侧,买的时候则尽量往右靠,我们建立了一个观察池来存储有机会但还没有触发短期因素的股票,当我觉得接近右侧时才会出手调整它的权重。研究一定要向左,在左侧选出来,长期关注,才能比较从容地在右侧买到。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过去几年,你成功投资了煤炭行业,请讲讲中间的过程。

綦缚鹏:2019年我们就开始看好煤炭,当时市场对煤炭的偏见很大,很少人看煤炭。

我们当时看好煤炭的逻辑跟现在一样,就是煤炭的需求还没有见顶,供给却先见顶了。因为ESG、双碳等环保要求提高,让大家觉得煤炭很快会被淘汰,企业不做资本开支,产量先见顶,但需求还没见顶,而且新能源也不可能全部替代传统能源。我们判断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错配,在未来某个时点上一定会带来价格弹性,而且煤炭股的估值又杀得很低,有足够的安全边际。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从公开资料看,你在2019、2020年煤炭股买的不多。

綦缚鹏:当时市场的主战场还在医药消费上,煤炭股虽然好,但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被市场发现,风格还没到,我们也不敢重仓,只买了一点点。但我们会一直盯着,到2021年四五月份,我觉得煤炭价格有启动迹象,就把仓位加到20%的上限。如果我2019、2020年买很多煤炭股,可能没等到2021年,就会因为业绩太差面临被下课的风险。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投资煤炭股的逻辑并不复杂,为什么大多数人都没看到?

綦缚鹏:当时市场关注的焦点都在核心资产,很少人看煤炭,都觉得传统能源要被新能源替代了,市场上也找不到几个煤炭研究员,你说看好也没人理你。2020年,卖方的煤炭研究员可都愿意来我这儿坐坐,因为我还愿意跟他们聊。这就是市场共识的力量,大家为什么愿意去人多的地方,因为在人多的地方会更有安全感。

事实上,我们从2019年就开始系统性看好周期性行业,逻辑跟煤炭一样,就是ESG、双碳等环保要求提高,把供给卡死了,需求却还在增长。2021年,我一度把周期股配到四五十个点,主要是煤、电解铝、化工等。

很多人觉得我只会看周期,其实2017、2018年之前我的组合没有周期股,全是医药消费。现在我开始慢慢考虑降周期,逐渐增加医药。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是否会考虑卖出煤炭股?

綦缚鹏:现在煤炭股涨了,性价比变得没那么好,但还是有人买,为什么?2019年买的是价值,现在买的是趋势,这是由不同的交易策略决定的。现在煤炭股虽然没那么便宜了,但横向比较还可以,风格也还没走,我可能会减持一些,也会留一些。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从公开资料看,你在新能源上的投资也比较成功。

綦缚鹏:2019年下半年,我在关注煤炭的同时,也开始关注新能源板块,当时因为海外新能源车企的标杆效应,新能源车行业渗透率开始提升,我们加大了研究并开始配置新能源板块。虽然新能源车远没有煤炭的确定性那么强,性价比也不如煤炭,但那几年新能源板块在风口,给我们创造了较好的回报。

投资是逆人性的过程,需要时间和极大的耐心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是均衡配置,为什么不考虑押单一赛道?

綦缚鹏:如果做单一赛道,基金就变成“ETF”,变成为工具,这等于是把行业配置推给了持有人,考验的是持有人对这个行业的认知。如果我满仓煤炭股,考验的是持有人对煤炭的认知,如果持有人对煤炭的认知不足,扛不住中间的波动早早卖出,煤炭股涨多少跟他都没关系。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的确,均衡配置与赛道投资适合不同的投资者。

綦缚鹏:买赛道要求持有人有行业配置能力,有工具的选择能力;买均衡型基金经理的产品,不需要考虑行业配置,考验的是选人的能力,选基金经理的能力。

理论上,基金经理也有可能在赛道与赛道之间完美切换,但成功的概率极小,我自认没有那个能力。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管理产品的净值曲线很漂亮,为什么这么注意画线?

綦缚鹏:公募基金好的地方是可以很容易申赎,反过来也是很大的问题,投资是一个逆人性的过程,需要时间和极大的耐心,持有人如果频繁进出,很难获得较好的回报。所以,作为基金经理,我们大量的时间和工作要花在跟投资不那么相关的工作上,目的是尽可能让基金的净值曲线更平稳,让持有人体验更好,能拿住我们的产品。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从过往的经验看,很多基金的长期回报很不错,持有人的体验却很差,因为大部分投资者是在高点进来的。

綦缚鹏:我们为什么既要强调绝对,又要兼顾相对,就是为了控制回撤,平滑波动,努力让每个阶段进来的持有人都不会太吃亏。如果基金净值五年翻一倍,但中间有很高的高点,然后回撤50%,持有人的体验肯定会很差。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投资是时间的玫瑰,能拿住产品的确重要。

綦缚鹏:我2018年5月发行了一只新产品,开始用新的投资策略,刚好遇到市场大幅回调,2018年下半年沪深300指数最大回撤近20%,而我的这只产品最大回撤5%左右,并且很快修复了回撤。2019年一季度这只产品净值回报约17%,净值创出新高。可惜的是,基金持有人在回本且盈利的前提下,反而选择了赎回,这只产品因为份额太少而进入清算流程,持有人也错过了之后的牛市行情。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让我意识到持有人与管理人之间的互相信任是多么重要。

这些年我之所以坚持绝对收益优先、适度兼顾相对并主动控制回撤,目的就是为了提高持有人的持基体验,让持有人对我管理的基金有相对明确的预期,争取让投资者无论在牛市还是熊市,都不需要太操心。

作为基金经理,我非常希望能与持有人一起成长,与持有人共赢。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的持有人中,机构占比很大,为什么?

