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迈吃西瓜的下午

在清迈吃西瓜的下午
2024年06月26日 18:18 碎宝SUIBAO

这阵子住在清迈的乡下,我跟赵总说:想吃的水果都没有。

赵总说:你们两边树林里不是有果树吗,摘下来就能吃。

我看了看附近路边,的确有椰子和莲雾,但它们都长得太高了,我没有猴子爬上去给我摘果子。而且椰子只能吃水,莲雾虽红彤彤的但也并不特别好吃。

我想吃西瓜。

我跟同学说,她说是啊,天气这么热,我们可以去买西瓜。

一拍即合!

想起午餐往返的路上看到有一个摊子,摆着黑皮小西瓜在卖。

我们打算去这里买几只西瓜回来。

于是同学骑上电动车驮着我。

一路经过存在灰尘纷飞的小路,经过对我们呲牙咧嘴表示好奇的土狗,黑色、白色、银灰色和红色的Toyota皮卡车。

也经过一段两边都是竹林,像宫崎骏绿色甬道那种的小路,空气和风是凉凉的。

终于到了。下车的时候,同学跟我说:“咱们要local一点”,扔了一个“你懂的”表情给我,我表示认同:“没问题”。

等我们走到瓜摊前,刚说完“萨瓦迪卡”,摊主就指着两坨堆:“这边的20,那边的50”,摊子上有一张A4白纸,用大大的阿拉伯数字写着钱数。

我跟同学面面相觑。

她精心准备的、要表示自己是本地人的“阿尼好赖呱”(这个多少钱)都没用上,就被摊主用中文揭穿了我们的身份。

不过20泰铢并不算贵,也没有什么好坑的。

我们迅速挑了三只西瓜开车回住处。

开车回途中,我们的前方一直有一大片沉重的黑色的乌云,像一片阴沉的大海。我问开车的同学:我们会开进那片雨里吗?她说那么大的积雨云,一时半会可能不会散去。

抱着可能被淋透的风险一路驰骋,我抱着三个西瓜坐在后座,三个西瓜抱着前面女同学的腰。就这样直到把车停在了院子里的停车场下,雨才开始下起来。

音乐人H也在。他以前是杭盖乐队的,搞马头琴和吉他还有呼麦。他看到我们切开西瓜,闻着清香的味道,拿起了吉他一边弹一边唱,把我们的名字也加在歌词里。大家一片欢笑——啊呀在清迈的日子每个人都变得很放松,笑声比在国内要多很多。炎热的天气,让大家着急不着急都是一身汗,反而没什么力气去急了。

甚至坐出租车的一个深夜里,中年司机问我们:“我能不能唱唱歌”,我们说“好的呀”,他便扭开汽车里的音响,放弃了泰语的流行歌曲,一边跟着哼哼。他用翻译软件,问我们:路过7-11的时候要不要停一下,去购物?我们说“好的呀”,跟同学进去买了杯面、番茄汁、无糖维生素水之类的,结账的时候我只花了16元人民币。

我给出租车司机一袋吸的果冻,他很开心地说谢谢,然后很快扭开盖子喝起来。边喝我们边用彼此都不好的英语聊天,很快我就知道他有三个女儿,他没有去过中国,因为每天都忙着开车赚钱。作为一个出租车司机,想必这样的生活枯燥而辛苦,但他的脸上没有疲惫和苦相,散发着和气温一样的热量与欢乐,那种感觉似乎是过一天算一天的佛系和认命。

吉他声把我的思绪带回了现在。雨停了,风开始小心翼翼地送到了廊下。一颗菩提树在院子里,安静地立着,老树盘根错节,岁月拧在其中。仿佛这座宅院有了它的存在也有了一颗佛心。

记得在出发的飞机上,我在记事本上写:“我喜欢旅途,这是一段可以与日常生活分离的过程,不需要处理现实生活中的大小问题。”而清迈更是这种让人放松的目的地之一。来清迈之后,大部分时间是闭关上课,此外也是没有心思工作的。

这里每个人都很松弛,除了食物有点甜,别的都挺好的。当地最忙碌的,可能就是蚂蚁了,它们一刻不停地奔波,觅食。

也会为回国后拖欠的工作量着急,为收入担忧,为一些有的没的焦虑。但在清迈的日子,每天都自我解脱说,索性彻底放松一下吧。

有天黄昏雨后走过花园小径,风驱散了一天的溽热,忍不住想:怪不得邓丽君这么喜欢这座泰北小城,果然是舒服的。

第一次来清迈是10年前,年轻,气盛,春风得意,人生坦途,一朝看遍长安花的骄傲。不知人生如逆旅,也不知人生无常,如梦如电。那时候是干季来,春节旺季,泰北华人拥挤。我还有钱坐飞机的头等舱,听王菲唱:“直到空姐说可要被铺”。

后来中间也来过几次,每次来体验都截然不同,甚至今年再来和去年的感觉也不一样。

路过一些有意思的咖啡店,看看兼卖的小玩意儿,不过并没有什么打动我的。也可能是因为减弱了物欲,以至于看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

在峡谷边的餐厅吃午餐,却被食物和风以及辽阔的视野打动。但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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