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磊看世界
最近一直关注韩国和叙利亚的局势发展,到目前为止,包括美国在内,对这两个较大国际事件的解读和分析依然缺乏依据和逻辑,美国对这两件事情的“震惊”和陌生感,使这两件事情的“真相”和底层影响更加扑朔迷离。
今天我们就展开闲聊和想象,认真的剖析一下这两件事情,以及探寻其正在慢慢铸就的国际诸多变局。
此前闲聊过关于巴以冲突的问题,里面提到了一个点,就是此轮巴以冲突的加剧,跟俄乌冲突爆发后,大国影响力和注意力在该地区的进一步减弱有很大的关系。
欧洲被俄乌冲突搞得焦头烂额,法国等对中东地区,尤其是对以色列的影响已经非常有限,而美国共和党等对以色列是绝对的支持,这就导致巴以冲突当中,其走向和平的条件非常渺小,因此说,什么时候俄乌冲突有结束的迹象,巴以冲突可能才会真正告一段落。
那此前对巴以冲突的闲聊分析,跟今天要扯的叙利亚和韩国问题,有什么关系呢?这些问题难道都有一些“生搬硬套”的联系?
没错,我们对国际局势的理解,往往局限于一个具体的点上,但随着全球化在最近两百年里,尤其是最近半个多世纪以来,各类贸易和技术的互联互通,基于大国影响力而存在的潜在秩序已嵌入太深,是很难非常具体的描述出来的(因为无孔不入),而只有在这种潜在秩序被打破的时候,其反向冲击才会更大范围的爆发,才能看得清楚,这个时候如果不考虑外在的国际主要大冲突和大矛盾,以及大改变的影响,单方面去理解某个具体的点上的事件,实际上就会非常局限,这就是为啥美国自己也很难看懂此轮叙利亚和韩国趋势的原因(美国都出现了信息盲点)。
很多人可能会说,韩国和叙利亚趋势,难道美国真的看不懂吗?真的提前不知道吗?难道真的不是美国在后面“捣鬼”吗?其实这次的叙利亚和韩国趋势,跟美国的关系真还不大,甚至美国都一脸震惊(可以去看看美国政府的信息,以及特朗普、马斯克的社交媒体信息,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比如叙利亚反政府武装里面,还有美国被定义成“恐怖组织”的组织。
当然,这种闲聊不仅仅是“事后诸葛亮”式的,更重要的是,要基于一种相对全面的理解,来预测未来(闲扯)。供大家打发空闲时间,增加闲聊谈资。
先说整个叙利亚和韩国事件的总体前提和背景。
要知道任何一场战争的开始,会迅速改变诸多国家的经济、外交和军事政策,当然,战争的结束也同样会改变诸多国家的一系列军事和内外政策。俄乌冲突已经深刻改变了诸多国家的整个内外叙事,而当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俄乌冲突很大的概率会被冻结或结束的时候,诸多国家的内外叙事同样会发生改变。
俄乌冲突爆发后,欧洲、俄罗斯和美国都卷入其中,在中东地区,各种平衡被打破,以色列借助“人质”危机,对巴勒斯坦和黎巴嫩,以及伊朗的势力范围,进行了全面的极限打击,进一步扩大了以色列在地中海东岸的控制能力和活动空间。
但请注意,俄乌冲突爆发之后,在中东地区有一个重要的国家最为尴尬,其经济状况也每况愈下,这个国家就是土耳其。当俄罗斯获得克里米亚,以色列在加沙和黎巴嫩南北突进,如果从更长远的角度来说,直接挤压的是土耳其在地中海和黑海的生存空间,相当于头顶多了一个俄罗斯的克里米亚军事基地,脚底下以色列正在“独占”地中海东岸。
假设这个时候,俄乌冲突能够持续,甚至在美国的支持下,也就是北约整体的努力下,乌克兰获得胜利,这样土耳其作为北约成员,就会有更强的对俄罗斯的安全感,但问题是,随着特朗普的上台,俄乌冲突有可能会以乌克兰进一步的割让土地,也就是俄罗斯获得优势而结束(或冻结战争),北约对俄罗斯的威慑也被削减,土耳其作为北约的黑海前线,危险系数可能会更大。
对于欧洲来说,目前骑虎难下,特朗普上台后冻结或结束俄乌冲突的方向,对于欧洲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德国外长和冯德莱恩等,都表示过不接受特朗普提出的冻结俄乌冲突方式),因为这意味着美国刺激出来了俄乌冲突,然后又抛弃了乌克兰,欧洲的愤怒是属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无论如何,特朗普上台后,减少对乌克兰的援助,推动结束或冻结俄乌冲突是大概率事件,这个时候如果欧洲和土耳其没有为此做好准备,那就有点对不起亚欧大陆西端数千年来的斗争博弈智慧了。
