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段时间以来,美元再现一波凌厉涨势:衡量美元兑一揽子货币的美元指数从9月底年内最低点100.157上涨至11月中旬年内最高点107.064,涨幅高达6.9%;非美货币大幅贬值,其中日元、马来西亚林吉特和泰铢等分别大幅贬值10.10%、9.2%和8.63%。本周,美元涨势暂止:11月18日,美元下跌0.38%,在汇市尾市收于106.276。美元本波上涨根源何在?展望未来,美元是否会再现数年前大涨的态势,还是会止步当前甚至掉头下行?
多因素推升美元上行
综合来看,近期美元持续上涨的主要原因包括:美国经济的持续改善、劳动力市场的回暖、通胀的回升以及特朗普胜选美国总统后所导致的美联储降息预期持续降温。比较而言,特朗普胜选成为本波美元升势的头号“功臣”:10月底美元指数只有104左右,而随着大选结果的揭晓,特朗普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美元指数就明显开始跳升,接连突破105、106等整数水平,甚至突破107,半个月的时间上涨接近2.7%。
除此之外,美联储进一步释放降息暂缓信号,也助推美元走高。随着美国经济数据的持续强劲,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表示,基本面将给予美联储更多时间去评估下一步货币政策的方向,暗示未来降息节奏可能有所放缓。此表态不仅令美股下行压力有所加大,也使得美元上行获得扶助。经济学家表示,受到美国下一届政府框架逐渐清晰,且前期美债收益率和美元的飙升,使得利率再次被动提升以推动通胀的下行,短期降息的必要性有所减弱,美联储也需要更多以独立的身份观测美国政府政策对基本面的影响。因此如果12月非农数据好于预期,美联储选择不降息的可能性将显著增加。
长期走势或步入“贬值”通道
展望美元后市,从短期来看,美国经济持续改善,通胀回升以及“特朗普行情”交易将对于美元有较强的支撑,美元指数偏强运行,但是进一步上行空间有限。非美货币由于强美元压制,短期贬值压力较大;其中对美国出口依赖较大的东南亚国家、日本、墨西哥等国家由于受美国即将实行的加征关税政策影响较大,汇率贬值压力较大。
但中长期而言,如果把视角拉长到明年,乃至新总统的四年任期,财通证券宏观首席分析师陈兴认为,历史经验和现实选择都指向美元应该走弱。首先,自里根时代以来,美元走势很有规律:共和党时期走弱,民主党时期走高。更进一步地,从历史上来看,孤立主义带来的,恰恰是美元地位的虚弱,整体上说,关税税率的抬升和美元的贬值往往同步。
其次,减税筹资需要降低利率。财政扩张也会指向弱美元的结果。特朗普新任期政策围绕四点展开:减税、关税、能源和移民,这一政策框架的财政自融资能力较弱。2024财年美国历史上首次出现债务付息支出超过国防军费开支的现象,这意味着美国维持其全球霸权地位的成本已然高企。美国历史学者弗格森指出,这种状况对于霸权国家来说并不可持续,历史上的例子早已屡见不鲜。陈兴预计,特朗普政府将会给美联储施加压力,敦促其尽快地降低利率水平。
第三,特朗普或将在其四年的总统任期内,提名更多鸽派人选出任美联储理事,这可能会令美联储采取更快、更大幅度的货币宽松举措。
第四,从贸易的视角来看,弱美元也内嵌在特朗普的政策框架之中。特朗普政府所秉持的贸易思想,与以往的自由贸易不同,他认为这是贫富差距拉大的根源,基于此,干预主义的思想在特朗普政府内占据上风,他们着力于制定“自由且公平的贸易政策”以保护美国的利益,而公平贸易的核心,其实在于削减乃至消除美国的对外贸易逆差,这就需要弱美元环境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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