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涛公社社员Orange前天晚上在群里讲的故事。
“想跟大家分享一个个例,昨晚我搭了一个滴滴女司机的车,听到的故事。
这个女司机,说实话是有点神经质了。车开起来,路中央隔离带灯柱插着旗,她看到旗以后就开始讲个不停。
大概的意思是——她是比较愤的,因为她的生活越来越糟了,她理解这都是大环境带给她的。
原来她在工行上班,后来辞职下海做外贸,具体是灯具一类的。前面赚到钱了,但现在生活过得不好,为了还银行的钱,每天做司机累的要命。
她的led灯具生意做不下去了,因为国内成本上涨,外单价格接不了,国内做了几单、然后钱就收不回来,都还是大企业、央企、国企系的。这样,她欠银行的钱,客户(大企业)欠她的钱。再加上外单做不了、内贸收款难不敢做了。
我问她为啥外单价格接不住,成本上涨了多少?
她说各种原材料、工艺都在上涨。比如原本每件1块钱的表面处理,现在因为查环保,3块钱都没有人做了。原来自己认识的几个小厂,被环保纠察要罚款几十万,老板就跑路、电话都换了,联系不到原来这些供应商了。
我问她,欠银行什么钱,她说是房贷,300多万。这样一个在深圳有车开、有房住的中年女性创业者,精神状态已经是歇斯底里了。
昨晚坐这个车,吓到我了。一方面是女司机一遍开车一遍吐槽,比较神经质,到后半程开着车同时还在哭。。。另一方面,是觉得今后的社会百业,真心累,不好做,感叹大多数人的出路与命运。
往后体制外的小人物、小市民,真的是出路更窄了。
高高在上的人,不能假设普通老百姓一个个都能创新、都有无穷潜力的才智,不能假设每个人都能逃避周期规律的惩罚。那些民生指标数字下,毕竟是一个个血肉之躯。
是我昨晚坐车听到的,没敢和女司机交换电话,,,怕她揪住我灌苦水。”
社员 @追梦人 对女司机话题补充道:
“我今年4/5月份 早上打滴滴去考试 是个大学的化学女老师。
说是补贴点家用 孩子好像是高中了,40出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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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发这段,因为最近悦涛最近听了很多被房贷压得生无可恋的故事。
很久不写房事,房事还是萦绕耳边。
滴滴司机是中产阶级转岗的中转站,汇集各行各业的人群。(姑且算中产吧,深圳私家车也就300万辆出头。)
他们大多人到中年。突然发现过去赖以生存的旧世界正在坍塌,所在的行业要么被淘汰,要么收入停滞不再增长。
但是已经背上了N百万房贷,上有老下有小,尤其是下代的教育不能输在起跑线。
1980年,谌容写出《人到中年》时,也就44岁。那时中年人的焦虑是国家人才断层、压力集于一代;物质匮乏,一家四口12平米家徒四壁。
那一年出生的孩子,今年也37岁了,眼看也是中年。房子车子有了,面临的却是人才过剩、债务高企,压力甚于上一代。
二者的区别:前者是为了希望在拼,后者是拼着拼着有点绝望。
滴滴司机这个群体,是真实的大多数。有些已失业,有些还在岗。他们赖以生存的传统职业正在坍塌,但是还没找到进入新世界的门票。
两个新时代冲击着每个行业:互联网时代和服务业时代。人工智能,已经在淘汰金融业的精算师们。
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理解和拥抱这个新世界,主动求变。
这一轮金融、科技、人口多周期交织的节点,给中年人开的玩笑有点大。
单位救不了你,行业救不了你,家人在看着你 。新世界,大概是要让每个人都理解市场的力量。
越早认识到这一点,越早从绝望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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