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思
编辑|友子
“没有人能真的理解你啊，觉得虚伪你逢场作戏。”
上周#王源痛哭#的话题在微博刷了屏。看完最新一期《我是唱作人》观众才明白怎么回事：在演唱《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时，这位年少成名的TFBOYS成员突然崩溃痛哭。
随着年纪增长，王源到了不得不转型的时候。过去一段时间，这位TFBOYS成员明显想要摆脱“流量”的标签，让更多的人抛开刻板印象去听他的作品。只不过，光靠努力还不够。
这不是王源第一次在《我是唱作人》的舞台上借音乐宣泄苦闷。在之前播出的第二期节目中，他也曾提到：“请不要因为我是王源而否定我的歌。”
在《我是唱作人》的舞台上，他不是唯一有这种诉求的人。
迄今为止，《我是唱作人》已经播出了三期。这档展示原创音乐的节目给自己定下了颇为宏大的目标：不只是要推原创音乐作品出圈，还提出要揭露不同标签的歌手之间的音乐冲突和传播困境。
观察下来，王源所在的上半区歌手分几个类型：王源、陈意涵想要摆脱“偶像”光环用原创证明自己，高进、汪苏泷则是希望打破大众舆论对“网络音乐”的偏见，梁博、毛不易、热狗、曾轶可等原创音乐人则需要为自己的作品寻找传播平台。
处于海报C位的王源是节目中为数不多的顶级流量。登上这档节目，王源也顺势把“流量明星做音乐只有粉丝买单”的现实带到了大众节目上。
主流观众爱听什么？
顶级流量在唱什么？
“人红歌不红”是顶级流量面临的普遍困境。
从《学猫叫》《凉凉》《起风了》等近年来传播度较高的音乐来看，能跨越年龄层、收获国民度的音乐以旋律简单、朗朗上口、中国风、情感共鸣为主。
《学猫叫》《海草舞》这类抖音神曲一方面因朗朗上口被大众喜爱，另一方面因为过于俗气，即便一时风靡社交网络，也很难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演唱者也会被贴上“low”的标签。
但面对口水歌大概率能出圈的诱惑力，大陆打造偶像初期时通常还是会选择让艺人演唱口水歌收获人气。TFBOYS早期的《青春修炼手册》《宠爱》就是这种营销下的产物。
由于口水歌路线和顶级流量人设存在冲突，所以在收获国民度后，顶流偶像显然不适合再继续唱着这类口水歌。
另一种国民度高的音乐则是以《凉凉》《起风了》《消愁》为代表的抒情音乐，它们因契合大众情感在适度营销下爆红。
成名后，TFBOYS选择与林俊杰、郭顶、郑楠等华语音乐人合作，所发行《骄傲》《树读》《长大以后的世界》等歌曲风格也偏向于抒情音乐，更贴合主流流行音乐。
虽然他们的音乐有向主流听众靠拢的意识，但受众群体依然主要是粉丝。同时，TFBOYS的唱功也局限了他们的发展。
除去国产机制下养成的顶级流量，如“归国四子”及《偶像练习生》《创造101》练习生等韩系偶像则更热衷于欧美音乐路线。如鹿晗便是最早尝试trap、PB-R&B、Future Bass等欧美音乐元素的国内歌手之一。
（微博博主“耳帝”对“归国四子”的评价）
然而这种音乐类型在国内的受众十分有限。
虽然音乐制作技术先进、制作人优良，但华丽的编曲往往搭配的是苍白无力的内容，导致这类音乐对路人听众来说毫无记忆点。
以鹿晗为例，他的欧美风格作品流行程度明显低于Solo早期英伦式曲风的《勋章》和抒情向歌曲《我们的明天》。
顶流们既不愿意走国民口水歌路线，依靠欧美风又无法突破圈层。
“我不想知道。”
“你知道他有多努力吗?”
这句话无疑是饭圈刷屏的热门句式。
当粉丝们感动于爱豆的努力狂热地进行打榜、刷榜时，路人们看到流量霸榜时往往敬而远之。
许多听众秉承着“颜与实力呈反比”“流量等于花瓶”的固有印象，潜意识觉得流量们既不会唱歌也不会做音乐。
一方面在于主流听众没有听过或不认可粉丝型歌手的音乐。更重要的是在粉丝集体刷榜以及强大的购买力影响下，各类音乐奖项和榜单全是流量明星，其结果是这些榜单也失去了公信力。
以亚洲新歌榜发布的2018年年度十大金曲为例，大多数普通听众对榜单上的歌曲闻所未闻。
（2018年亚洲新歌榜年度十大金曲）
由于粉丝已经证明了购买力和动员能力，经纪公司为了能快速吸金，流量歌手的作品如今基本全是付费，进一步失去了吸收路人听众的机会。
虽然主流观众无表态，但粉丝还是很乐于买单的。在粉丝的支持下，好看的数据有时候也给流量们制造了“实红”幻觉。
从QQ音乐2019年数字专辑榜单来看，目前（截至4月29日）排名第一的是陈立农演唱的《一半是我》，已售出约258万张，折合人民币约775万元。既然从粉丝购买上能获得足够的回报，许多流量已经不执着于音乐出圈。
但数字专辑销量高和作品受欢迎程度并没有直接关系。根据平台显示的粉丝购买情况，这张专辑的头部消费粉丝人均购买专辑近三万张，而《周杰伦的床边故事》榜首粉丝才消费了405张。
市场、平台无法在短时间改变，想要推广自己音乐的顶级流量只有提升实力，才能被大众听到。
《我是唱作人》能否给王源们正名的机会？
目前王源在《我是唱作人》的舞台上已经唱过三首歌：《随想》《吆不到台》《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除去《吆不到台》让听众看到他说唱的可能性以外，其他两首在音乐上反响平平。而第三首歌，#王源痛哭#这个举动话题度高过歌曲本身，引发的评论目前看是较为分化的。
（官博发布的101陪审团观点节选，有赞有弹）
从节目评论也能看出来，听众们更多的是被王源真人秀部分所吸引，而并非被他的音乐所惊艳。
至少目前，王源在节目上的歌曲尚未出圈，要说改变主流听众对他的固有印象恐怕更难谈起。在做原创音乐上，顶级流量们依旧任重道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