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之:德国未来政府亮起“交通灯”

扬之:德国未来政府亮起“交通灯”
2021年10月23日 08:31 观察者网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扬之】

前情回顾

9月26日,德国6040万选民(投票率76.6%)在四年一度的联邦议院选举中作出了抉择。

社民党在肖尔茨率领下扭转了长期低迷的状态,16年以来首次反超联盟党,得到了25.7%的选票。

默克尔所在的联盟党在新党魁拉舍特的领导下坠入深渊,创下了历史最差纪录,得票率仅为24.1%,犹如一矗立了许久的政治巨人,在一夜间轰然倒塌。

绿党和自民党这两个昔日的“政治陪衬人”,转眼成为决定未来总理人选的“造王党”。

大选后的德国再次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前:未来的政府是一个红黄绿的“交通灯”组合还是黑绿黄的“牙买加”模式?

四个相关主要政党正在共同演绎一台精彩的“组阁大戏”。

剧中主要政党:社民党(SPD)、绿党(Bündnis 90/Die Grünen)、自民党(FDP)、由基民盟(CDU)和基社盟(CSU)组成的联盟党(Union)。

“出镜率”最高的政治人物:

肖尔茨(Olaf Scholz):上届政府副总理兼财长,社民党“总理候选人”。

拉舍特(Armin Laschet):基民盟主席、联盟党总理候选人、北威州州长。

索德尔(Markus Söder):基社盟主席、巴伐利亚州州长。

贝尔波克(Annalena Baerbock):绿党主席、绿党“总理候选人”。

哈贝克(Robert Habeck):绿党主席。

林德纳(Christian Lindner):自民党主席。

“组阁大戏”第一场:

序幕:大选之夜

第一幕:“大厨”与“跑堂”

第二幕:拉舍特“命悬一线”

第三幕:聚散总有时

德国新一届联邦议院组成(资料图/BBC)

第二场

第四幕:“牙买加”还是“交通灯”?

在德国的政治光谱中,每个政党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颜色标签”。

法国大革命时期,雅各宾派人士流行戴红色的弗里吉亚帽( Phrygian red cap),彰显革命热情、解放与团结。从此,“红色”便成为热衷革命的左翼传统色。1863年,德国社会主义活动家拉萨尔(Ferdinand Lassalle)筹建的“全德工人联合会“(社民党的前身)正式确定“红色”为其象征色。

“黑色”在历史上曾被用于若干不同的政治力量,譬如无政府主义党派、意大利法西斯运动等。在德意志帝国时代,该色代表保守政党、特别是基督教政党(如基民盟)。这或许与耶稣会的黑色教士服有关。

从文化传统上讲,“黄色”在欧洲曾是“边缘群体”和“受鄙视人群”的代表色,在帝国和魏玛共和国时期,它甚至一度被称为“叛徒颜色”(如“犹太星”等标志)。19世纪后,“黄色”在政治语境中逐渐演变为自由主义的象征。上世纪七十年代后,该色成为德国自民党的颜色标签。

“绿色”象征大自然和自然演化,因而也就成为以生态运动起家、以环保为主要政治诉求的绿党的标配颜色。

这些不同的“颜色标签”在组阁过程中派生出“五花八门”的联合执政模式称谓,其中不乏借用含不同颜色的国旗来作比喻的,譬如:一度被热议的 “牙买加” 组合( 黑黄绿)、“肯尼亚”组合(黑红绿)、“德国”组合(黑红黄)等。

德国共有16个州,各州政府体现的是地方自治,政治影响相对有限,因此,各党在州内的联合执政中“忌讳”相应少一些。

目前,除极右的“选项党”(浅蓝色)未加入政府之外,其他政党在各州都有联合执政的经历:北部的汉堡是“红绿”组合,西南的巴符州是“绿黑”组合,西部的莱法州是“交通灯”(红黄绿)组合,东部地区的勃兰登堡州为红黑绿的“肯尼亚”组合,萨安州为黑红黄的“德国”组合,北部的石荷州则是黑绿黄的“牙买加”组合。