于是,乌克兰、欧盟、土耳其,开始为接下来的,美国退出对乌克兰的支持,以及欧盟、乌克兰、土耳其跟俄罗斯长期的地缘政治博弈做准备。
那如何准备呢,很简单,既然黑海已经不可能忽略俄罗斯的存在,那地中海地区不能再有第二个克里米亚。这也符合土耳其的利益,土耳其在俄乌冲突、巴以冲突等当中,没有获得任何地缘上的好处,这种国家层面的不平衡欲望强烈,那欧盟和乌克兰就支持土耳其南下,把叙利亚最好的港口和海岸线纳入土耳其的“势力范围”。
基于此,叙利亚的反政府武装,从靠近土耳其的阿勒颇周围,获得了巨大的支持,而这次叙利亚反政府武装,在政治语言和叙事层面,很大的概率是欧盟(很有可能是法国等),出的主意,在具体战争和武器层面,很大的概率是由乌克兰和土耳其支持。
也就是说,这次叙利亚反政府武装打出“所到之处保护平民”、“不伤害和驱赶外国利益”等,很大的概率是欧盟(法德?)的策划,而使用先进无人机和各类武器,以及情报等系统,应该是积攒了战斗经验和拥有更多武器便利的乌克兰和土耳其协助。同时,就算没有通知美国,美国也无法反对,美国一直制裁和反对阿萨德政府。
也就是说,叙利亚反政府武装真正的幕后支持者,很大的可能是欧盟、乌克兰、土耳其三方的默契,这就是美国也懵了的原因,可能美国支持的库尔德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在俄乌冲突没有爆发之前,美国的策略是想尽办法要把欧盟拖入战争,而此时欧盟和乌克兰、土耳其的目标,则是如何将美国留在俄乌冲突当中,不能被美国坑两次。
最近还有一些信息可能被大家忽略了,比如俄罗斯表示,在使用榛树导弹,以及在地中海的军演等,都通知了美国。另一方面呢,欧盟和土耳其的各类关系迅速升温,欧盟明确表示,要在未来将纺织等行业的工厂和采购地等,转移到土耳其等,来支持土耳其的各类产业。
那未来这片区域的趋势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呢?我做一个瞎扯性预测,就是整个地中海东海岸,将会被以色列和土耳其的势力范围所瓜分(黎巴嫩一线属于以色列,叙利亚一线属于土耳其),俄罗斯在叙利亚海岸线上的军事基地很有可能保不住,同时相当于封死了从伊朗、伊拉克到地中海的通道。
当然,土耳其和以色列也是有战略性矛盾的,后续如何相处本身也是一个问题,比如当叙利亚反政府武装攻入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的时候,以色列突然派出飞机开始轰炸大马士革,这就为后续介入这一地区提供了军事先例。大马士革旁边就是黎巴嫩和以色列。这就是趋势所复杂的地方。
总之,叙利亚趋势之所以连美国都看不懂,真正的原因在于,俄乌冲突引发的一系列不确定性,导致各方都在寻求新的解决办法,很多国家和地区都将成为“牺牲品”,但从全球贸易和互联互通的角度来说,从俄乌的陆路边界,到黑海,再到地中海,正在形成一道新的“隔离带”,如果再加上北欧的芬兰等加入北约,从地中海到北冰洋,新的冷战模式似乎正在被推动和实现。
那叙利亚事件,后续需要想象的点是什么呢,其实非常多,包括美国支持的库尔德人问题,包括反政府武装的整体运作走向问题,以及以色列、伊朗和阿拉伯世界其他国家的反应等,但这些可能都不是欧盟、乌克兰和土耳其最急迫的目标,如何处理俄罗斯在叙利亚的军事基地,如何在地中海东岸区域面对俄罗斯固定的军事存在等,可能是最棘手问题。
其实这里面,对于美国来说,也存在新的历史走向的酝酿,欧洲和中东问题的复杂性,没有美国想象的那么简单,美国特朗普政府团队现在一心想着要从欧洲和中东等地区逐步抽离,然后专心来渲染和谋划中国“威胁论”,这使得欧洲和中东的局势变幻,远远会超出美国的掌控范围,而美国不可能同时搞跟欧洲、中东和中国的各类军事和经济等的同时“脱钩”。
而当叙利亚西海岸被“瓜分”之后,地中海东岸南下的土耳其和从黎巴嫩海岸北上的以色列将两强相遇,这一地区会出现一个令美国更加难受的现象,那就是未来一旦发生新的对抗和冲突,美国到底是支持北约成员土耳其,还是铁杆盟友以色列呢?因为在世俗化遥遥无期的这一地区,宗教层面的冲突恐怕随着各自势力的壮大,最后会迎面相撞。
我们再发挥一下想象,未来会不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就是美国支持的以色列,跟欧盟支持的土耳其为争夺叙利亚的东海岸而打起来了呢?
