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声胜有声

前两年,有一本叫《飞行家》的短篇小说集,让沈阳作家双雪涛火了起来。他后来成为首位入围台北文学奖的大陆作家和华文世界电影小说奖首奖得主。

在《飞行家》这本书里,故事发生的地点大多是没落的北方城市,主角大多数是被遗忘的边缘群体,但这些凡人的热血、尊严和自由,绽放出了火光。书里有句话,充满了哲理——“度过一生并非漫步穿过田野”。

有时,你不径直走上前去,生活就不会显现出来。灿烂的人生更多的是在奔跑、抗争、扛事、精进;在穿越沟壑低谷,逆风飞翔;活在世上,意味着经常能更新自己,更新前大多需要忍辱负重。所以,能够发现、思考自己与别人的真实处境,与忧愁、痛苦及悬而未决并存,仿佛已是这个时代的必修课。

几年前,我连续失眠过几个月,每天能浅睡的时间不会超过2个小时。某天,我先生为了开解我,开车带我去周边城市的湖岛上散心。秋天的黄昏,在没有什么车的高速路上,我们一路都不说话,他开着他的车,我一直望着远方,看着车窗前红彤彤的太阳。

那夕阳仿佛一直冻在那里,并没有一瞬间就降下去,我就紧盯着它,仿佛某段时光被无限拉长,而我躲入了云朵般巨大又柔软的平静里。

那时候的我想逃离某个困境,想找到解决问题的对策。我想自由地飞起来,再也不受限制之苦。想飞出天际,拥抱那个太阳。

我至今记得这种感觉,这种静谧之旅的感觉。所谓静谧,意思不仅仅是安静,而且也包含着静寂无声或忧愁的模样,亦是诗歌中升华心境的一种“静”的境界,它更能反映心境。某种程度上说,隐藏在静谧里,几乎成为人们好好活下去的必需品之一。

在这个到处是焦虑、焦灼、慌乱的年代,内心平静的确是奢侈品。在找到平静后,继续忍受挫折和困境,继续乐观奋斗,才能想到办法解决问题。

瑞卡斯说,“人生的旅程就是这样,用大把时间迷茫,在几个瞬间成长”。帕斯捷尔纳克也说过类似的话,“人不是活一辈子,不是活几年几月几天,而是活那么几个瞬间”。他们所说的,那几个瞬间,大约就是犹如腾空一跃而起,成为飞行家。你能傲视自己的苦,俯瞰人间烟火,尽情释放自己的力量,探索人生的卓越潜能。

这里不仅有闪着光的诗意,也有明亮的逻辑。谁的人生不是历经千难万险,侥幸成就自己,然后又面临着失意、委屈、挫折,寻找平静和蛰伏,最后再飞跃而起。即便咬着金钥匙出生、或者曾经被商海封神,也不能逃离某种规律。如此循环往复,人生最后拼的是毅力和耐受力。而追求更高尚的东西,是人的精神发展的本能。

其实,静谧一词,最初来自竹林七贤之首的嵇康。其《琴赋》写道:“疎肃肃以静谧,密微微其清闲。”

嵇康不仅颜值和才华双高,是三国曹魏时期的思想家、音乐家和文学家,他还喜欢光着膀子打铁,专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后来,他隐居不仕,屡拒为官,将气节和风骨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最后因为被陷害,在抚琴中从容赴死,人间从此再无“广陵散”。他的事迹、遭遇、诗风、性情对于后世的时代风气与价值取向有着巨大影响。

有一天晚上给孩子读诗,刚好翻到了王维的《竹里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一个文雅书生,独坐竹林中,进行着一场徒劳无功的演出,无人知晓,无人领会。深刻的孤独和落寞中,一束月光透过竹叶照拂在他身上。置身空明的月光中,他又安静下来。像一丝涟漪,发生,又像没有发生过。

我始终相信,心境是可以相互感染的,因此是可以继承和发展的。也是可以被营造和创造的,从嵇康到王维,同款静谧,悠然传承,诗意千古。

王维出身名门望族和艺术家庭,又因为才华得到皇室垂青。娶了妻子又是灵魂伴侣,如此幸福。但他也有很多不幸,幼时丧父,妻子又早逝,他未再娶再续。而且,安史之乱爆发后,他没得选,做了一段时间伪官。后来唐朝复兴,他因弟弟的战功才得以免罪,但他内心一直后悔、焦灼。再后来,他就过起半官半隐的生活,因为这修炼来的内心从容平静,他成了“诗佛”。他的诗歌,情走淡薄,旨归静趣,给后世人极大的启发。

历经世事变化之后的内心平静和从容,是创造事业和作品的伟大宝藏,人的文明和精神大抵就蕴藏在那里。人生实苦,谁人不忧?忧而能静,才是心境的修炼,这静谧之旅,才区别出不同性情的人。

