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方设法将他们引向更有意义的地方,体验除了“表演性学习”之外更多元更开阔的生活方式——它可以不被“考字诀”框定,能够让人过得更充实
据半月谈报道,在大城市流行开来的付费自习室正往市县下沉,用户大多是准备“考公”“考研”“考编”的年轻人。有不少人在自习室认真学习并成功“上岸”,但也有些人把这里当作逃避家人管控的“网吧”,更多是在“表演性学习”。
这其中,有的备考青年追求“人在书桌”的仪式感,但实际有效学习时间很少;还有的是看到自习室里其他人在玩,“自己也安心玩了”。
学不可以已,能跑去专门的学习空间,原本态度可嘉。但当学习加上了“表演性”前缀,跟划水、摸鱼、磨洋工沾上边,其底色似乎立马从积极变得消极。
假装在努力,实则在逃避。考虑到是花钱上自习,这很难不被人置于道德放大镜下审视。在专门用来学习的地方睡大觉、玩手机,难免给人一种“没福偷享”的既视感。不想在家里被父母唠叨管束,干脆在外面花钱耗时“买空间”,却上了个假自习,免不了被指责“浪费时间和金钱”。
批评这样的“表演性学习”者很容易,但更重要的是,怎么引导他们走出迂回逃避的状态,过上更有意义的生活。
需要看到的是,并非所有在自习室休憩的人都是“表演性学习”,有些人可能只是劳逸结合;也不是所有“表演性学习”者都是“没福偷享”,很多人兴许是还没找到自己该奔赴的方向。
报道中就提到,有的受访者直言自己的人生好像从来没有轻松过,备考的空窗期成了难得的轻松时光;有的人跟父母沟通仅限于学习与找工作,自习室提供了一个逃避现实的环境。
由此可见,在付费自习室“表演性学习”,已成为部分人在高强度竞争和快节奏生活中的“延缓行动策略”,成了他们用维持学习仪式感来缓解内心焦虑感的外在途径。
某种程度上,自习室已成了同时安放他们进取心与“放过自己”念头的缓冲地带,“假装在努力”也是能缓解“虚度光阴焦虑感”的另一种解压机制。
对于部分备考者“表演式学习”背后的心理动因,我们要做的显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痛批,而是在洞察理解的基础上去积极引导——如果“表演性学习”是他们吞下的一副“止焦虑解药”,那社会不妨尽可能为其提供心理抚慰与精神帮扶。
无论问题是出在家庭关系方面,还是出在个人心理上,都宜将解题思路伸向源头性症结,而不是止于指责。
既然一些在自习室“表演性学习”之人,都是以无意义表演来抵御无意义负荷,那就想方设法将他们引向更有意义的地方,体验除了“表演性学习”之外更多元更开阔的生活方式——它可以不被“考字诀”框定,能够让人过得更充实。
“表演性学习”者缺的,不是批评带来的压力叠加,而是抚慰与唤醒。
红星新闻特约评论员 佘宗明
编辑 赵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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