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忘却的纪念|一个红色家庭的百年记忆

为了忘却的纪念|一个红色家庭的百年记忆
2021年07月01日 17:05 欣萌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十几岁上学时并不真正理解的诗句,在很多应景的时候会自己突然闪现出来,生活、工作、各种压力与焦虑,让我们很多时候会忽略掉很多东西,很多事,忽然想起,有的好似恍如隔世。

每一个时代都有其自身的困境,每一代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战役。

他们曾经用青春推动历史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我爱的人不知我因何而死。我亲爱的人,我对你们如此无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我的肉体即将陨灭,灵魂却将与你们同在。敌人不会了解,老鬼、老枪不是个人,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风声》从《潜伏》、《黎明之前》、《暗算》、《悬崖》、《风筝》、《红色》......,在隐秘战线上的革命者形象愈加鲜明,也唤起了萌萌的儿时记忆,在建党百年之际,一个伴随这个时代的红色家庭的印记越发清晰,也许有一天,我会将这个完整的故事呈现出来,但也许她们的故事将永远尘封在历史的长河里,不过不论怎样,很多影视剧里的内容真的是源于生活,用影像和文字记录时代就是宿命里的安排吧。

明与暗的较量、不同势力的交织与斗争,在彼时内忧外患、千疮百孔的中华大地上进行着。我的姥爷就生在那个动荡摇曳的年代,1922年。今年五四青年节,翻出姥爷姥姥写的家书,久久不能平静,一个曾经在天津市委党校教党史的老人,如果今天还活着,我们该多么的幸福,不是指物质,而是指精神。五四那天只是匆匆的写了一小段文字,期望是那个时代记录的一个开始。

1987年,姥爷去世的讣告

干惊天动地事,隐秘而伟大

程毅,我的姥爷,在天津求学的时候接触进步思想,因反抗包办婚姻,脱离家庭,开始走上革命的道路,1939年1月入党,程毅这个化名一直伴随着他的一生。我觉得姥爷的名字就是告诉大家他要做一个坚毅的人的意思吧。抗日战争胜利之前,他一直在河北省大城从事革命工作,1945年8月-1948年9月,在天津从事地下工作,主要是工人运动。王素,我的姥姥,因为解放军在家里养伤接触到进步思想,脱离家庭,1944年2月入党,15岁半参加革命打日本鬼子,曾经在芦苇塘里泡了一天一夜,躲避日本人,也曾几次死里逃生,直到1979年因脑出血去世。

《觉醒年代》里抱着大公鸡结婚的事并非无稽之谈,老家第一个姥姥就是这样嫁过来的,但是她一生也没有见过姥爷的面,这就是旧时代的悲剧。谍战片里单线联系,用其他职业做掩护,在草垛里藏身,在芦苇地里泡着躲过日本人,因为身边的“同志”叛变出卖,连夜逃走,用秘密通道逃回大后方,最后跟随刘亚楼平津战役大部队的解放军一起进城,重新回到天津工作。这些在影视作品里才会出现的情节,都在我家上演过,是历史选择了她们,也是她们的信仰支撑着两位老人最终见证了新中国的胜利。

第一张,跟解放军一起进城的姥姥姥爷

姥姥后来一直在妇联工作,第一排中间人是我姥姥

蔡畅来天津视察工作,那个时代的女性原来如此自信又潇洒
前排左一为我的姥姥

姥爷给母亲写的家里情况资料
做报告时候的姥爷

姥姥姥爷,留给我的只剩下,几张照片,很少的几封家书。我出生之前,姥姥就因为积劳成疾50岁年纪的时候去世了。我的姥爷,在我7岁的时候也去世了,我只记得,他的追悼会上,那么多的人都围着他走了一圈,我记得爸爸那个时候说,天津市的副市长来参加追悼会了,那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们的生活又有了新的变化,因为遗产的问题,我的后姥姥和家里人吵架了,我不知道的是,从此以后,红色家庭,只能是记忆里的事情了,但是红色家庭的精神并没有消逝,她融在我们的骨血里。

转这篇之前写的纪念短文到自己平台的时候,是有一点犹豫的,写的都是家事,都是过去的事情,这将近百年的历程里,有时代的欢歌,也有时代的悲哀,有痛苦的迷茫,也有对于命运的感慨和对生活、对生命的意义和价值的重新诠释,时代已经走远,时代也没有走远,曾经的那些故事,依然尘封在历史长河之中,今天重新书写的,不仅仅是因为要纪念,更是感慨,真正的革命战士是多么的不容易,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就是她们奋斗了一生的结果,是坚信的结果,是信仰的力量

“历史从不等待一切犹豫者、观望者、懈怠者、软弱者。只有与历史同步伐、与时代共命运的人,才能赢得光明的未来。”相关文章:信仰、理想、隐忍、谍战、人生|吹爆的《叛逆者》原著讲的是生命苦痛的人性之歌

与战争年代的人们相比,我们这代人的战场是狭小的办公桌、拥挤的地铁、日复一日的劳作。生活的重压一点点磨平我们的雄心,击垮我们的斗志,消耗我们的耐心,于是我们学会了戏谑和自嘲。

怀念他们的意义,或许就在于让我们从日常生活的磨难中抽身,获得一点点确信的力量。精神与信仰会随着猎猎的风,穿越时间和空间,恒久地在这片土地上吹拂,永不消逝,与世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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