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卷了!他放弃大厂高薪,在杭州300m²新家找回经典现代设计和自我

不卷了!他放弃大厂高薪,在杭州300m²新家找回经典现代设计和自我
2024年02月23日 09:00 安邸AD

爱家居设计、音乐旅行的朱先生,决定放弃大厂的高薪,重新出发,直奔生活的热情。梦想的第一步是改造杭州市区的300平三层叠排住宅。他找到邸内设计的设计师夏伟,细数上个世纪各年代的经典工业设计,把从大学时积累下的憧憬一一搬进家。在实用性和艺术感中,他建造了属于自己的“西方风格的东方主义”。

一层客厅,沙发来自意大利品牌Living Divani,由Piero Lissoni设计,产于2020年;前方是壹集的锤纹铁艺茶几,产自印度;右侧是屋主挚爱的音乐区,有大量他收藏的CD,还有他梦寐以求的B&O的Beosound 9000播放机和BeoLab 8000扬声器,均David Lewis设计,都是上世纪90年代经典的工业设计产品。

工业设计专业毕业的朱先生,离开校园时就获得了16项产品设计专利,从家具开关、切蛋糕机器到打车软件模型,再到怀着满腔热情与中国美院的老师学生们一同创业。早在2011年,就成立了行业领先的虚拟3D试衣公司,顺理成章踏上互联网科技的时代浪潮,进入大厂,一做就是十几年的产品经理。

他说自己幸运地经历了互联网发展最快速、最好的时代,早些年其实非常有趣,可谓是各路神仙汇聚,后来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发展趋于平缓,接着变成近几年被许多人吐槽的“内卷”状态。一晃神,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很久没有感受过完整的属于自己的时间了。直到几年前一处新家的购置,为这样的生活植入了改变的种子。

朱先生和太太、两个孩子,一家四口坐在Living Divani沙发上。标志性的极简主义沙发在这个家,显得更有温度和别样的松弛,恰到好处的弧度呼应着空间对每位家庭成员的需求的包容。

“一直在工作上妥协,说到底还是因为没遇到真正能激发自己热情和兴趣的契机。”自嘲职场生存能力只有60分的朱先生,在进入大厂四五年后就有了辞职的想法,但和许多人一样,不知不觉被工作推着走过一年又一年。要说哪里不一样,可能他是为数不多能在高强度工作下,还把装修当成爱好的人。当面对造价不菲的“轻奢”精装房,又是几乎只有周末才会去的第二居所,朱先生纠结许久,最终在太太的支持下,决心这一次不再妥协。他要彻底为理想坚持一把,放手做出最满意的家。

2021年底,他在小红书上找到了刚成立一年,但和自己审美相近的杭州“DNA邸内设计”事务所。主持设计师夏伟对朱先生的第一印象,是他抛出的三个词“人文、自然、精神”。夏伟说,“尽管朱先生工作很忙,总在开会,但像他这样完全不提具体需求的抽象沟通,一定是对自我精神世界追求很高、很感性的一个人。我们也很乐于接受这样的挑战。”

入户门侧,设有独立的鞋帽间,将尘土与室内区域隔离。墙上是屋主收藏的水墨画作,在现代设计中无声叙述着屋主心底一直以来,对东方人文自然的向往。

装修期间,朱先生还经历了一次短暂的跳槽,从传统模式电商转去直播类电商,试着寻找新的工作激情。结果,大厂转大厂,带来的不仅是打脸,更是熬不完的夜。“从第二个星期开始,我就没有在夜里十二点半之前下班过。”当然,吐槽之余,朱先生也说,大厂有其独特的优点,这种“卷”的状态也不完全由大厂造成,太多打工人都在面对相同的困境。

“现在城市里的生活就是很卷很紧绷,很多不想掺合的人际关系,无法避免的利益纷争,装修对我来说反而是工作的调剂。所以,即使一周30个会,从没觉得装修是很累的事。”他享受每一次与设计师的沟通,每一次奔走打样,挑选每一件家具。“那种高强度的螺丝钉状态下,我就是公司里的一个程序,是没有自我的。装家装着装着,脑子开始出现一个声音:不能再卖命工作了,人终究还是要回归生活。”

