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金昌永昌县骊靬村,原称者来寨村,传说村民是古罗马军团后裔,有着与众不同的体貌特征:高鼻梁、深眼窝、蓝眼珠、头发棕色卷曲、肤色深红。
1981年金昌建市,辖金川区和永昌县,各取一字得名,寓意“聚金汇川、永远昌盛”。金昌原属武威,面积约8927平方千米,人口约45万(2020年),与嘉峪关一样因矿设市。金昌拥有世界第三、亚洲第一的硫化铜镍矿床金川矿山,镍产量全球第三,钴产量全球第四,铂族金属产量全国第一,铜产量全国第四。
金昌地处河西走廊东中部、祁连山北麓、阿拉善台地、巴丹吉林沙漠南缘,腾格里沙漠西北部。金昌地势南高北低,山地平川交错,戈壁绿洲相间。西部与张掖的界山为焉支山的大黄山,海拔约3977米,南部冷龙岭上的沙顶,海拔3782。
河西走廊,这里地广民稀,水草宜畜牧,牛羊骏马为天下饶。河西走廊通西域,隔绝羌人、阻断匈奴。汉朝先后设酒泉郡(前121年)、张掖郡(前111年)、敦煌郡(前111年)、武威郡(前101年),合称河西四郡。
匈奴失去河西走廊,作歌唱道:“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
张掖郡有个骊[Lí]靬[qián]县,西域骊靬人内迁居此,故得名。
骊靬古城在永昌县城西南约11千米,海拔约2400米,南依祁连山,西邻焉支山,者来河从中流过。
东晋十六国时,前凉张祚遣将伐骊靬戎于南山,大败而还。北周时骊靬县改“力乾县”,隋朝时并入番和县,骊靬县从此消失,总共存在六百多年。
公元前53年,与凯撒、庞培成鼎足之势的三大执政官之一克拉苏,率七个罗马军团,约3.6万-4.3万人,攻入安息(今伊朗),在卡莱战役(今土耳其哈兰)中遭围歼。罗马军团大部分都阵亡、被俘,克拉苏在谈判破裂时被杀,导致前三头同盟瓦解,罗马内战爆发。传说克拉苏的长子普布利乌斯没有战死,他率领第一军团六千余人突围,越安息东界,流徙西域,抵达大月氏和康居(今哈萨克斯坦境内)。
在卡莱战役同年,匈奴呼屠吾斯自立为郅支骨都侯单于(简称郅支单于),与其弟呼韩邪单于并立。
匈奴两单于并立,呼韩邪单于和郅支单于都是虚闾权渠单于之子,同父异母。呼韩邪单于早期实力较强,依靠岳父的部落乌禅幕,起兵自立。郅支单于跟着弟弟起兵,战功赫赫,从左谷蠡王到左贤王再到单于,实力急速膨胀。
两单于内战,呼韩邪单于连龙城都丢失了,遣其子右贤王铢娄渠堂入朝,向汉朝讨要粮食牛羊。汉匈双方很快达成和约,匈奴人屯在光禄塞以北,受汉边军庇护。同时匈奴提供少量战马,交换汉朝的牛羊和辎重。
公元前51年正月,呼韩邪单于率亲信数十人入塞,兵马族众仍留在光禄塞外,以备不测。宣帝派车骑都尉韩昌往迎呼韩邪单于,一路所过七郡,每郡拨出兵马二千,排队迎接,以示优待。宣帝设朝于甘泉宫,呼韩邪单于入宫朝见,俯首称臣,位在诸侯王之上。
呼韩邪单于在长安住了一个多月,这才向宣帝请辞,居光禄塞(塞外长城)下,为汉朝守北疆。此后呼韩邪单于部称南匈奴,郅支单于部称北匈奴。
几年之内,郅支单于绕行一大圈,先后兼并伊利目单于、呼揭、坚昆,丁零,总兵力控弦十八万骑。
郅支单于觊觎乌孙人的伊犁河谷,反而是漠南这边,形同鸡肋。在与乌孙交战过程中,郅支单于得知乌孙西边的康居,常年与乌孙争夺牧场,互相攻杀。郅支单于便与康居王结盟,互相娶对方女儿,互为翁婿。