联邦政府的情况就不同了。

在这里,人们不仅要注意德国(特别是统一之后)的对外形象,避免引起欧洲邻国的不安,还要符合西方“政治正确”的标准,与东德共产党历史割裂。因此,有纳粹倾向的“极右”选项党以及与东德历史有瓜葛的左翼党均被排除在联合执政之外。

迄今为止,德国联邦政府主要有以下四个组合模式:

1)由联盟党和社民党组成的所谓“大联合政府”,历史上共有过四次,其中三次均在默克尔执政时期;

2)社民党与自民党的“红黄”政府(勃兰特和施密特总理时期),这段“政治婚姻”持续了11年;

3)联盟党与自民党组成的“黑黄”政府,它完成了两德统一,成就了“科尔时代”;

4)由社民党和绿党组成的“红绿”政府(施罗德总理时期),它大幅改革了德国福利制度,为默克尔时期德国的经济起飞奠定了基础;还有,它首次对西方盟首美国说“不”,拒绝参加伊拉克战争。

今年大选,各主要政党得票相对平均。除“大联合政府”模式之外,任何其他两党都无法独立形成议会多数。

选民和各政党对“大联合政府”显然已产生“厌倦”心理,所以,这种模式只在理论上有可能,而最为现实的是另外两个组合模式:“交通灯”(Ampel)和“牙买加”(Jamaika)。

这两个模式涉及四个政党,按照得票率多少依次为:社民党、联盟党、绿党和自民党。传统上,社民党和绿党属于左翼阵营,联盟党与自民党属于保守阵营。既然两党组阁已不太可能,那么未来德国政府只可能是一个“跨阵营”的三党联合体。

如果由得票最多的社民党领衔组阁(“交通灯”),左营就必须拉自民党过来加盟;如果联盟党获得组阁的机会(“牙买加”),保守阵营就必须拉绿党过来加盟。

有鉴于此,这次组阁一改以往的惯例,不再由所谓的“大党”来选择,而是由“小党”来决定。

(从左至右)自民党总干事维辛,绿党主席贝尔波克,自民党主席林德纳,绿党主席哈贝克,图片来源:Instagram

黄绿两党意识到这来之不易的历史机遇,所以在大选之夜即表示愿意先行单独接触。主要动机有以下两个:1)尽量缩小分歧,建立基本互信,毕竟它们在四党中融合点最少;2)利用两党得票率加起来超过社民党和联盟党的优势,努力形成合力,掌握主动,以便在与大党谈判时争取利益最大值。

实际上,自民党更愿意留在保守阵营中,希望联盟党拉绿党过来组成“牙买加”政府,无奈联盟党败选,失去了组阁优先权;绿党上层则对“牙买加”颇有“好感”(最起码颇为“好奇”),因为这种模式长远能为该党创造更多的执政选项。但是,绿党也清楚,将败选的拉舍特送入总理府,“于情于理”均有些说不过去。

怎么办?黄绿两党领导人在进行了两次先行接触后决定,分别与社民党和联盟党进行初步交流,然后再决定侧重哪个模式。

在以往两党执政时期,大选后的组阁谈判一般会经历“党魁交流”(Kontakte auf Chefebene),“党际摸底”(Sondierungsgespräche zwischen den Parteien)和“正式谈判”(offizielle Koalitionsverhandlungen)三个阶段。

前两个阶段的交流主要有如下“功能”:在经历了相互激烈攻讦的竞选阶段后,有可能参与执政的各党此时会努力减少“火药味”,回归理性与务实,为进入最后阶段以及未来的联合执政营建互信气氛,建立合作基础。

为此,各方很看重彼此交流的“保密性”,因为这样一方面能显示诚意,同时还能避免“节外生枝”。

可就在这个环节上,联盟党这次“掉链子”了。

绿党和自民党分别与社民党进行了接触,各方均恪守“秘而不宣”的承诺,外界得不到任何相关信息。可是,两党与联盟党接触后,德国《图片报》(die Bildzeitung)旋即刊登了部分密会内容。