多功能房需兼备书房和客房的功能切换,顶面内嵌的隐形的窗帘轨道,在必要时提供一定的隐私性;画面左侧为GUBI落地灯,由Paavo Tynell设计于1935年。

多功能房桌板可折叠收起,满足不同使用的使用场景;电视内嵌在客厅向餐厅过渡的墙面上,尺寸不大,可拉出翻折方向,在两个空间均可以观看。

梦想起点位于杭州市区的三层精装叠排住宅。设计师从屋主抛出的几张美洲巴西的家居照片中,敏锐地提取到他想打破在都市楼宇间千篇一律的冰冷感的需求。夏伟笑着说,“朱先生开始给我的参考都是那种山顶别墅,理想很丰满,但我们不得不考虑现实情况。城市里的商品房,楼与楼之间距离很近。如何在有限的条件下引入自然景观,让人放松,甚至满足一家四口不同的爱好与需求?如何在一个‘城市牢笼’的状态去开拓他自己的精神世界?这是我们始终思考的问题。

房屋内外原本都是黑灰、墨绿色调的设计、铝板、大理石,流行,但与朱先生设想的精神绿岛相去甚远。甚至就连杭州的天气都与他的期待相反。因此,夏伟首先想到的是,不仅要大量使用天然的自然材料,更要用与城市气质截然相反的材料:粗犷、甚至是粗糙的石材如洞石,颜色更强烈,偏红的木材如柚木,去破一下江南的阴柔秀美,度假氛围自然就舒展开了。

设计师在角落布置的Mucki Bench长条凳由Sergio Rodrigues设计于1958年,可以代替边几,堆放更多书籍和CD;旁边是Mies Van der Rohe为Knoll设计的BARCELONA®扶手椅,生产于1929年;Beosound 9000 CD播放机上方的Spectrum Paperback原本是书架,此次合作发现深度尺寸非常适合陈列CD,成为家里最具出彩的单品之一。

长条凳、CD机和书架的水平线条形成一种天然的秩序感;台灯是Audo Copenhagen(原Menu)的Torso Table Lamp 57,由Kroyer Saetter Lassen设计

屋主收藏着大量爵士、古典、流行CD。他的青少年时期正值华语音乐巅峰期的尾声,周杰伦、张学友、王菲、孙燕姿,上学时同学之间经常选出各自偶像的金牌歌曲CD PK一番。

Spectrum Paperback的间距尺度非常密,用来放书实用性欠佳,巧合之下却成为放CD的绝妙设计。

收藏CD,是男主人一直坚持的爱好。他说,可能是想留住曾经的一些感动。步入人生新阶段,这个老爱好也因一层客厅的音乐角落再获新生。“中学时没有手机,卡带和CD是唯一能在学校听音乐的方式,一个学期下来床头就会攒起一叠唱片。”大学之后,即使有了数码产品,这个习惯依然保留了下来,根据封面挑选专辑总有种寻宝的快乐。当设计师夏伟直观地看到地上摊开的一摞摞收藏时,不受待见的书架Spectrum Paperback让他灵光一闪。这个由Studio Parade设计于2009年的书架,放书显得非常不实用且累赘,现在不禁感叹简直是专门为放置CD而生:可以兼顾大量CD收纳、方便分类拿取展示的功能和现代设计美学,对此朱先生也赞不绝口。

CD架下方的“Beosound 9000六碟CD播放机”由B&O传奇设计师David Lewis设计,于1996年推出,是上世纪90年代最经典的工业产品之一,也是朱先生从大学时期就梦寐以求的。过去因家中没有合适的容身之处,一直没有购买,如今终于在新家轻松实现了小小的理想。BeoLab 8000脚尖舞者音响,也是David Lewis的经典作品,设计于1992年,曾被人与Constantin Brancusi的雕塑相媲美。朱先生最怀念的就是独自一人在校外工作室做产品设计的夜晚:听着Jazz,配上Artemide台灯打出的暖黄光,等待渲染图慢慢清晰起来,从入夜到清晨。“当时墙上贴满了各种经典工业设计产品图片,其中David Lewis的作品就是最多的。他很好诠释了融合现代科技元素的包豪斯设计,也影响了我的很多产品设计。”这个角落充斥着屋主曾经生活的痕迹与热情。

除了楼梯,住宅内大部分空间功能都是固定的,每个单层的居住感并不宽敞,若不改变格局,很难带来实质性的“精神”变化。一层敲去为电视而设的背景墙,让客厅沙发背靠阳台,形成L型开放式格局,连通客厅、多功能书房、餐厅。朱先生和家人都很满意,“好像中国大部分的家庭里的客厅都是以电视为中心的,而不是以人和人的交流为中心的。我们不需要两面墙、一个沙发、一个电视就定义的‘客厅’。”在这里,主角从来都不是某个单品,不是电视机,也不是CD机,而是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顶层三楼为独立阁楼,由一个兼顾休闲功能的工作室和环绕的露台组成。

