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1年7月~9月,毛泽东在庐山居住。
1961年,毛主席在庐山(后期上色) 图源:吕厚民
1961年7月31日,受庐山大山、大江、大湖的感染,毛泽东在庐山与身边工作人员谈一生中的三大志愿:“一是要下去搞一年工业,搞一年农业;二是要骑马带上专家到长江、黄河两岸进行考察;三是最后要写本书,把我一生写进去,把自己的缺点错误统统写进去,让全世界人民去评论,我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资料来源:庐山历史上的今天
以上这段话,笔者采之于某个介绍庐山历史文化的网站。本段话的内容,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但我们假设这段话有一定的真实性,也可以从中感受得到:说这段话的人心情不错。
当一大批讲话、评价、回忆、照片汇集在一起时,不用关心每一则的真伪,我们都能得出一个结论:1961年的夏天,在庐山上居住了两个月的毛主席,心情一直挺不错的。庐山会议,合计三次。1959年的第一次,批倒批臭了彭德怀。1970年的第三次,揭露了林彪的狼子野心。1961年的第二次,却没有发生任何波澜。从这点也能看出,主持会议的人心情甚佳。
为什么?笔者没能力回答。因此我们只能回到百姓的视角,来聊聊毛主席在庐山上时间最长的这一次,有点什么有趣的故事。
1961年,7月17日晚,毛主席坐车登上庐山,入住美庐别墅。在此之前,庐山已做好了迎接主席的准备工作。专为主席修建的芦林一号刚刚完工,这座与别墅村保持一定距离,有着超大庭院的独立建筑,配备有完善的生活、办公设施。如《历史上的今天 · 7月19日 · 司徒雷登与毛泽东的秘密别墅》所述,主席很喜欢在这办公、开会,但不接受那间过于阔大的卧室。1961年在庐山的两个月中,他只在这里住过一个晚上,其余时间都住在美庐。
1961年,毛主席在芦林一号读书 摄影:江青
芦林一号中有图书室,毛主席上山后的第二天,就派人到庐山图书馆取来一大批书籍。据记载,这些书籍中其中既有哲学、经济学著作,如《资本论》、《列宁全集》、《鲁迅全集》,也有许多与庐山相关的著作,如《庐山志》、《庐山续志稿》等。关于后两本书和毛主席读书的故事,参见《历史上的今天 · 3月18日 · 吴宗慈与〈庐山志〉》。
就是在这里,江青拍摄了主席在书架前、沙发上看书的照片,这几张也成为主席读书学习的经典照片。
1961年,毛主席在芦林一号中阅读《庐山志》 摄影:江青
主席更喜欢的,是每天在芦林一号旁的芦林湖里游泳。有记载说芦林湖完工于1955年,但有回忆称,1959年庐山会议期间,主席都是在下面的电站大坝游泳,由于不尽兴,还曾经专门下山到长江游泳。笔者猜测,芦林湖或许在1961年前专门重修或者扩建了,是芦林一号的配套工程。
游泳是主席一天中最放松、舒适的时候。主席不仅自己游,还邀请大家一起来游。陪伴主席游泳的,不仅有警卫员、服务员,还有高级干部的家属。在庐山开会的领导们也纷纷加入游泳的队伍。
1961年,毛主席在芦林湖游泳 图源不详
据回忆,有一天开会后,主席和总理开玩笑说:“朱德、刘少奇都会游泳,唯独你周恩来是个旱鸭子。”说罢主席哈哈大笑,总理却苦笑不已。为此,周恩来专门到芦林湖中学游泳,还请来了国家体委女教练黄莲华(下图右一)做指导,却只能勉强学会浮在水中,无法前进。大家都知道,当年他在延安骑马摔伤了手臂,的确很难在这把年纪学游泳了。
1961年,周恩来在芦林湖中学游泳 摄影:杨绍明(杨尚昆之子)
两个月间,主席去过山上很多景点,其中次数最多的是含鄱口。含鄱口的景致很特殊,不仅有广阔深远的鄱阳湖景色,也有富于变化的云山雾海。据说,主席很喜欢看山、看云,他经常在工作之余,轻车简行来到含鄱口,极目远眺。在含鄱口,他留下一批姿态各异的照片,有站姿、坐姿、正面、侧面;有坐在石凳上的,有坐在台阶上的,有坐在藤椅上的。
1961年,毛主席在含鄱口(后期上色) 摄影:江青
照片中的主席,没有一张表情严肃,他或者沉思,或者微笑,甚至还有少见的开怀。其中几张,成为了他一生中最有代表性的照片。这些照片,原版都是黑白胶片拍摄,后来在文革期间被广泛张贴的那些彩照,都是后期上色的。
1961年,毛主席在含鄱口 摄影:江青
拍摄这些照片的,有主席的专职摄影师,也有江青。必须承认,演员出身的江青审美水平不一般,摄影的艺术水平远超常人。也就是在含鄱口,摄影师拍下了主席与她的合影。他们二人在延安的合影较多,建国后多是家庭团圆照。撇开后来的政治因素,这一幅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夫妻图景。
毛泽东与江青在含鄱口 摄影:吕厚民
从这张照片中也能感受到某些特别的东西。两年前的庐山会议,江青来得比较晚,在她来之前,主席还秘密会见了贺子珍(见《历史上的今天 · 7月9日 · 毛泽东密会贺子珍》)。江青何时上山,在山上做了什么,记载很少。
1961年就不一样了,江青陪着主席散步,为主席照相,跟主席合影,她还拿着相机到处拍照。其中最著名的是那张仙人洞照片。主席为其题诗,二年后照片和那首《七绝·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 》公开发表,全中国人民知道了李进,再过三年,无人不知江青。关于那首诗和那张照片的故事,以后再说。
1961年,毛主席在含鄱口 图源:吕厚民
对于我们这些用碎片鳞爪拼凑历史图像的人,从这一张张照片和不同人物的回忆中,也能感受到三次庐山会议气氛的差异。第一次庐山会议,开始还有一些领导人放松游玩的照片,后面随着彭德怀的万言书被下发,游玩庐山的照片就没了。第三次庐山会议,几乎没有留下这类照片,伴随着的是秘密别墅(见《历史上的今天 · 7月19日 · 司徒雷登与毛泽东的秘密别墅》)与足不出户。
1961年这一次,时间最长,留下来的温馨故事也特别多。1961年的7月到9月,是毛泽东一家人的放松的假期,其实也是全中国正在恢复、调整的时期,一段难得平静、祥和的时期。
《九江历史上的今天》是介绍本地历史的系列短文,每篇选取有明确史料记载的发生在当日或当月的一个事件,配以相关的照片、新闻图片和文献书籍等影像资料,并对事件缘由及产生的影响作出适当的评述。由于笔者水平有限,资料残缺,必有谬误及取舍失当之处,诚请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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