康居国定都康国(卑阗城,今撒马尔罕),距长安一万二千三百里,不属于都护府管辖。康居有12万户,60万人,控弦12万骑。郅支单于知道南边是无解之局,便决定放弃龙城,不再与南匈奴和汉朝纠缠漠南,率部西迁,战略中心转移到西域。
郅支单于西迁后,与康居王互相利用,屡次攻击乌孙,一度杀到赤谷城,杀得乌孙骑兵不敢迎战,掳获不少牧民和牛羊骏马。乌孙大小昆弥都不敢正面阻击,龟缩到伊犁河谷以内。以至伊犁河河谷外,直到康居境内,千里空无人居。
郅支单于就在这千里之地,建立自己的王国,在都赖水(今塔拉斯河)旁,修建郅支城(今哈萨克塔拉茲)。
郅支单于的实力,尤胜西迁之前在漠北时,于是遣使分往大宛等国,责令每年进贡财物。大宛等畏其强暴,不敢不予。
郅支单于愈发骄纵,连康居王也不放在眼里了。一次连康居公主和其争吵,郅支单于大发雷霆,竟拔刀杀了康居王公主,并将康居陪嫁过来的贵人等数百人一律杀掉。对此康居王居然忍气吞声,安忍无亲,不敢正面反对郅支单于,其他康居首领更是怒不敢言。
郅支单于所控范围极广,包括康居与乌孙部分地盘、匈奴右地、丁零、呼揭、坚昆等部落的势力范围,总兵力约有二十万骑上下。北匈奴郅支单于如此强悍,传说麾下有一支强悍重骑兵,便是寄居康居的罗马第一军团。
公元前36年,第六任西域都护甘延寿率领五校尉上任,此外还有个叫陈汤的副校尉。
甘延寿发车师戊己校尉屯田士兵、西域南北两道十五国骑兵,总兵力四万余骑,西击郅支单于。甘延寿帐下有六校尉,分为两队,都护甘延寿率三校尉与三千汉骑,经温宿国,北上入乌孙,再集结乌孙骑兵,从东边攻击郅支城;另外三校率三千骑经疏勒,翻越葱岭,集结大宛骑兵,从西面包抄郅支单于。而陈汤只是个副校尉,跟随都护甘延寿。
甘延寿和陈汤闪击郅支城,匈奴人逐水草而居,郅支单于的兵力极为分散,他的单于庭设在郅支城,兵力只有三千骑。三五天内能赶到的增援,可达三四万骑,还有十余万骑可陆续赶到。
此战斩首匈奴1518级,生擒145人,迫降千余人。郅支单于的头颅悬挂在长安城的槀[gǎo]街,这条街专门安置西域等地的蛮夷和羁縻国使臣。
甘延寿和陈汤上书中写道:“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在攻灭郅支城的过程中,对方有一支长相奇特的军队,只有步兵百余人,用夹门鱼鳞阵、盾牌方阵防御汉军,这极有可能就是失踪十七年罗马第一军团的一部。自从卡莱战役后,首次出现在灿若星河的中国历史上。
汉朝安置匈奴投降部落,有一套方法。征服河西走廊后,汉朝在陇西、北地、上郡、朔方、云中五郡置属国,号为五属国,安置四万余匈奴降卒,后来二十余万匈奴部族也陆续从河西走廊赶来,五属国生生不息,一直为汉朝提供源源不断的兵源和战马。疑似罗马第一军团的奇特兵种和其家眷,可能就安置在张掖的骊靬古城,朝廷赐罗马降人耕牧为生,融入中原文化。
2005年,兰州大学利用遗传技术对骊靬村当地人的DNA进行检测,结果发现当地人基因里的染色体与古罗马人没有关系。
那为何骊靬有些人相貌特征与众不同呢?骊靬人或许是来自西域另一支移民,比如古楼兰人也是金发碧眼的。历史的真相扑朔迷离,还有待考证。
文:闫老师,北京大学 硕士 博士,专业 外国语言与外国历史,某高校教师,欢迎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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