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大立
我对金佛山最初的认识,源于一位重庆女作家悲情的旅游记事。她洋洋洒洒几大千字,写她如何在金佛山的冰天雪地里迷失方向,摸爬滚打了几个小时,狂风怒号衣着单薄饥肠辘辘精疲力竭,绝望之时视野里终于出现了一农户……
那是30多年前,金佛山尚未全面开发,我在签发此稿时按程序读过几遍,印象深刻。
几年后的除夕夜,一位朋友聚后兴起,不由分说拉起我们就走,说去金佛山看日出,几个小时一路颠簸赶到南川城区却被告知,来的人车太多,上山之路已被堵死,打道回府吧!
而后也曾去过几次那座山,都是从北坡乘坐索道徐徐升起,景色绝佳。
某年“五一”节,应友人之约再去拜谒,可惜没做预案,春装单薄,夜半一众男人在突如其来的寒流里,只能和衣相拥而眠,此后把金佛山视为畏途,发誓不再涉足。
世事难料。20年后,某单位负责人欲请央视“百家讲坛”名嘴、北师大二附中历史教师纪连海先生来渝游学,托我出面与之交涉并敲定行程。
我和纪先生在多次全国名博采风活动中有过交流,话语投机,惺惺相惜,印象不错。
但是我没想到纪先生居然把金佛山作为重庆旅行的首选之地。他说,友人都说金佛山是有福之地清凉之境,神往久矣。今年北京也热,我们去那儿吹吹凉风吧!
于是我们在机场接到纪先生夫妇,又连夜前往金佛山北坡下的一家酒店。
说实话,多年不朝此山,金佛山景区的旅游开发已有令人讶异的改变,所住酒店设施和服务与中心城区酒店已无二致。更胜一筹的是它的环境,清幽林海之中,掩映着楼台亭阁,婉转着蝉歌雀鸣。
尽管车马劳顿,纪先生夫妇一大早却劲头十足,乘缆车,登极顶,钻溶洞,走栈道,高谈阔论,纵说历史;下午又马不停蹄,逛神龙峡,看葡萄园,兴致不减。
晚在峡外坝子上一农家痛饮南川老酒,喝到高兴处,纪先生一把扯下T恤,亮出精瘦肋骨……我说不可不可,您乃饱学之士,切不可袒胸露臂。
纪先生扔下T恤哈哈一笑说,我就是昌平乡下的放羊娃,亏得高考恢复让我进了京城,成了西城居民。什么雅士名流,脱了衣服啥也不是!
当晚我们就住在神龙峡最深处的湖畔木屋里。次日一大早,就见纪先生夫妇在湖畔挽手漫步。见我出现,感叹曰,这里满目青山,空气里有一种甜甜的馨香,流水潺潺陪我一夜,婉转如歌,唧唧若诉,清晨有鸟虫伴我假寐,真想在这儿待上一辈子。
我打趣道,那好呀,我跟管事的说去,他们巴不得您在此长住,给景区带来更多文脉和人气呢!其实,对于神龙峡的巨变,我也惊叹不已,20年前我曾随一朋友徒步勘查此地,他妄想打造一个山地高尔夫,那时的峡谷不过一荒沟伴一溪流而已。荆棘丛生,溪水漫流,举步维艰。南川人的脑洞实乃奇诡,短短几年,就把荒沟变成景区,把溪流变成漂流,风景如画,游客如鲫,艇飞直下白练里,笑语欢声满峡谷。
前不久,我再去南川。其实,这次我本无过多期待。我以为,南川的华彩景区我都去过,除了名声在外还有几分神秘的山王坪,不会再有令人惊奇的所在。此生风景看得太多,正应了曾经沧海,再无所爱。
哪知道我错了。因为高速公路堵塞,我们晚上十时方才抵达预订的民宿,道路两旁不能说一片漆黑,却很难看见白日的风景。
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忽然有一幅巨大的霓虹灯牌兀立眼前——“大金佛山178环山趣驾”环线。大金佛山?178环线?老实说我对此行并未做任何功课,但这几个字立刻让我浮想联翩,脑回路加速运转。
我想南川管理者的意图,是将散落在金佛山主脉和众多支脉中的景区和景点,用178公里的环山公路串联起来,成为一既独立又相互关联的大金佛山环道“景区集成”;成为方便驾车出行,随心所欲四通八达、哪里黑就哪里歇的“珍珠链”和“满天星”。
所以我在回答采访者的提问时说了这样的话:“大金佛山178环山趣驾”环线正式开通,大大拓宽了南川文旅资源的领域,提升了经济文化价值,也为绿色经济的纵深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用“珍珠链”去网罗、引领“满天星”,让核心景区与星罗棋布的大小景点、民宿有机勾连,南川的文旅产业综合发展,无疑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和蓬勃的进步。此乃绝佳之策也。
我们所居留的头渡镇翠屏山景区,山势雄浑,茂林修竹,满眼翠绿,海拔1350多米,和中心城区俨然两个气候带。可采方竹笋,可飞可漂可攀岩,是年轻人与勇敢者的至爱。
沿着“178”环线我们去大名鼎鼎的山王坪,水杉恨不高千尺,树下全是纳凉人。即便很不知名的袖珍石林,怪石嶙峋曲径通幽,也是人迹罕见爱意弥漫之境。
脚力好的同行者到处自由行走,我坐在路边石头上神思遄飞。忽有念头从心底蹿出,好久没见纪连海先生了,既然他如此钟情执念于南川,是不是该请他再来看看“大金佛山178环山趣驾”环线呢?哈哈,真心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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