在这纷纷扰扰的世事里,第一境界是在静谧之旅里保持内心平静和从容,第二境界,若是让人生有机会腾空飞起,从心所愿,那真是幸事。

几乎人人都知《小王子》,其实很少人知道它的作者的故事。他叫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他是法国第一批飞行员,也写过很多反映飞行员的作品,比如《夜航》《人类的大地》(又名:《风沙星辰》)《云上的日子》《空中飞行员》等。

他的作品总是有很深刻的寄托,比如在《人类的大地》中,他表达了,人的幸福不在于自由、而在于承担责任。当我们意识到自己的角色,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角色,我们就会感到幸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生得坦然,死得从容,因为赋予生命以意义的也赋予死亡以意义。人类的大地,的确最适合做思想的翱翔。

他一生喜欢自由和冒险,服务于航空公司期间,开辟了多条新的飞行航道;二战时期,应召入伍,参加战斗;在法国战败被纳粹占领后,他曾侨居美国,后来回国继续服务军队。除了飞行,用写作探索灵魂深处的寂寞是他的另一终生所爱。

安托万创作《小王子》时已经42岁了,已经经历了几次人生大的起伏。所有的生命经历都成了他创作的素材。他也是第一个从航空探索人生与文明的作家。他在黑夜中期待黎明,在满天乱云中向往中途站,在璀璨星空中寻找自己的星球——生的喜悦。他后来在一次飞行任务中失踪了,但他的作品却永恒了。

还有,中国航空史上第一位飞行家潘世忠,上海青浦人,中学毕业后,以勤工俭学赴法国深造,在飞行学校苦学八年,获得法兰西国防航空联合会证书。辛亥革命爆发之后,他想回国报效。后来他做了北京南苑航空学校的教官,兼任航空学校工厂厂长。在没有经费支持和极其困难的环境下,自己研制出中国第一架飞机,并以自制飞机作飞行表演,为中外航空界人士所折服。

创造前所未有的东西,在我看来就是腾空而起。不过时局动荡,他的内心也一直不安,后来还因脑伤至残。每个人都要面对自己人生里的好与坏。没有人能例外。做自己人生的飞行家,必须无所畏惧,内心深邃,心怀广阔的人间。

我记得去年我去第一届进博会采访的时候,看到了网红展品——斯洛伐克研发的“会飞的汽车”(Aircar)。那时候就觉得或许,我多年前幻想的场景很快就能实现了。不过我觉得那更像一架飞机,只不过有车的造型和功能。

如今,真有一辆车把自己叫“飞行家”(Aviator),并且车身都采用了飞行器独有的流线型设计,以独特的“飞行姿态”营造出类似飞行器掠过天空时的瞬态美。而且它的车尾本身就是标志性的“地平线”元素,把这款车的概念打造得特别诗意、深刻而浑厚,有传承又有创新。

更巧的是,它推出的核心灵魂旋律,竟是“静谧之旅”,简言之,通过内在设计,让人在车上就能获得平静和静谧之境。

现在的工业设计真的蛮符合这个时代社会心理所需要的。这些年强调的科技发展和人文精神,渐渐地真的完美契合到产品设计中,这充分展示了社会心理艺术。

很多人,在车上需要思考工作中的问题、困局里的挑战,甚至直接处理实时的事务,以及准备上台发言、表演等更需要专注和凝聚精神的角色性任务,因此特别需要这样平静而私密的空间。那些穿过城市的静谧空间,依托这款车的精神和灵魂,就成为现实。

现在不仅是男人,而且更需要平衡事业和家庭的女人,也宁愿在回家前在车上多呆一会儿,因为所有人都需要静一静,整理一下自己,切换一下角色,放下一些思绪。

在上一篇文章中我写道:当人懂得大多数的理论和道理的时候,大概需求量最多的一整块的平静和理性的疆域,遇到问题的时候随时可以栖息在那里。然后相信: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什么时候都不迟。

静唤新生,缔造天成之美,专享内在之境。让人在静谧之旅后,内心获得安宁,以至于能够自由翱翔于理想之境,才是最好的攻心之作。这样的“飞行家”,来自林肯。

林肯飞行体验官、上海歌舞团首席舞者朱洁静说,我爱跳舞,这是陆地上的人最接近飞行的方式,每一次伸开双臂,都是为了洞察风的轨迹,每一次腾空一跃,都是为了在云端,拥有最美的姿态,无论是长途飞行,还是逆风飞扬,都无法动摇迈向未来的下一个舞步,为了聚光灯下那场最耀眼的着陆。等东风来,我会在风中自在翱翔。

每个人都在创造自己的理想之境,用优雅的姿态,专注的态度,和平静的内心。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寻找爱情,只是去爱;你不再渴望成功,只是去做;你不再追求空泛的成长,只是开始修养自己的性情;你的人生一切,才真正开始。(纪伯伦)

「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

「 图片 | 视觉中国 」

财经自媒体联盟更多自媒体作者

新浪首页 语音播报 相关新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