露台是进行户外休闲、围炉烧烤、亲子活动的主要阵地; 可以看到建筑本身冰冷的外墙,因植物和暧红的木料重获生机;夜间全家人在露台烤火聊天,这里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区域,除了吃喝玩乐,他们还经常在此自导自演,拍视频创作。

咖啡桌是George Nelson在1960年为Herman Miller设计的5452 Coffee Table,;L型环绕卡座设计与户外地面高度和谐一致。

工作室三面环窗,根据不同区域的空间使用习惯开设各种窗口,弱化内外场景切换的差异,更有利于创造室内外的延续。

二层空间主要为卧室区域,三层则是全家人和来访朋友最喜欢的空间。一个相对独立的工作室阁楼被三面环绕的露台包裹,可以作为私人书房,让男主人重获久违的独处发呆时间。工作桌的改造戳中朱先生心底深处说不清的柔软,让他连想到曾经夜旅京都,饥肠辘辘时踏入的一家小餐馆。那里窄窄的桌前也有这样一个观赏自然的小窗口,本来匆忙的一饭因此有了无限遐想。对他来说,这里是满足内在的避风港。

另一边则画风一转,是明亮的卡座休憩区域。设计师充分利用露台的条件,在室内设置地台与户外高度形成一致,消除了需要跨越一个台阶才能走到户外的隔阂。朱先生说,老友经常带着家人一起做客,十几个人都可以在这个类似榻榻米的坐台上围坐一圈,尤其是小朋友们格外喜欢。转身就可以去户外活动烧烤,三楼瞬间变为大型露营地,充满欢声笑语,与只有一个人时的氛围截然不同。到了夜间,在外星火点点,在内拉上窗帘便是温馨观影室,全然随“人”的状态灵活转化。

对于朱先生一家四口来说,“家”最理想的状态,就是能兼容每个家庭成员爱好和需求后,最终还能落回真正意义的“家”的概念,即与家人的互动。在这个遍布他们心中最美角落的家,每个人都能在各自喜爱的角落放松、自洽独处,又因空间设计能够时刻紧密相连。

餐桌是英国知名设计师Kelly Hoppen的设计,早在设计之前屋主就已将其收藏,搭配Paola Navone于2007年为Gervasoni设计的Ghost餐椅和Massimiliano Raggi于2011年为Contardi设计的Audrey吊灯,以及墙面的由Uto Balmoral于2016年设计的Mogg挂镜,设计师认为它们具备相同的气质,组合在一起能够表现出强烈的 “西方风格的东方主义”。

边柜运用天然的球沙木皮染色,在红色的漆面下呈现若隐若现的“云海纹”,与屋主从日本淘来的小画中情景呼应;旁边是出自野口勇的台灯。

“朱先生他看东西其实挺广的,他的兴趣和喜欢的点都很广。我们很惊讶他之前收藏了Kelly Hoppen为Century Fruniture设计的餐桌。一开始还担心桌子有些厚重,在顺着Kelly Hoppen的设计理念和与朱先生的各种收藏打交道后,逐渐一起总结出了他所追求的‘精神’的真正内核。”夏伟分享道。

设计女王Kelly Hoppen最著名的特色是中性的、东西融合的设计风格。她曾提出“西方风格的东方主义”这个观点,可以说是对朱先生喜好的完美总结。他喜欢功能化的工业设计,喜欢包豪斯风格,也喜欢亚洲的文化艺术品、北欧家具的极简自然,他向往美洲的热烈奔放,也向往东方禅性的宁静致远。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现代人在城市里的生活方式其实很难脱离西方理念和影响,但中国人的骨子里或者血脉相承的,总还是有对文化的追求,对一种‘内敛’的追求。”

作为椅子灯具收藏迷,朱先生不想拘泥于任何单一品牌,他对家具没有边际的热爱与好奇,就像他对即将开始的人生新阶段的憧憬。但在不同品牌的家具里又会找到某一种平衡的感觉,意大利的,北欧的,英国的,法国的,日本的,中国的融合质感,随着一件件家具的挑选,属于朱先生的“西方风格的东方主义”慢慢在家中成形。

Torso台灯由米色亚麻和黑色陶器底座材质组合,散发出一种东方的内敛感,与Beosound 9000的现代感形成反差却又相容。

三楼卡座的台灯是男主人在大阪的一个书店里淘来的。整个主干是树枝的造型,灯罩由双层丝绸制成,柔和雅致的暖光,非常适合自然窗景。

桌面上是Philippe Stark为Flos在1988年设计的台灯ARA;Lumina Daphine的壁灯灯头通过旋转方向,可以变化光源的发散方向,以此满足不同的场景需求。夜间,开着壁灯,放点音乐,让男主人很快就能进入一种“心流”的宁静惬意状态。