事发后,黄绿两党的总干事相继在推特上表达了强烈不满,直言联盟党的“泄密”行为“令人讨厌”。

联盟党在如此关键的阶段出现这样的“纰漏”的确不可思议,最起码说明基民盟主席和“总理候选人”拉舍特已失去了对本党的控制。

分析人士认为,“泄密者”的动机不言而喻,那就是要坏拉舍特的事,拆他的台。众所周知,黄绿两党是否选择“牙买加”模式,决定了拉舍特本人的政治命运。

那么,联盟内究竟是谁想进一步削弱拉舍特?究竟是谁不愿意他当上总理呢?回答了这两个问题,也就不难找到“泄密者”是谁了。

至于联盟党的“泄密”行为是否(或者在多大程度上)影响黄绿两党如何在“交通灯”和“牙买加”之间作出选择,外界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联盟党内部的不团结和种种乱象,对未来德国政府的稳定性是非常不利的。

10月6日,绿党率先决定抛开联盟党,选择与社民党进行下一阶段的“摸底接触”,自民党随之跟进,也明确了这一意向。

换而言之,前一阶段各党的“双边”交流已告结束,今后将开启“红黄绿”三党共商的局面。这也意味着,未来德国政府的“天平”已开始向“交通灯”模式倾斜。

第五幕: “在野很没劲,执政方为真“

由于三党会商前所未有,因此,摸底接触又被细化为“初步摸底”(Vorsondierungen)和“深入摸底”(vertiefte Sondierungen)两个“分阶段”。

三党如此谨慎,说明谁都怕一不小心导致全功尽弃。用绿党主席哈贝克和自民党主席林德纳的话来说就是:失败决不是一个选项(Scheitern ist keine Option)。

的确,“红黄绿”三方均有联合执政的强烈愿望。

从社民党角度看,它虽然参与执政了12年,但一直是“辅政”,并未“主政”。这对一个百年老党来说情何以堪?

自民党过去这些年过得也很“憋屈”:2013年大选被挡在联邦议会门外,2017年大选虽然“王者归来”,最终还是与执政失之交臂。这么算来,它已有12年未感受过“庙堂之高”了。

绿党的“执政梦”就更长了:2005年大选,“施罗德/费舍尔”政府下台,联合执政的红绿两党均败选,但真正下野的却是绿党,因为社民党转身就搭上了“大联合政府”这艘巨轮。之后16年中,绿党在联邦层面一直与执政无缘。

在政治这个圈子里,甘愿在野的政党和个人是没有的。从政就是为了执政,这是不言而喻的。

中国有句话: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红绿两党的分歧其实很多,但有一个目标却是一致的,那就是不愿意再当反对党。

2004年和2008年两度出任社民党党魁的明特费林(Franz Müntefering)也曾说过一句“名言”:“在野很没劲!让别人去当反对党,我们要执政!”

现在,执政的机会就在眼前,“红黄绿”反复掂量谨小慎微也就不奇怪了。

10月7日,三党表示对此前的“初步摸底”结果很满意,愿意从10月11日开始进行“深入摸底”。

反观联盟党,虽然门面尚在,庭院已呈颓象。

默克尔虽说还在处理国事,但这棵曾经屹立不倒的政治“常青树”在今日的德国政治中似乎已成为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元素;而基民盟这个德国战后历史上的“总理党”,一次败选就让其“失魂落魄”到这般田地,犹如一座丰碑轰然倒塌,留下的只有一堆废墟和难以落定的飞尘。

台湾重新复出的国民党主席朱立伦在2016年败选后曾发出“国民党要在谷底仰望天空”的感言。德国本次大选竞选过程中,社民党的肖尔茨和绿党的贝尔波克多次指出:联盟党应该在反对党的席位上“休养生息”“恢复体力”。基民盟败选后,两次竞选党魁失败的梅尔茨(Friedrich Merz)称基民盟已成为“沉重的政治改造案例”(schwerer politischer Sanierungsfall)。

难道是基民盟在主政了16年后失去了执政的兴趣和能力?显然不全是。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默克尔的政党如此快地沦为“一座亟需改造的危房”呢?

