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忱:解读刘工水墨艺术

陈忱:解读刘工水墨艺术
2022年08月31日 21:30 泛财经

现在许多画家多以“当代”自诩。何为当代?指过去那个时代,也指这个时代。时下许多画家推崇石涛名言“笔墨当随时代”,而忘了下一句“犹诗文风气所转”。什么是诗文风气?就是时代流行的喜好或习性,属所谓的“主流”文风。然而,主流并非体现时代精神,具有时尚的意味,而非主流则是基于追求个性的结果。当然,也可理解他强调用笔用墨要突出“新”意,即立意新、笔墨新、形式新。新,不是臆造视觉,而是反映出时代的人文精神。人文,作为人类文化的一种基因,一种朴素的习惯和意识,古已有之。

中西方艺术的精神世界存有共鸣之处,即“静穆”之源。从老子“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对宇宙本源是静的认识,到黑格尔“静穆的哀伤”的思想性,中国画中荒寒画境的体现,无处不在的映现出清之寒、野之寒、静之寒的静穆思想。水墨艺术是中国人的人文精神体现,写意既抽象,追寻的是记忆提供我们认识世界和感知生命。从这个意义上说,水墨艺术是感性的、随性的、抒性的艺术。

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西方的抽象表现主义兴起,一群艺术家所作的抽象画,其作品或热情奔放,或安宁静谧,都是以抽象的形式表达和激起人的情感。从这种艺术形式上讲,中国的水墨写意艺术早已完成了激起人的情感作用。

盛夏之际,刘工画展在业内引起争议。有人说,他的水墨颠覆了传统;也有人说,他的水墨借鉴抽象油画;更有人说,他的水墨是臆造物象的形式主义。不管如何评价,作为中国寻找水墨画笔墨的世界语言和西方油画技法的本土语境的代表性人物之一,无论是水墨画还是油画作品,均饱含对人性及生命本质的思考和追问。从遵循传统而言,他运用传统的水墨特性创作可识别的物象,通过情绪表达来描绘这个世界,不仅拓展了传统,而且用前所未见的笔墨向我们展示世界,探索形状、空间和色彩的相互关系。这种描绘世界的新画境,深深地挑战了我们对艺术的固有想象。

从时尚来认识艺术,无论什么时代,绝大多数的“艺术品”只有装饰价值,没有任何精神价值。真正的艺术家不是画匠,不是职业工具,不是为了表达而献媚,艺术家所独有的思考、记忆、创作、鉴赏等等都属于精神价值范畴,而非迎合时尚。从艺术表达心境而言,刘工把物象还原为构成艺术美的形式,用墨色、线条、色彩及留白等要素,以此来探索视觉表征的本质。通过从具象艺术向抽象艺术的转变,采用抽象的还原主义表现,在具象和抽象之间表达相似性。通过简化的具象,让我们看到抽象的基本构成,激发了观者的想象力,从复杂的物象里抽取具象,还原让观者对艺术美感产生精神上的回响。这是艺术家用他激发观者的激情,无羁无绊的知觉及情绪反应,表达了中国艺术家的人文精神。

刘工在他专著《中国绘画的精神含义》中说:“绘画艺术而产生的视觉共鸣不仅存在于形式,同时也向外表达了一种人文的精神含义。” 人文精神带我们走向更深的认知性,即对物象本质作更性情的描述。通过把艺术知觉当作对生活体验的一种理解来考察,可以描述人文精神如何在艺术作品中作出的反应,解释生活体验如何超越我们对物象世界的习常感知。这是“笔墨当随时代”的诠释,是艺术思维通过艺术作品表达的新画境,正如黄宾虹先生所言:作画当以不似之似为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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