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丨蒋兴强:《猫鼠传》:从满头黑发写到两鬓银丝(代序)

夜雨丨蒋兴强:《猫鼠传》:从满头黑发写到两鬓银丝(代序)
2022年08月19日 10:22 上游新闻看点

《猫鼠传》 :从满头黑发写到两鬓银丝

(代序)

蒋兴强

许是生长在工匠家庭,目睹了太多的精雕细琢之故,即便是写一篇小散文,也有“家”的影子,总把“写”视为蝶化、修身的机会。需一两小时的稿子,会用三四个小时去构写;要三四天的,得多放七八天甚至十天半月才外投。不知不觉,竟养成一种习惯,哪怕是烂熟于心的题材,“材”少了生活气息,没有一股挡不住的情绪,不会轻易动笔。如遇上“任务”类的稿子,即或写了,无论旁人认为多好,从内心讲,多半我不满意,甚至心头还有点内疚,总觉得玷污、愧对了文字。

由此可见,《猫鼠传》[1]是有良知和某种坚守的。其中有本人喜欢接触和不想接触又不得不经常接触的人,有我退休前在报社接待过的投诉者或采访过的事件。很多深藏于心的情景,常常浮现在眼前,叩问着我的良心。写作中,那些鲜活的生命与新闻无法触及的事物,虽已成为过去,但仍有二十余次让我泪流满面,恸哭有声。有次竟惊动了客厅里的妻子,她敲门进来,轻声提醒,要注意身体。

小说起笔于 2010年 10月 19日凌晨 1时许,实际酝酿、构思和收集素材及有针对性地研究一些经典名著的短长,以防题材、写法雷同或出现不该有的失误,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开始了,只因当时考虑到发表的作品还停留在报告文学一类文体,文字比较稚嫩;加之自己对人物、事件、背景的认知也不够深刻,对想揭示想表达的东西,尚处于萌芽状态。随着社会的日趋物化,人心与传统的一些背离,要写的问题才逐渐明朗——便有了今天的《猫鼠传》。

换言之,是社会现实催生了《猫鼠传》,是复杂的人心丰富了《猫鼠传》,是不变的信念成就了《猫鼠传》。

小说中的楚良,自然不只是一个人物,是涵盖着灵魂、支撑思想的城郭,它包括城市乡村,与民族的脊梁及祖先留下来的文化文明有关;它要抵御、抗击如幽灵般潜伏于人心和社会、民族肌体里的一种病毒,一种外表光鲜又无影无踪,可致精神坍塌、灵魂恶臭的形态。

构思《猫鼠传》用时两年多,写改十余年,到2021年11月书号下来,至少已通改三十二三遍,仅书名就选了二三十个比对。

时间于作家,等同生命。舍得为它花数倍的时间,是因为《猫鼠传》里有文化人的灵魂,有我的坚守,且凝聚着朋友们的心血。一些情节的急转直下或出人意料的精彩处,不仅有作家同行的“点子”和教授、评论家当“参谋”,还有所涉业内人士给的“内幕”;有时一章初稿出来,为一个情节、人物或一个句词,他们常常争得面红耳赤。当小说最后一个标点定格,他们又和作者一样欣慰自豪。

有学者读了我的文字,谬赞我写人的震撼力“不在朱自清笔下那父亲的背影之下”[2],有评论家说我爱自我挑战、自觉蝶化,“是超越工匠精神的书写”[3]。其实,这不是赞扬我,多半是两位先生在善意提醒我“时下不需要老老实实去写”。可我偏偏不识时务,脑袋里总是爷爷、父亲、母亲的言传身教。因为他们一个是纤夫,让我看了太多的逆水拉船;一个是石匠,喜欢把我带进石厂,感受那种超常的力量与关乎生命的心细;还有一个又太灵秀,总爱唠叨“要干就干出点名堂来”,偶尔还伴之以扫帚条教。在这种家庭长大的人,想文字“落”在纸上有点“响声”,不越大越倔越“犯傻”就不正常。特别是写这部小说,从构思每一章节到对一个个细节的推敲,我都在提醒自己书架上那么多明白人都学玛格丽特·米切尔,万不可犯糊涂去学乾隆写诗 “图多”;更不能耐不住寂寞,去凑一时的“热闹”。只要写出来的东西,几十年后还有人读——读了,还有几个人回头再读,于我便是最大的宽慰。在写改《猫鼠传》这些年,再忙再累,只要一打开它,我就会安静下来,没有急于出版的浮躁或迎合什么的心理,只有对艺术的敬畏和对良心、文字的忠诚。尽管《猫鼠传》字数已不少,显然,不能用“页码”这个简单概念,来看耗费的时间和付出的精力。

为静下心来写改《猫鼠传》,我亏欠同事、亲友、乡邻不少。没主动串过门,没找人聊过天,没请朋友吃过饭,几乎推掉了一切应酬,连春节都未好好陪过家人,单位团年至少有三次,我是一人躲在小吃店边吃边构思,甚至婉拒过年薪十万(当时正科级月薪约三千)元的文职高管,数次放弃写几千字“软文”便有四五千元的“约稿”。不是我不爱钱,也不是我无情,是我想安静,想写点干干净净的东西。在这里,一并说声对不起!

《猫鼠传》完稿后,我将它发给平时就爱“挑刺”的一些作家、评论家、高校教授和网文写得超棒的朋友。经综合各方意见,我果断删除了可有可无的章节和段落达十余万字,增补了近六万字,小说先后获得北京文学博导肖雨,著名评论家、云南师范大学文艺学教授张运贵,四川大学副教授周毅,武汉大学在读博士生段舒和陕西张静、南京王霞、山东墨笼烟、江西剑虹、吉林烟雨、广东蒋楠、湖北虹珊、四川冯晓澜、内蒙古卢国强、青海毛宗胜等作家、评论家撰文厚评[4],有作家还写下十评《猫鼠传》。

小说在试读中,就引起专家、学者的反响,完全在我预料之中。尤值得庆幸的是,拙作得到了两位茅盾文学、鲁迅文学“双奖”获得者贾平凹、阿来先生和著名评论家、云南师范大学文艺学教授张运贵老师的题词勉励,作者深感荣幸的同时,亦听到了文学繁荣的跫音,想说:真名家就是眼亮,有良知。

注释:

[1]《猫鼠传》:原名《楼蠹》《楚良》。

[2]引自2020年5月17日《燕赵晚报》A7版:彭辉《野渡三秋味》。

[3]引自2020年4月5日《华西都市报》15版:冯晓澜《超越工匠精神的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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