因为家中风格的包容性很强,所以不同的灯光都可以让空间产生强烈的氛围变化。随时在活力与安静中切换。而有设计感的灯具和椅子本身,更会让观看和触碰的人忍不住联想背后的含义,以及设计的经历与故事。例如三楼工作台上Philippe Stark在1988年为Flos设计的牛角灯,是他曾经为女儿做的设计,用女儿名字Ara命名的。“就会有很亲切的感觉。”朱先生说,“从1930年代Mies Van der Rohe为Knoll设计的巴塞罗那椅,1960年代Bruno Mathsson的Jetson安乐椅,再到Philippe Stark的灯具,David Lewis的CD机,这些经典作品都是用了那个年代最先进的技术和工艺,体现了包豪斯设计上形式服从功能的大原则,兼顾实用性和艺术感,材质上也都是我喜欢的不锈钢、皮质或玻璃的现代感混合,线条交代清晰不臃肿,和家里柚木饰面营造的温馨包容的环境形成反差冲击,体现出‘精神的气质’。”

朱先生对每一件家具,每一处用料都“挑”到极致,可能也是无意识在表达对“妥协”的对抗。“很多时候妥协是很容易的。比如工作中我就一直在妥协,平台里做产品很难按照我自己的意愿去做,始终是以整体公司的价值最大化去做。生活里我们也总需要去妥协,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强调说,“唯一不能够妥协的,就是生活的热情。工作里或许没办法,但在生活是自己的,很多事情我觉得就是一个‘坚持’,不然最开始说的那三个词里的‘精神’就没了。

所以,从想法萌芽,到与家人达成一致,坚决地去做,然后找到自己的风格,迎来理想的生活状态。“模糊的感觉一步步清晰,最后看到成果,发现真的都是我们想要的样子。这已经不仅仅是一次装修了,这个过程对以后的生活工作都很有启发意义,包括我的离职。这次装修让我觉得,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有感觉的事情,虽然可能慢一点,但是肯定会拿到一个好结果。”

屋主收藏的这把中古的Jetson chair,出自瑞典家具设计师Bruno Mathsson之手,设计于1960年代,Mathsson是人体工程学设计先驱,这把椅子放在当下仍然是最舒服的椅子之一。由于学工业设计,朱先生一直对人体工程,对“马松椅”偏爱有加。

西班牙灯具品牌Santa & Cole这款Sylvestrina充电式台灯,设计于1974年。形似一支蜡烛,携带轻便,可作为夜间移动照明,适合在不同场景中变换使用。

主卧室使用简单的米色调,Ferm Livng的编织壁灯散发自然气息。屋主说可以调节光线很适合在床上刷手机;蓝色凳子是Ron Arad在1997年为Vitra设计的Tom Vac chair,螺纹型的造型不仅让人坐上去仿佛陷进去,非常符合人体工程学,可缓解长期久坐产生的疲劳感,视觉上也有种陷进去的冲击。

儿童房使用更轻量的String组合系统代替传统收纳柜。椅子也选择了感觉相符的,出自Carl Hansen & Søn的绳编椅pk1,由丹麦设计师Poul Kjærholm设计于1955年。

设计师夏伟也收获很多新的感悟,“这次互相契合的合作,不仅让我们在设计思路上更大胆,也让我意识到,家的状态始终是与屋主的状态密不可分的。我觉得设计师并不能帮别人设计他们的生活,就算能,可能也说不上是正确的。因为生活还得是自己的。设计师只能说给予技术和方法的支持,帮助屋主去实现他们理想的生活。‘家’的完整,更需要业主自己去发掘和填充起来。这样才会出来真正感动所有人的作品。

装修过程中,大家想要的木饰面在市面上很难找,要一次次反复找厂家打板,不同厂家,尝试不同颜色,不同材质搭配,不同开放度。“这些东西真的有必要吗?”相信这是很多人在装修,或在生活中,总是从心底喘呼出来的疑问,也是一次又一次走向妥协的引子。很多事,一旦用钱和利益来衡量,就变味了。因为生活的热情,某些抠细节,某些执着,某些“离经叛道”,真的很难去以某个标准衡量。它就是很个人的,只能专属于自己内心的事情。

工作、生活也是一样,如果原来的状态不适合继续了,那就要敢于走出来,去找到自己更喜欢、更热爱的事。哪怕起步慢一点也没关系,方向对了,似乎整个世界都会来助力。人生又到了新阶段,这些曾经给予朱先生感动的设计将继续陪伴,期间收获的感触和感动也将继续融入他新的创作中。

图片来自邸内设计事务所

摄影 | 川河映像 River Studio,陈川

撰文&编辑 | Min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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