好,说完叙利亚,我们再闲聊一下韩国趋势。
为什么说韩国的问题,实际上跟叙利亚问题的背景类似呢,原因是,这里面都跟美国大选有关,当特朗普时代再次来临,韩国面对的问题跟欧盟等是类似的,韩国的内外叙事都需要迅速改变,否则就很尴尬。
比如现任总统尹锡悦是基于美国拜登政府而展开内外叙事的,对乌克兰的支持非常积极,同时在经贸等领域,对周边国家并不友好,将韩国经济意识形态化,但随着特朗普上台,准备冻结和结束俄乌冲突,要求韩国缴纳“保护费”等之后,尹锡悦推动的内外叙事就显得十分尴尬。
跟欧洲不同,日本和韩国是一个完全依赖于商业财团的体系,其政治等层面的独立选择空间就更小了,因此说,当世界趋势发生变化,背后的整个商业财团利益需要按照趋势调整的时候,就会推动相应的总统或首相上台。我可以这么说,这一轮应对全球趋势的变动(特朗普当选),相比日本整个体系的快速应变,韩国晚了。
当特朗普出现改变整个美国内外政策的确定性出现的时候,日本就开始推动石破茂上台了,大家应该都发现了,以前的日本首相,看上去都是非常严谨和客气,也就是对职位显得非常珍惜等,为啥石破茂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另类”和“松弛”呢?这根本不符合日本上下的习惯性外在“气质”。而且中间还选过一次,石破茂好像自己都不在乎,选的时候都睡着了,看上去类似于被迫当首相的样子,主打一个无所谓。
这里面什么意思呢,就是当世界趋势发生变化,特朗普时代日本需要一个更能跟其他国家打交道的首相(而不是只跟随美国),在日本,具有这样主张的“优秀”人选不多。石破茂的偶像是当年具有战略眼光,跟中国建立关系的田中角荣。所以大家可以想一下,就算石破茂根本就不在乎的样子,也能被日本各界所接受,特朗普时代日本需要石破茂。
为什么说韩国晚了一步呢,因为韩国政商界还期望能够获得特朗普政府额外的“重视”,尹锡悦为了准备讨好特朗普,都开始学打高尔夫球了。但韩国很多举措都没有获得特朗普团队的反馈,也就是韩国在特朗普这届政府眼里,可能会被忽略。
这就是为什么尹锡悦最后不得不要用自我“政变”的方式来引起美国重视(事前没通知美国)。请注意,可能大家觉得尹锡悦的自我“政变”属于无奈,是由于国会要调查他的夫人什么的,其实这里面的根本问题是,尹锡悦的内外叙事,已经不适合未来韩国面对的国际趋势了,大家就要给你尹锡悦找茬,最好自己主动辞职等。但对于尹锡悦来说,总不能前脚还在推动更多资金援助乌克兰,跟中国等保持距离,后脚立马就转变吧,尹锡悦就只能铤而走险了,这符合韩国人的极端性格。
当然,选择自我“政变”,实际上赌的就是美国和亲美国的精英和财团能看到自己的难处,这就是为什么美国也十分震惊的原因。
说这个什么意思呢,就是韩国现在需要的,不是转变立场的尹锡悦,也不是搞各种奇葩事情,而是需要一个韩国版的石破茂。请注意,韩国整体性的商业和舆论层面,重新开始聚焦李在明,实际上就是这样一个道理,因为李在明每天都在说,为啥不跟中国等搞好关系,为啥要花那么多钱去援助乌克兰等。
总之,把叙利亚和韩国事件放到一起说,只是想跟大家闲聊一个逻辑,就是美国对世界各个地区的影响已经持续了很多年,而随着特朗普时代的再次来临,底层的变化已经非常强烈,仅仅在其没有开始执政之前,就已经产生了巨大的蝴蝶效应,看似没有任何联系的事件,可能就连美国自己都非常震惊的事件,其实都源于美国未来政策的预期性转变。
对于地球上大部分国家来说,尤其是规模较小的国家(像韩国等),真正的内外目标只应该有一个,那就是对内做好建设,持续提升本国民众的生活水平,对外搞好贸易联系,如果将很多希望,寄托于意识形态叙事,热衷于参与大国政治的博弈等,最终可能会被玩死。
很多人觉得美国就是一种长期性的价值观稳定,但实际上美国对外的违约和迅速的政策极端性逆转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但都是通过看似“合法”的手段来掩盖的,比如换一个总统,就可以完全改变(对外违约),这对于很多国家来说,就是致命的影响,别说是韩国等尹锡悦了,我给大家说个历史事实,比如当年的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觉得可以跟着美国学美国玩几把,结果也是被玩惨了(苏联的体量够大吧),当时毛主席都这样说过,说赫鲁晓夫不看书,也不看新闻、报纸,还天天搞事情(大概的原话)。
在特朗普时代,对于大部分国家来说,该到放下很多极端的意识形态,需要基于自身的经济和贸易等发展利益,来回归新的经济语言和用新的方式来捍卫全球化了,否则叙利亚和韩国的趋势,可能也都是世界加速变化的前奏,这无关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其引发的动荡只是程度上有差别罢了。
以上仅供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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