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非法“代理维权”的金融黑灰产案件日益朝着专业化、组织化、规模化、产业化的趋势发展，这不仅损害了金融消费者的合法权益，更严重扰乱了金融秩序。
日前，有媒体获悉，为进一步保护会员银行合法权益，维护正常的金融市场秩序，斩断“代理维权”黑灰产利益来源，中国银行业协会（下称中银协）近期组织制定了《中国银行业应对“代理维权”灰产识别标准（征求意见稿）》（下称《识别标准》）、《中国银行业应对“代理维权”灰产工作指引（征求意见稿）（下称《工作指引》）》。
01
羊毛党、恶意投诉等将被认定为灰产
《识别标准》中明确，金融灰产的主要形式主要有三种：反催收联盟、羊毛党、恶意投诉。具体而言，“反催收联盟”是指一些组织或个人通过伪造虚假证明、缠诉闹访等行为协助逾期客户对抗会员单位的合法催收，并达到恶意逃废债等目的的行为。
“羊毛党”则是指利用会员单位、卡组织与第三方机构等的用户政策、营销规则等非法或涉嫌非法谋取利益的群体。“恶意投诉”是指以灰产支持下投诉为由，要求会员单位满足其逃废个人债务、修改征信逾期、减免息费、索取补偿等不合理诉求。
同时，《识别标准》还提到多种灰产识别手段。如以金融消费者名义进行非法“代理维权”；代理人陪同客户进行投诉与举报；经灰产指使，缠诉闹访、反复投诉举报；提供虚假证据且消费者本人拒绝沟通；个人（非黑灰产）违反投诉秩序等。
应对“代理维权”灰产的《工作指引》中提到，针对金融灰产投诉举报及违反投诉举报秩序的重灾区，如协商还款、息费争议等问题，一方面，会员单位应加强营销管理，在与客户订立合同、办理分期业务时，应对收取利息、复利、费用、违约金等条款、风险揭示内容严格履行提示或者说明义务，确保客户注意和理解条款内容，并向客户主动告知咨询、投诉受理渠道。
另一方面，会员单位应规范催收行为和催收用语，加强催收外包机构管理，保护债务人的合法权益。
《工作指引》还明确，对于投诉举报人身份存疑的，会员单位应加强手续验证，包括但不限于人脸或视频核身、线下面对面核实、手机号码三要素核验等；对于确定代理的，会员单位应核验消费者及代理人身份证明文件、证实确为消费者本人签署的授权书等。
此外，中银协会员单位应执行统一的金融灰产识别标准，坚决抵制金融灰产及违反投诉举报秩序的个人以各种不正当手段向从业机构施压以牟取不当利益的无理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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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于净化金融环境，重塑信用体系
实际上，不光是银行，包括消费金融公司、金融科技公司等在内的金融各条线的企业，都苦金融黑灰产久矣。它不仅严重损害了金融消费者的合法权益，也破坏了金融机构营商环境，挤占消耗了行业资源、监管资源和司法资源。
信也科技副总裁郑麒曾表示，金融黑灰产呈现专业化、隐蔽性、组织化、集团化特点，通过网络交流，线上获客，信息传播快，违法成本低，同时从业人员熟悉金融借贷规则，擅长利用金融机构和金融科技公司的弱点，往往采用恶意投诉，虚假材料等套路，不仅让金融机构及金融科技公司疲于应对，还在客户没有充分授权的情况下帮助客户投诉，严重侵犯客户及机构的合法权益。
各金融机构也在联合有关部门积极应对。柒财经注意到，2024年年初，上海公安机关就破获了一起涉及非法“代理维权”的金融黑灰产案件。
据悉，自2023年开始，消费金融平台用户缪某受到非法代理组织的教唆，以多种渠道投诉，拒绝偿还包括拍拍贷在内的多家消费金融平台的贷款债务，并索要高额赔偿。而拍拍贷平台在核查与该用户的沟通记录时，未发现平台存在用户所称的违规情况。最终，四名犯罪嫌疑人因涉嫌敲诈勒索被采取强制措施，目前案件在进一步调查中。
2022年，马上消金牵头十多家金融机构成立了全国首个打击金融领域黑产联盟（AIF联盟），该平台运用多方隐私计算技术建设黑产案件线索对碰平台，建立多方黑产线索碰撞机制，致力于以科技的力量防范和打击金融领域黑产，净化行业环境，维护良好金融秩序。
去年3月，一家位于湖南衡阳的犯罪团伙机构，通过不断向金融监管部门恶意投诉，敲诈被害公司退还借款人服务费或支付现金赔款，该机构从中收取40%-50%的提成作为非法牟利。4月，上海长宁公安分局以涉嫌敲诈勒索罪立案侦查。随后侦查大队结合AIF联盟提供的相关案例及侦办思路，邀请辖区检察院、法院提前介入，制定侦查打击方案。在湖南刑侦总队的协助下，截至8月底，抓获全部涉案犯罪嫌疑人41名，一举摧毁了该涉网敲诈勒索团伙。
各级监管部门也在出台政策打击金融黑灰产。1月18日，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浙江监管局下发的《关于印发规范浙江辖内银行业金融机构互联网贷款催收工作意见的通知》提到，各机构应有效防范利用过度投诉或“反催收”等手段逃废债务的风险，加强对“不法代理维权”等黑产的打击力度。
1月8日，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辽宁监管局下发的《关于合理使用信用卡防范违约风险的消费提示》中也提到，消费者若因无法及时还款导致不当催收、费用纠纷等情况，可以按照办卡时合同条款约定，依法依规理性维权，不要轻信所谓的“代理维权”。
去年年底，福建金融监管局等部门也组织金融机构就打击金融领域代理维权黑灰产收集意见建议，群策群力。
去年8月，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发布了加强互联网金融行业协同、维护行业正常秩序的倡议，倡议凝聚行业力量共同抵御黑灰产的侵害。
回到前述拟出台的文件上，其通过多维度标准界定灰产，将消费者有效投诉和恶意投诉区分开来，做到“有法可依”，能够进一步对相关“灰产”进行精准打击。
有业内人士表示，这将打破了以往“谁投诉谁有理”的情况，能够净化金融环境，重塑信用体系。不仅对银行体系，对包括小贷公司、消金公司等其他金融机构也有积极的指导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