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chinatimes.net.cn）记者石飞月 北京报道
“零一万物绝不放弃预训练，且以目前‘AI六小虎’的融资规模来看，做预训练完全不成问题。”10月16日，零一万物CEO李开复对包括《华夏时报》记者在内的媒体如是说。上周，中国“AI六小虎（智谱AI、零一万物、月之暗面、百川智能、MiniMax、阶跃星辰）中最少有两家要放弃预训练”的消息传得甚嚣尘上，零一万物是被猜测的对象之一。
当然，辟谣只是顺带的，此次李开复的主要任务是发布零一万物的新旗舰大模型—Yi-Lightning。和国内其它大模型厂商一样，零一万物描述产品性能也喜欢与ChatGPT比较，只不过该公司打出的牌更大：“国内模型中首度在全球擂台超越 GPT-4o，获中美 AI 竞技至今最佳成绩。”
与此同时，零一万物也一改往日“不参加价格战”的态度，主动加入了大模型厂商降价阵营。对此，李开复的解释是，自家产品性价比高，只要调用量够高，就一定不会赔本。不过在业内人士看来，产品够不够好，还是要看市场反馈，测评数据不代表一切。
辟谣放弃预训练传闻
即使是辟谣，李开复说话依然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样子，维持着一直以来儒雅、随和的创业导师形象。
既然是创业导师，自然是要有理有据的。李开复指出，“AI六小虎”做预训练完全不成问题，是因为现在国内企业做预训练的成本并不是不可负担。“一次预训练成本约三四百万美元，按照这几家公司的融资规模，这样的研发成本还是付得起的。”
今年上半年本就是AI的资本密集期，而到了下半年，头部大模型公司的资本热度依然不减。8月，月之暗面被曝完成了超3亿美元的新一轮融资，这轮融资也将这家公司的估值推到了33亿美元的高位；同月，零一万物也被曝完成新一轮融资，金额达数亿美元，此轮融资参与方包括某国际战投、东南亚财团等多家机构；7月，百川智能方面确认，该公司完成了A轮融资，总融资金额达50亿元，并且将以200亿元的估值开启B轮融资。
在这一点上，零一万物直接现身说法。李开复透露，马斯克旗下人工智能公司 xAI在训练Grok时，用到了几万张GPU，而零一万物这次预训练是用2000张GPU训练了一个半月，花了300多万美元，成本只有Grok的1%或2%。
但是，这不代表如今在这一领域的AI厂商未来都不会放弃，毕竟门槛很高。“做好预训练模型是一个技术活，慢工出细活，需要有懂芯片的人、懂推理的人、懂基础架构的人、懂模型的人、懂算法的人一起合作，如果一个公司有幸拥有这么多优秀的人才，能够实现跨领域的合作，那我相信中国绝对可以做出世界排名前十的预训练通用模型。”李开复说。因此他预测，以后可能越来越少的大模型公司会做预训练。
艾媒咨询CEO兼首席分析师张毅就此对《华夏时报》记者表示，过去这两年，很多企业趁着这波资本热潮涌入大模型赛道，但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头部企业其实已经凸显出来，另外一些企业后续可能就没有可持续的资本支持了，也意味着没有底气继续进行训练研发，逐渐放弃预训练也很正常。
新模型加入价格战
成本相对较低，使用模型的价格自然也就低了。当日，李开复带来零一万物最新的旗舰大模型Yi-Lightning 闪电模型，每百万token 仅需 0.99 元。目前，Yi-Lightning 已上线 Yi 大模型开放平台。
有意思的是，李开复曾在今年大模型厂商大打价格战时明确表示，零一万物不会参与价格战，“如果技术不行，纯粹靠贴钱、赔钱做生意是行不通的。如果中国市场就是这么卷，大家宁可赔光也不让你赢，那我们就走外国市场。”
而如今，零一万物还是主动加入了降价阵营。对此，李开复回应《华夏时报》记者称，虽然0.99元/百万 tokens的价格不高，如果每日调用量高，零一万物还是可以赚钱的，“不会赔钱，也不会赚很多钱，但一定物有所值。”
