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狼洞捡婴
老金由爷爷养大,爷爷离世那年,老金十二岁,靠着邻居施舍长大,住在村中几间废弃的老屋里,由于家贫人丑,五十岁了,仍是孤身一人。
有一日,上山打柴,见一只狼叼着野兔钻进洞内,片刻又外出寻食,老金躲在一旁,隐约的听到浪洞内似有哭声,见狼已远去,伸颈往里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浪洞内没有狼崽,却躺在一个胖嘟嘟的男婴,那婴儿大约几月大,哇哇大哭旁边虽有野兔,可这小的婴儿哪里吃的进去,只饿的哇哇直哭。
见此钻进洞内,将婴儿抱在怀里,急匆匆回了家。用小米熬成细粥,一勺勺细心的喂下婴儿才算停止了哭声。
当夜,老金伴着婴儿在屋中睡下。半夜时分,被婴儿哭声惊醒。无论老金如何哄,婴儿总是嘶哭不停。突然听得,哐!一声巨响,透过窗户,隐约见一黑影反复地撞击房门。
老金微吃一惊,壮胆打开窗户,黑影扑面而入,直往床上扑去。老金仔细一瞧,这黑影竟是白天那只狼。忙抄起屋角一根扁担,和狼对峙。狼后腿微曲,狼毛直立,一人一狼后果可想而知,老金只能求饶。“狼呀,我知你把婴儿当孩子,老汉我实不该抢夺,今后我会视他如亲儿子,绝不会亏到他,毕竟人狼殊途,还是让老汉照顾这孩子吧!”
无巧不成书,奇的是狼似能听懂人言,一阵风狼跳出窗外,对着月亮嗷-呜叫着,不情愿的转身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老金给男婴取名狗剩,当成儿子一般抚养,并未告知孩子是捡来的,至于母亲则谎称,难产而死,父子相依为命。
世间事,向来不如人愿。由于过于宠爱娇惯,狗剩长大后,渐渐地成了一个逆儿。秋去春来,二十年过去,狗剩长成粗壮青年,而老金已是七十老汉,无力劳作。狗剩嫌他无用,时常打骂虐待,老金有苦难言,只能忍气吞声。
一日,狗剩从外边胡混回来,叫老金烧水给他洗澡。老金早就睡了,听到呼喝声,不敢怠慢,急忙翻身从床上爬起,进到灶间生火。谁料,天降大雨,雨水从屋顶漏下,将柴打湿。老金捣鼓半天,急的满头大汗,火仍然无法燃起。狗剩见此,冲进来,怒骂一声:“没用的老东西!”一脚踢来,老金被踢的一个趔趄,翻到在地,嘴巴磕在地上,只吃了一嘴泥。他吐出一口血水,不敢相信地瞪着狗剩,眼中浊泪:“剩儿你再无情无义,念在我二十年养育之恩,也不该如此待我呀...你...你就不怕遭雷劈么......”
未等他讲完,狗剩又是一脚踢来:“你这个老东西,莫给我讲养育之恩,老子无钱花,无酒喝,这穷日子我早就过够了!”对着老金一顿拳脚。
狗剩打得累了,转身进到屋中,老金才敢爬起来,一步步挪进屋中,见狗剩在床上打着呼声。控制不住,抓起桌上一把剪刀,对准狗剩的咽喉处,几次欲结果其性命,但每次剪刀升起后,不忍落下,心中只剩悲凉,最后丢下剪刀,踉跄的冲出门去。
(二)布袋生金
老金跑到荒山之中,抬头见月亮缺如镰刀,心下悲痛更甚,闭上眼睛,打算跳崖自尽。忽听一声哀叹,回头一瞧,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个年长道士。道士上前询问:“施主,遭遇可何事竟能令你绝望欲死?”
老金闻言,泪如决堤,忍不住将自己的遭遇悉数道来。道士听罢,沉吟良久,从身上掏出一条黄布袋:“施主,贫道有要事在身,暂时不能替你惩治逆子,这条布袋你收好,只需每日清晨,对布袋念咒,便可从中得到一块黄金。你将黄金交给那恶儿,可暂时换你平安,只是他要问你黄金来处,切记要守口如瓶,只等我一个月后归来,定替你惩逆子。”说着,老道将布袋交给老金,又告知咒语,便匆匆离去。
次日,清晨老金见狗剩仍在酣睡,躲入房内,依道士之言,念动咒语,将手探入袋中一抓,果然抓出一块黄金。日上三竿,狗剩总算起来,老金讨好地问道:“剩儿你醒了,快来,爹有好事。”
狗剩瞧也不瞧他,“呸”了一声。老金也不恼,忙掏出黄金放到桌上:“狗儿,快看,爹有什么东西给你?”
狗剩斜眼看来,见到桌上黄金,眼睛登时大了:“老东西,一夜不见学会变戏法了”嘴上这么说,却直接扑过来,抓起黄金,放进口中,用力一咬,直咬的上下牙生疼,顾不得疼痛,惊喜的问道:“爹,那能来的黄金?”
老金哀声道:“剩儿,爹不求什么,只求你对我好点,至于黄金的来历,你莫要过问,我每天给你一块便是。”
“好好,好爹!你要是早点给我黄金,我也不至于这么对你,爹你放心,以后我供着你,养你老。”
老金听得连连点头,放下心来:“剩儿,有道是财不外露,爹都这个岁数了,黄金衣食之类的,早已不在乎,爹担心的是你,你以后要好好的做人,可不要再每日胡混了!”
(四)贪财送命
一连几天,狗剩果然大变,对老金言听计从,每天一早做好饭菜,照顾老金起居,饭后拿到黄金,立马出去逍遥快活,当日便花个精光。
开始倒还无事,只是喜好越来越多,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一块黄金就不够日常花销,狗剩逼迫老金拿出更多。老金想及道士叮嘱,开始还守口如瓶,后来经不住狗剩的软磨硬泡,只得将遇到道士之事讲出,交出布袋,又授之咒语。
狗剩得了布袋,当下连念咒语,屋中“当当”之声不绝,不一会就倒出一小座金山来。老金看得大惊,劝阻道:“剩儿,那道士告诫过,每天只能变化一块黄金,多了怕招来祸事!”
狗剩早被财迷了心窍,此刻得了布袋,见老金竟敢阻拦,不由得大怒,将老金,一顿暴打,赶出屋外。
一道灰影出现在山中,现出人形,正是那年长道士,急匆匆的正往老金家赶,赶至屋前,却见老金正挂在一棵老树上,脚尖离地不停的乱蹬着。道士大惊,抛出飞剑,割断绳索接住老金,老金双眼尽是悲痛。
道士叹一声:“贫道来迟了!”奔入屋中,见满屋都是黄金,金山中渗出些许血液,掐指念咒,收回布袋黄金不见,之剩下狗剩睁着眼睛,砸的头破血流,没了气息静静的躺在屋内。
见此情景,不由感叹:“时也,命也,狼洞捡子本是喜事,可老汉你娇惯放纵,养得他自私忘义,终究到了惯子杀子的地步。”言罢,道士一把火,将屋子点燃,一阵风起和老金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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