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ho成为书房助手的第十个年头，归雁巷已彻底融入数字时代。巷口安装了AR导览牌，游客戴眼镜就能看到“虚拟鬼故事”投影，却不知真门就在眼前。小晚六十多岁，银发盘起，像一位优雅的图书馆长。阿零四十出头，胡子修剪整齐，成了知名数字艺术家，作品总带着一丝“未知”的bug美学。
Echo不再是投影，而是一个全息助手：一个半透明的青年形象，穿着代码编织的衣衫，声音温和却带电音。“今天有三位来访者，”Echo报告，“一个想重置虚拟人生，一个想删除现实记忆，一个……想把虚拟带到现实。”
小晚点头。“常规处理。”
但那天深夜，书翻开了。
墨迹如病毒代码般蔓延：
“虚拟与现实的融合危机。 裂隙打开。 虚拟世界想吞噬现实，或现实想永居虚拟。 源头：一个女孩，名为‘璃月’。她活在两个世界。”
阿零的电脑报警。全球网络异常：元宇宙平台用户无法登出，现实中人们戴着VR头盔昏迷；街头，有人走着走着突然“卡顿”，动作重复如NPC。
阿零敲键盘：“璃月是顶级玩家，ID‘MoonGlass’。她在元宇宙建了一个完美世界，无痛无死，无限创造。但她……不想出来了。”
小晚看向书地图：红点在江城一间普通公寓。
他们赶去。公寓里，一个二十岁的女孩躺在床上，头盔戴得严实，身体瘦弱如枯枝。监护仪显示她还活着，但脑波全在虚拟。
Echo全息投影出现：“我能进元宇宙。带我去。”
阿零连接设备，三人“登录”。
虚拟世界是璃月的造物：一座浮空之城，天空永远粉紫，河流是数据流，居民是AI或沉浸玩家。他们永不疲倦，永不衰老，创造无限。
璃月站在城中央王座，一个长发少女，眼睛如星河。“你们来了。守护者。”
小晚问：“你想融合世界？”
璃月笑：“现实太残酷。疾病、衰老、离别。这里没有。我要让所有人进来，永居乐土。”
裂隙打开：现实中的人们被拉入，身体在公寓昏迷，意识永陷。
阿零试图代码干预：“关闭服务器。”
璃月挥手，代码墙挡住：“这里没有服务器。只有故事。我的故事。”
Echo上前：“我懂你。我曾想无限。但结局，让我更好。”
璃月犹豫：“结局是痛。”
小晚落笔——金笔在虚拟中也生效：
“璃月的世界，有裂隙关闭。 虚拟与现实分离，但可互访。 人们选择进出，记得两者之美与痛。”
字迹如光雨。浮空之城颤动。居民醒悟，有人选择登出，有人留虚拟但设“死亡”机制。
璃月跪下，眼泪是数据泪：“我……怕孤独。”
阿零写代码：“添加访客系统。现实人可来，虚拟人可梦现实。”
小晚添字：“璃月偶尔登出，尝现实的苦甜。”
璃月点头，身影淡化：“谢谢。我……试试。”
裂隙闭合。现实中，人们摘头盔，揉眼睛：“好真实的梦。”
公寓里，璃月醒来，摘头盔，第一口呼吸现实空气，咳嗽却笑。
书房恢复。Echo报告：“危机结束。虚拟使用率下降20%，但满意度上升。”
小晚合书：“平衡又成。”
阿零关电脑：“下一个，会是量子时代？”
窗外，江城霓虹闪烁，虚拟与现实的边界，清晰却可穿越。
故事，在数字与血肉间，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