那么，这个价格低吗？零一万物称其直逼行业最低价。不过记者将其与其他大模型厂商进行对比后发现，其实这个价格算不上最低，与今年第一波降价时一些厂商的定价差不多。不过在李开复看来，当时有很多性能较差的模型价格降到非常低，甚至是免费，“我相信当时选择接入这类模型API的企业与个人，收获都不达预期。综合Yi-Lightning的模型质量和价格来看，Yi-Lightning很可能是很多开发者最认可、最高性价比的模型了。”
李开复之所以对自家的模型这么充满信心，是因为在近期的国际权威盲测榜单 LMSYS 上，Yi-Lightning 超越 GPT-4o-2024-05-13、Claude 3.5 Sonnet，排名世界第六、中国第一。李开复称，零一万物紧随 OpenAI、 Google 之后，与xAI 打平，进击全球前三大模型企业，稳居世界第一梯队大模型公司之列。
据了解，GPT-4o 在今年5月推出时是全球第一的模型，后来GPT出了最新的 ChatGPT-4o-latest ，现在排在第一名，该模型也在9月做了更新。
今年下半年，科大讯飞、智谱AI等企业也曾对标GPT4，但直接说超越GPT-4o的，零一万物还是国内头一家。在张毅看来，GPT-4o代表了全球大模型的最高水平，国内企业与其做比较非常正常，在如此竞争激烈的产品丛林中，要想脱颖而出，产品就要做到最优。
不过，张毅也指出，大模型水平到底行不行，最终还是要看市场的验证。
国内B端国外C端
当日，零一万物还公布了全新 toB 战略下的首发行业应用产品 AI 2.0 数字人，聚焦零售和电商等场景，将最新版旗舰模型 Yi-Lightning 实践于具体行业解决方案。
截至目前，零一万物 to B 解决方案已在零售、医疗、教育、物流等领域内完成落地，涉及 AI 搜索、AI 生产力工具、AI 智能巡检等应用场景。自今年6月开始，零一万物相继宣布与阿里云、360、顺丰科技、飞书、钉钉等头部企业达成合作，已积累起了一批包含世界 500 强企业在内的付费企业客户。
对比国内不少大模型公司要么侧重B端、要么侧重C端的选择不同，零一万物是根据市场来划分自己的业务重点的，其当前的业务布局基本是：国外聚焦C端，国内聚焦B端。
“选择在国内发展to B业务，是因为我们找到了一些破局的空间，比如用数字人来做零售和餐饮等业务，这样的工作也只能在中国做，因为从全世界的范畴来说，外国to B的供应商基本是当地的，而跨国设立分公司做to B不是我们或其他创业公司能做的，所以我们就放弃了国外的to B市场。”李开复说。
至于在国外布局to C业务，李开复指出，to C产品国内走流量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即流量成本越来越高，有些友商的用户近来还有相当的流失。“在这样一个充满挑战的环境里，我们会非常谨慎，先不推出中国本土新的to C应用，当然已有的产品还会继续维护，以后再关注国内有什么机会可以推出，而在国外做to C的产品，我们的变现能力、用户增长的成本，算账能算得过来。”
此前，李开复曾提到，零一万物去年9月在海外推出的一站式AI工作平台应用，今年应该可以有上亿元的收入。
张毅认为，零一万物这个业务布局思路有一定道理。“国外C端收费的模式相对成熟，且容易收到费用，这与国外市场的特点有关。因为放眼全球来看，除了中国和印度，其他国家的人口总体来说都不算特别多，网民数量有限，实行免费模式难形成规模化市场，而中国市场网民众多，C端收费反而不一定有免费模式的优势大。所以现在国内这些大模型产品，基本都以免费为主的方式去占领用户市场，形成规模效应，从而在资本市场上获利，当然如果产品足够好，能在垂直领域里解决痛点，也是可以走收费模式的。”
责任编辑：黄兴利 主编：寒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