綦缚鹏:可能我的投资体系机构能够看明白,觉得可以接受,另外历史业绩整体较稳健,风格能够持续。

投资某种程度上是体力活,勤奋很有用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都说万物皆周期,但要抵抗周期挺困难。

綦缚鹏:因为市场周期、行业周期往往会比较长,像海运,在底部横盘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大家一度怀疑它的周期已消失。周期中间还存在很多不确定性,比如煤炭,2019年四季度,煤价已经出现要上涨的迹象,2020年春节新冠疫情暴发,需求突然消失,但煤厂还在生产,等2020年下半年把库存去掉,2021年煤炭股才开始涨,如果没有疫情,2020年煤炭的周期可能就起来了。

周期是确定的,但周期的过程和时间不确定,所以更需要耐心和等待。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做投资,是否会经常犯错?

綦缚鹏:我们做投资的目的是追求绝对收益,而不是追求极致的完美。

做投资天天都可能犯错,关键是要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们不可能精准地在底部买进顶部卖出,只能在自己认知的范围内,把能做对的地方能拿到的收益尽量拿到,同时尽可能控制亏损,最后拿到还不错的总体回报。要尽可能剔除运气的成分,要清楚地知道,你赚的是什么钱,亏的是什么钱,哪些钱是你赚不到的,该赚的没赚到是你的问题,需要好好反醒。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綦缚鹏:我对自己要求不那么高,从不要求做到前几,因为做到前几意味着要有比较极致的配置,拉长时间大概率会出错。我不追求极致,只追求自己能拿到的收益,长期累积下来,能获得稳定的阿尔法就可以。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2017年以来,你每年排名都在前二分之一,还有提升的空间吗?

綦缚鹏:我会在实践中不断完善投资体系,希望未来保持在靠前的位置,当然,这很不容易。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近年来,你管理基金的规模增长了很多,业绩却稳居前三分之一,如何能够在基金规模大幅增长的同时保持优良的业绩?

綦缚鹏:我是均衡型基金经理,要全面覆盖申万二十四个一级行业,每个月至少需要刷新一次行业基本面,几乎每天要刷新一到两个行业,非常忙碌。

前几年我管理的规模比较小,覆盖的公司相对少一些,这两年规模增大了许多,公司覆盖数量比原来多很多。另外,研究公司要更深入,以前可以靠交易容错,看错了,剁掉就可以,现在看错了可能卖不出去,就必须增加研究的深度,在研究阶段,把各种可能性都想清楚。

过去我会在交易上放一部分精力,行业看得比公司多,现在行业公司都要细看,交易会变得少一点,公司调研变得更多了。

总体上,这两年我比过去更加勤奋,投资某种程度上是体力活,勤奋还是很有用的。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有什么业余爱好?

綦缚鹏:我比较喜欢读各种杂书,哲学、历史、本草纲木、菜谱都可以读。不过,近年来比较喜欢读历史方面的书藉,了解曾经发生过的大事,以及大家怎么看各种历史事件。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彼得·林奇曾说,做投资学历史和哲学比数学有用,是否如此?

綦缚鹏:哲学和历史对投资的确很有用,很多投资大师到最后都变成了哲学家。

我们投资的企业是一个微观经济体,它的行为跟经济行为有关,经济行为则受制于政治行为,而且是一个动态平衡的过程,不是线性的,没有哪种状态会一直持续,到了极致一定会反过来。与我们的投资密切相关的国际政治、国际经济,包括大国之间的博弈,背后都是历史,从历史上反推,很多事件都必然会发生。

所以,哲学思维和历史的眼光,对我们正确认知世界非常重要。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请对持有人说一句话。

綦缚鹏:做投资要尊重常识,相信常识,相信周期。

市场上涨的驱动力是“资产荒”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怎么看未来的市场?

綦缚鹏:从较长的时间看,现在肯定是配置权益资产很好的时间点,我们认为市场上涨的一项驱动力是“资产荒”。当前,很多投资者存在资产配置压力,目前能够供国内投资者选择的大类资产无非是股票、债券、房地产,另类资产不太可能成为主流配置。拉长周期看,权益资产经过三年调整,已处在性价比很好的阶段,很多行业龙头都很便宜。只不过需要一个契机,提升大家的乐观预期。事实上,在国家资金出手,新“国九条”出台之后,投资者信心已开始恢复,后续随着赚钱效应的积累,相信资金会加速流入市场。

赚大钱都是磨出来的,只有磨的时间够久,你才不会赚一点就跑。“磨”不是放着不管,而是你要在上面投入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加强你的认知,经过长期的磨底后,你思考得比较认真,能够比较清晰地认清它的价值,才能对抗人性,才能坚持,不会轻易被洗出去。

证券时报·券商中国记者:你在医药行业的配置较重,请谈谈你对医药行业的看法。

綦缚鹏:医药行业有很多子行业,无论何种偏好的基金经理都很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医药股,比如偏科技成长的创新药、偏消费品的中药、偏零售的药店等。总体来讲,医药行业受两大长期因素影响:一是中国老龄化带来的需求增长,二是集采政策带来的影响。我们会重点关注受益于老龄化且不受集采政策影响的OTC端和自费端的股票,如中药、药店等。由于医药行业过去三年持续下跌,我在过去两年没有配置医药股,近期,市场上出现了一些非常便宜的医药股,同时在需求层面老龄化的逻辑依旧成立,因此逐渐增加了对医药股的配置。

(本文内容仅用于说明基金经理理念,相关观点具有时效性,可能随着市场的变化而更改,非投资建议,不预示产品未来的实际投向,也不属于对任何产品投资的收益或本金安全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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