归纳起来,不外乎以下几点:

1.基民盟党内权力交接不顺

2018年底默克尔“被迫”交出党内权柄之后,新党魁的诞生表面上看颇为民主(基层参与),实际上竞争者的对决造成了党内的分裂,并始终未形成党内凝聚力。无论是之前的克兰普-卡伦鲍尔(Annegret Kramp-Karrenbauer)还是后来的拉舍特,都没有真正掌控本党。默克尔恪守中立和高高挂起的做法虽然无懈可击,但她并没有使用自己尚存的影响力帮助基民盟走出困境。

2.联盟党内的基民盟与基社盟缺乏协作

基民盟和基社盟虽然是“姐妹党”,但实际上一直是“竞争关系”。当年的科尔(Helmut Kohl)与斯特劳斯(Franz Josef Strauß),后来的默克尔与泽霍费尔(Horst Seehofer),这次大选中拉舍特与索德尔,均非真正意义上的“协作关系”。

一般的规律是:基民盟党魁强,两党关系相对稳定;基民盟党魁弱,两党关系常出状况。还有,两党常年缺乏推举共同“总理候选人”的合理的民主机制,每次都是通过“交易”或“压制”手段得出结果。这不利于两党在大选中精诚团结和相互提携。这也是这次败选的主要原因之一。

3.拉舍特个人缺乏领袖魅力

拉舍特据说是位善解人意和懂得协作的州长,但在危机四伏的今天,作为德国总理,首先必须具备的是决断力和领袖魅力。拉舍特显然不具备这两点。无论在一年多的抗疫中和今夏的洪水救灾中,还是在党内的竞选和内斗中,他的表现显得“疲沓”、“优柔”和“失当”,难以获得信任,更难服众。

(1)选民和党员思变心切

拉舍特本人和联盟党严重低估了选民们在16年默克尔执政后的思变心情,想当然地认为,不管得票率是否能达到以往的高度,只要保持第一大党的地位,入主总理府应该没有悬念。这种远离现实的自我高估还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对政治对手的严重低估和误判;竞选纲领采用老套路,没有新意;对待党内基层的呼声置若罔闻。

现在,大选已结束,新一届联邦议会即将就位。

踌躇满志的自民党此时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在新议会中与联盟党调换座位。它认为自己不应继续挨着极右的“选项党”,而应在议会里居中而坐,唯有这样,才能体现自由主义政党“不偏左不偏右”的意识形态立场。

这个要求本身未必不合理,但对于败选的联盟党来说,这无疑是“跌倒了还被人踩一脚”的感觉。

第六幕:“交通灯”究竟亮何色?

上周,“红绿黄”三党在进行了多次密集和长时的博弈后,于周五(10月15日)达成了一份12页的所谓《摸底文件》(Sondieurngspapier)。

该文件旨在用文字的形式将三方讨价还价后的结果以及对未来政府的总体构思和联合执政的意愿确定下来,以此作为下一阶段正式谈判的基础。

那么,未来德国的这盏“交通灯”究竟会更偏重于亮何色呢?

