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12
导读：对于石破茂新政府而言，制定新的经济政策及预算案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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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第一财经 潘寅茹
封面图来源 | 新华社
11月11日，在日本特别国会进行的首相指名选举中，自民党总裁石破茂“有惊无险”地在投票中胜出，成为日本第103任首相。这也为日本政坛近一个多月来的动荡暂时画上句号。
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日本经济研究中心主任陈子雷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说明此前自民党内要求石破茂为败选负责引咎辞职的是少部分声音，在“黑金丑闻”影响未彻底消散的当前，留住石破茂是自民党内绝大多数的呼声，选举中没有出现所谓的“造反票”。
一“考”再“考”
在9月底自民党总裁选举中，石破茂意外胜出，震动日本政坛。10月1日，石破茂通过国会的指名选举，成为日本第102任首相，接替此前辞职的岸田文雄。此后，石破茂便宣布在10月27日，也就是就任首相后不足的30天内解散众议院，希望“乘胜追击”巩固首相之位。
不过，在10月27日的新一届众议院选举中，石破茂所在的自民党和公明党组成的执政联盟铩羽而归，仅获得215个议席，不仅未能超过465个议席的半数，也远远低于选前的席位数，相反最大反对党立宪民主党被视为“最大赢家”，席位数则从98席跃至148席。
而日本宪法规定，众议院选举后30天内必须召集特别国会，以进行领导人选举等重大议程。
根据彼时内阁官房长官林芳正公布的特别国会时间表，11月11日成为石破茂近期的又一次“大考”。一边是在众议院选举中“考砸”了的自民党，另一边则是风头正劲、虎视眈眈的反对党，一旦石破茂无法通过此次程序性的指名选举，意味着他将成为日本政坛100年来“最短命”首相。
这一次无人“造反”
在当天投票前，根据日本宪法规定，石破茂内阁集体辞职。
按照规则和流程，首相指名选举按照先众议院后参议院的顺序进行。在日本众议院的首相指名选举第一轮投票中，无人获得规定票数。在此轮投票中，得票数位列前两位的分别为自民党总裁石破茂和最大在野党立宪民主党党首野田佳彦。两人进入决胜轮投票。
这是日本历史上众议院首相指名选举第五次进入决胜轮投票。上一次众议院首相指名选举进入决胜轮投票，发生在30年前的1994年。
尽管在日本法律上，参议院和众议院原则上享有同等权力，但众议院在立法、首相任免等方面具有优先决定权。也就是说，即便参众两院有可能在首相指名选举中得出不同结果，但众议院选举结果即为最终结果。此外，决选投票不一定需要过半数，获得多数票的一方将成为首相。
在此前众议院选举中大败的石破茂，为何依旧能在指名选举中胜出？
陈子雷分析：“在执政党联盟于众议院席位不到半数的情况下，如果发生内讧，存在导致政权丧失的可能性，且考虑到后续的预算编制、审议工作以及明年夏天的参议院选举，自民党内暂时采取观望态度。”
自民党高层的一位成员此前也表示：“现在没有人准备下决心去推翻石破茂。与40天前的抗争时期不同，现在并没有一个广泛认同的替代石破茂的候选人。”
反观反对党，尽管野田佳彦此前表示，自民党和公明党的政权不能继续下去，只有实现政权更迭才能实现政治改革，作为在野党党首，争取出任首相是理所当然的。野田的此番言论被认为暗示有意争逐首相职位，但最终结果并未如其所愿。陈子雷说，尽管反对派在此前的众议院选举中“分流”了自民党的选票，但并不意味着就此翻身，仅是“垫脚石”。而且，反对党阵营历来诉求各异，无法在短时间内就集中支持一位候选人达成一致。
选前，石破茂分别在10日与11日与野田佳彦和国民民主党领导人玉木雄一郎等人会晤，寻求他们合作实施各种政策，包括政治改革。石破茂也承诺更换内阁大臣，包括由其他政党人士担任。
石破茂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在成功留任首相后，11日晚，石破茂新一届内阁亮相。曾担任过外务副大臣的铃木馨祐和担任过农林水产大臣的江藤拓分别替换了在众议院选举中落选的法务大臣牧原秀树和农林水产大臣小里泰弘。此外，齐藤铁夫因成为公明党新党首而不再出任阁僚，来自该党的中野洋昌接替他出任国土交通大臣。其余内阁成员不变。
组建完新政府后，是否意味着石破茂可以高枕无忧了呢？
对于石破茂新政府而言，制定新的经济政策及预算案是当务之急。由于当前执政联盟在此前的众议院议席数未过半，若要维持政权，就必须与在野党合作。自民党此前正与国民民主党寻求合作并得到后者相对积极的回应，双方拟就税制改革问题进行协商，以形成就某些具体政策开展合作的“部分联盟”。不过，随着国民民主党党首玉木雄一郎在11日当天早些时候被爆出婚外情丑闻，他表示是否因此辞职还需要与党内成员商量，这为自民党后续与国民民主党进一步开展合作增添了变数。
此外，重创自民党的“黑金丑闻”如何彻底平息，继续考验着石破茂本人。目前，在野党已计划在国会中要求重新调查“黑金丑闻”。不少日本民众表示，希望新内阁和执政党能采取措施彻底整治“黑金”问题，并切实推动解决民众关心的问题。
特朗普因素
值得注意的是，与40天前自民党总裁选举时最大的不同便是备受关注的美国总统选举已尘埃落定。特朗普的再次当选，如何左右日美关系，在陈子雷看来值得密切关注。
在竞选时，石破茂曾提出要求修改《日美地位协定》，让日本与美国共同管理美军驻冲绳基地，同时提议日本自卫队在美国建基地、接受美军训练等。“石破茂如何处理对美关系，如何在对美对华关系间求平衡，都值得关注。”陈子雷说道。
11月10日，自民党政调会长小野寺五典透露，石破茂已与特朗普进行了短暂的电话会谈。小野寺五典同时还强调，未来美国政府很可能在对日汽车关税、驻日美军费用方面继续施压。
在为期4天的特别国会结束之后，石破茂将在本周末展开密集的海外行程，首先是参加在秘鲁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会议，接着是下周初在巴西举行的二十国集团峰会。在行程末期，他还计划赴美与候任美国总统特朗普会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