根据各方的“得失”情况,笔者将文件主要结果归纳如下:

(1)社民党的三个主要诉求(将最低工资从目前的每小时9.6欧元提高到12欧元,保持退休金额度不变和不提高退休年龄,每年增建40万套社会福利房)基本得到满足,但放弃了增税和借债等要求。

(2)在绿党的坚持下,未来的德国政府将大力加快可再生能源的开发利用,争取在2030年之前退出煤产电,比原先的计划提前八年。所有适合安装太阳能板的建筑屋顶都应安装,新建商业建筑必须安装。德国2%的土地将用于风能发电。为了妥协,绿党放弃高速公路限速(每小时不得超过130公里)以及增税和借债等诉求。

(3)自民党的两条预设“红线”(不能增税和借债)得到了红绿双方的尊重,绿党的高速公路限速要求在自民党的坚持下也被收回。作为妥协,自民党则放弃抵制提高最低工资,并在环保问题上做出了一些让步。

由此可见,摸底结果体现了“有失有得”的原则,三党的诉求有的得到满足,有的不得不妥协放弃。

有分析人士认为,自民党是最大赢家,因为它“迫使”红绿两党在极为重要的两点上(增税、借债)做出了重大让步。

仔细分析,红绿两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三党中红绿属于左营,自民党脱离保守阵营过来合作本来就不易,需要放弃不少自己的竞选承诺和传统理念。也就是说,它“需要走的路”最长。因此,红绿双方多“照顾”自民党的诉求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总体来说,《摸底文件》在各党的诉求中基本达成了平衡。它留下的最大问题是如何为大规模的环保、社保、数字化等项目筹集资金。在这方面,后面的正式谈判中必将出现非常艰巨和激烈的讨价还价。

还有,这次大选从竞选到组阁,让许多人纠正了一个固有印象,那就是,平时很热闹也显得很重要的“外交部”、“经济部”和“内政部”虽然仍属于各方争夺的“一级部”,但其重要性显然被高估了。其实,最抢手的是掌握“钱袋子”的财政部。

德国联邦财政部办公所在地(资料图/维基百科)

自民党主席林德纳一直有意执掌该部,绿党主席哈贝克也对此表达了强烈的兴趣。那么,德国财政部的“魅力”究竟在哪儿呢?

首先,财政部手握“否决权”。按照规定,如果联邦政府在涉及财政的问题上,不顾或在财政部不同意的情况下作出任何决定,包括给其他部的拨款等事宜,财政部都有权否决。

其次,财政部了解国家每年可期待的税收以及贷款和支出的明细,因此在制定年度预算时对其他各部影响非常大,是高抬贵手,还是大力扶持,再或是紧缩银根,其结果对各个政府部门大不一样。

再者,财政部在联邦政府内负责协调欧洲范围内的经济和货币政策,对欧盟财政预算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德国财长每月基本上要参加一次经济财政理事会(Ecofin)的会议,商讨当务之急。德国在欧盟内经济和财政实力最强,这决定了德国财长在这个平台上的重要性。

最后,财政部还负责国内和国际的税务事宜,还包括联邦对企业的投资以及打击洗钱活动和对德国银行和保险公司的监管。此外,联邦房地产事务局(Bima)也是财政部内的一个职能部门,管理着所有属于联邦的房产地产及其买卖事宜。

财政部不仅权力巨大,还肥得流油,难怪黄绿两党为它“尽折腰”。

据说,为了平衡各方的利益,三党有意为未来政府设置三个分属各党的“权力中心”:社民党的总理府、绿党的气候保护部和自民党的财政部。

当然,三方对此未作最后表态,毕竟正式谈判10月21日才开始,一切尚无法最后敲定。

《摸底文件》形成后的当天,社民党领导机构率先表决,全票赞成与“黄绿”两党进行正式谈判。两天后,绿党在小型党代会上,以两票反对一票弃权的结果批准了与其他两党进行正式谈判的提议。之后第二天,自民党也全票通过,对三方谈判开了绿灯。

从这一刻起,“交通灯”模式正式进入“功能设置”和“技术微调”阶段。同时,这也意味着,拉舍特的政治生涯和联盟党的下野命运基本上被敲定。

根据最新消息,“红绿黄”三方在下一阶段的正式谈判中,将分别在22个小组里逐题过筛,并在11月底完成联合执政协议文本,12月上半月在联邦议会推举肖尔茨为下一届总理。

三党在下届新政府中将分别执掌哪些政府部门?

未来德国的对华政策将会出现何种变化?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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